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望着司陌年,斩钉截铁。
“那今日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沈峤即便终身不嫁,也绝对不会嫁进你凌王府,与沈南汐共事一夫。也请凌王殿下日后自重,不要再来找我。”
沈峤转身回女人坊,司陌年想追,被狼行拦住了去路。
“对不起,凌王殿下,我家姑娘她不想再见你。”
司陌年恼羞成怒:“这里也有你一个狗奴才说话的份儿?”
狼行脚下屹立不动,拦在司陌年的跟前,紧抿唇线不说话。
司陌年冷哼:“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宰了你?”
“信。”狼行惜字如金:“宰了我,我家姑娘更不想见你。”
司陌年上下打量他,带着狐疑:“你是司陌邯派来的吧?”
“不是!”
“那你是什么人?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刚才王爷您说了,我就只是个狗奴才。”
司陌年冷冷地紧盯着他:“如此好的身手,竟然心甘情愿地屈居在一个小小的女人坊,你一定是有所图谋。”
“是的。”
“警告你,千万不要对沈峤有任何的不良居心,你若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本王可以灭你九族!”
狼行浑然无畏:“凌王殿下放心,谁若是敢对我家姑娘有任何不良居心,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也会灭他九族。”
“呵呵,好大的口气。”
店铺里,沈峤见狼行与司陌年对峙,担心他吃亏,慌忙喊道:“狼行,过来!”
狼行转身,直接进了店铺。
司陌年讨了没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狼行跟着沈峤一路进了后院。
“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峤蹙眉,从空间里取出碘伏与纱布,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又给你招惹了麻烦。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狼行接过纱布,胡乱擦拭一把:“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一点小伤,已经好了。”
沈峤见他伤口的确不大,血也止住了,不再勉强。某些无耻的小心思又在蠢蠢欲动。
她做贼心虚,支支吾吾地开口:“我看你身上的这套衣服不太合体,那日上街给你买了两身,你试试看是否合适。”
狼行一口便谢绝了:“谢姑娘好意,我有换洗衣服。”
“这是工装,人人有份儿。只不过你日后少不得要跟着我四处走动,穿着好歹也要体面一些,否则总有那狗眼看人低的,老是说些伤人的话。放心,不扣你工钱。”
狼行面皮儿顿时一红:“那狼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峤从空间里选购了一套天青色斜襟绣白狼锦袍,交给狼行。
“你穿上我瞧瞧看合身不?”
狼行点头,立即去库房将锦袍换好,然后略带一点害羞地站在沈峤跟前,强装坦然,目光游离,不敢直视。
沈峤觉得,自己眼光还是很好的,这件衣服很适合狼行。
也不知道,是衣服衬托了人,还是人衬托了衣服。
天青色原本是很澄净而又儒雅的色彩,但穿在狼行的身上,被他衬托出真正的雨过天晴后,清冷而又大气的感觉。
尤其是胸口处银线刺绣的白狼,尊贵,神秘,而又带着野性,恰如狼行本人。
沈峤满意地点点头:“简直太帅了!”
就是领口系得太严实了,若是略微敞开一点,凌乱地露出一点胸膛,会更狂野性感。
狼行被夸,握着长剑,尴尬得不知道手脚放在何处。
“多谢姑娘。”
沈峤撺掇:“这衣服看起来似乎有点瘦,你练练剑,看看活动自在不?”
狼行挽起剑花,一个起势,在院子里龙腾虎跃,将长剑耍得风生水起,顿时一片刀光剑影,气势如虹。
沈峤阴谋得逞,赶紧开启拼夕夕摄像功能,将狼行的飒爽风姿记录下来。
狼行不过是想略试拳脚,谁知还未收势,一柄长剑突如其来地从旁边斜刺过来。
狼行慌忙持剑招架,对方不肯善罢甘休,长剑接二连三地向着他心口之处刺来,剑气纵横,招招出神入化,迫使他不得不全力招架。
两柄长剑,如蛟龙腾海,虎啸山林,气势磅礴,精妙绝伦。
两个丰神伟姿的美男子,一个一身清冷青衣,一个一袭矜贵紫袍,一招一式,都格外赏心悦目,令人惊艳得移不开目光。
沈峤觉得,自己今日赚大发了,谁能想到,司陌邯竟然不请自来,友情演出呢?
就两人这碎石开碑的剑法,既不用吊威压,又不用后期特效,这镜头拍出来,太酷太炫啊!https:/
自己就把这段视频配上后期音乐,往拼夕夕一放,将两人身上的衣服作为商品预售链接,主打一个手工缝制与刺绣,价格标得高高的,点关注才发货,专钓地主家的傻丫头。
若是有人下单,自己就找几个绣娘,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发货,挂羊头卖狗肉,就是为了用两个美男子的颜值吸粉儿。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剑法!”
场中二人已经点到为止,各自收剑,跃出圈外。
狼行的肩膀处,被剑尖挑破了三寸长的口子。
司陌邯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袖口被削落一角。
正是棋逢对手。
狼行拱手:“邯王爷,得罪了。”
司陌邯“歉意”道:“十分抱歉,划破了你的新衣裳。”
狼行侧脸,看一眼肩膀,低垂着眸子。
“衣裳是我家姑娘刚给买的,的确很可惜。是狼行技不如人。”
司陌邯眸光微闪:“小兄弟承让,好凌厉的剑法!只不过,你的剑法有点似曾相识,我们以前莫非交过手?”
狼行低垂着头:“以前从未见过邯王殿下。”
“那不知你师承何处?”
“家师名不见经传,无门无派野路子。”
沈峤见二人你来我往,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潮涌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而且,司陌邯处处试探,有点咄咄逼人。
于是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话,询问司陌邯:“邯王殿下近日忙于练兵,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司陌邯抿抿唇:“刚阿九去了邯王府,我刚从外面回来,来晚一步。”
难怪适才穆锦衣撒泼的时候,没有看到阿九,原来是去搬救兵去了。
狼行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刚凌王来过,将穆锦衣打发走了。不过她仍旧不肯善罢甘休,说要跟我挑战,否则改日还要来滋事。”
“挑战什么?”
“琴棋书画,刀枪剑戟,随便我挑,只要我能赢她一样就算她输。”
“你可别告诉本王,你一样都不行。”
沈峤轻嗤:“她要是拿五千两银子做赌注,我能虐得她哭爹喊娘。为了个男人,不值得。”
司陌邯脸上顿时一黑:“沈峤,在你的眼里,本王竟然还不值那五千两银子?”
沈峤冲着他伸手:“那你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五千两银子。”
“没有。”司陌邯不甘地承认。
沈峤不屑轻嗤:“堂堂王爷,当到你这个份儿上,也真窝囊。”
司陌邯抿抿唇,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拍在她的手心里:“我虽然没银子,但是我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