第959章要点脸成么

从小莹激烈的态度和她厌恶的情绪可以看出来,她是真的恨极了咸永丰。

而她这样的反应,也让咸永丰的面色僵滞了下来。

他看着小莹开口道:“小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你方才的胡言乱语,会给我,会给咱们的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么?”

“你为何要说这么言不由衷的话?可是被什么人给胁迫了?若你是被人给胁迫的,你只管说,这么多人在呢,想必胁迫你的人,也不能够一手遮天,你说是不是?”

咸永丰的话语充满了诱哄的意味,而他所言,也特别的意有所指,面上的笑容没有了,看着小莹的目光又带着些许阴沉,看着其实挺吓人的。

尤其是落在小莹这种被他压迫许久,对他的畏惧刻在骨子里的人眼中,这样强烈的压迫感会比旁人来得更浓。

小莹被吓得倒退两步,唇瓣轻颤,看着咸永丰的目光中满是惊惧和挣扎之色。

“小莹姑娘,你有话只管直说,本王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样胆大包天,竟敢在本王的面前胁迫你。想要一手遮天,也要看本王同不同意。”顾承临声音淡漠的开口。

顾承临的声音虽然淡,可是话语之间蕴含着的威压和霸道却是分明的,给人一种不可违逆的感觉,让人下意识的臣服。

便是咸永丰,也是在此刻觉得心中一惊。

而小莹听到他的声音,也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顾承临。

他惊为天人的容貌在此刻似乎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强势却带着几分温和的目光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就给人一种特别可信的感觉。

刹那间,小莹原本彷徨无措、惊惶不定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她看向咸永丰,开口时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咸永丰,你别想再控制我。今天不管我爹娘是不是还在你手上,不管我说出真相后他们还能不能活,我都要说。”

她瞪着咸永丰,说话的时候浑身轻颤着,是恐惧,也是怨恨。

“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我和你没有感情,只有胁迫。你为了一己私欲霸占我,你控制我的父母胁迫我,你利用我未婚夫的安危逼我就范,你就是个欺凌百姓的狗官,狗官。”

话到最后,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变得尖锐又激动。

“我对天起誓,刚刚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言,愿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她尖锐的话语让咸永丰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了平和,铁青一片。

他敢瞎编乱造,倚仗的便是小莹的爹娘在他的手上,倚仗的是小莹还在乎她未婚夫的死活,只要小莹不想她爹娘死,不想她未婚夫死,她就不敢将真实情况说出来。

哪怕他将谎言说到天上去,她也只能配合他演戏。

可他没想到,在他接二连三的暗示下,小莹竟然还是这么的一意孤行,就好像根本不担心他会对她爹娘做什么似的。

咸永丰着急之下,猛然想起方才小莹好几次看向韩墨,心里猛的一个咯噔,顿时恍然。

他说小莹怎么忽然的就这么硬气了。

原来不是因为小莹不在乎她爹娘和未婚夫的性命,而是因为她知道她爹娘和未婚夫如今很安全,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也是他没考虑到这一点,一时轻敌了。

小莹被他养在秘密之所,尚且被顾承临的人给找出来了,她的爹娘的藏身之所,肯定也是逃不过顾承临的人的搜索的。

这般一想,感受到压力,感觉到今天怕是不能善了的咸永丰头上不由得冒出冷汗来。

他脑子有片刻的发懵,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而顾承临也在这个时候开口:“小莹姑娘能有此起誓的决心,倒是让本王有些忍不住想要相信她的冲动。咸知府,对此你怎么看?又作何解释?”

咸永丰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道:“殿下,下官承认,下官对小莹确实是单方面的喜欢和爱慕,为了得到小莹,也确实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下官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她和她的父母家人,下官对他们,一直都是当成亲人对待的,当真谈不上欺凌百姓这样的名头啊,还请殿下明鉴。”

咸永丰认怂认得很快。

他心里清楚,这种时候,他就是不想认怂也是不能够的,顾承临已经查到了这事儿,就不可能让他轻易揭过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换个好听的说法认下这事儿来。

左右这样涉及风月的事情,再严重,也严重不到哪里去,他顶多算是德行有失罢了。

便是处罚起来,最多削官降位,扣俸禄,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他如今只希望顾承临的手还没有伸到那么长,没有将他别的事情给查出来。

那些事情查出来,才是真的要命的,到时候怕是太子都不会出面救他。

“咸永丰,你要点脸成么?你利用权势控制了人家父母,霸占了人家姑娘,这还不叫欺凌百姓,那什么样的事儿才叫欺凌百姓?”

不等顾承临开口,巫心当先嫌弃的说。

巫心是执掌刑狱的主薄,在对待违法乱纪之事上,素来嫉恶如仇,见咸永丰认下了罪行还强行诡辩,真的是厌恶恶心极了。

咸永丰不搭理巫心的指控,假装没听到。

眼下巫心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承临会如何做。

顾承临微微颔首,附和道:“我觉得巫心大人说得挺有道理,咸知府觉得呢?”

咸永丰:“……”

他觉得什么他觉得?难道他还要帮着敌人作践指控他自己吗?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面上他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忏悔道:“殿下,下官知错,下官认罚。但还请殿下念在下官只是初犯,还请殿下手下留情,从轻发落。”

“初犯?从轻发落?”顾承临轻笑了一声,带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咸永丰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些,心脏狂跳时,满是躁动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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