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世子之死

自个成了老百姓口中的妖妃,刘皇后大为生气。给皇帝辅政的这么年,万事民为先,事事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就因为自己出身低贱,就无数次地被人家泼脏水。笔掌握在文人手中,太子确非亲生,这是自个的软肋。依靠原来这帮人,带出的学生还是原来的调调,看来云秀妹妹的主意是对的,还得从小培养,拥有自个的文人队伍,才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为自己在青史上留下一个美名。自个操之过急了,慢慢地培养师资,而不是为了讨好文人,用他们教学生,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定见已深,再怎么对他们好,也无法收卖他们的人心的,刘皇后暗暗叹了口气。是不是该召她回京,好好地商量一下幼儿教育该怎么办?可一想到民间的另一个传言说她是观音转世,自个与皇帝是观音身前的善财童子与龙女转世,又气不打一处来。

奶粉的生意大卖,乐正云秀坐在钱塘江边的茶座上,看着十几个小学生在江边开心地玩耍,听着江中渐渐响起的潮水,一时之间,心潮澎湃。正出神中,留在汴京城幼师府的亲随骑马报来一个消息,崇义公的世子突然病故,皇帝计划在他的旁系中挑一个人过继给他。是崔太医给他看的病,说是吃坏了肚子,突然中毒。赵家天下得于柴家,崇义公世子苗正根红的柴家唯一血脉,他这一死,继子的血脉就不纯了,断了忠于柴氏的老臣们的复国念想。是真的病故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自个的继子乐正云秀是太祖一脉,也曾遭人下毒,正因这个原因,才带他离开汴京的,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保他一世周全?乐正云秀只觉得脊背上冷汗直冒,不敢再往下想。

涨潮了,远处江水如线,慢慢地没过大堤,声如雷动。乐正云秀的心情之激动更在潮声之上,只想简简单单地教书育人,四面却是如潮的冷箭,硬要把自个推下历史舞台中间。现今的太子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继子关系之亲密更不用说了,他们俩个只是远亲,面都没见过,冥冥中却似注定要成为死敌一般,面对钱江潮,乐正云秀一阵的悲凉。

岸上,一个弄潮儿猛地从高处扎到江中,在潮头奋力地游着。现在,还只是四月初,天气尚寒,为了八月的盛会,他们现在就开始练习,也真个拼了。这个弄潮儿的水平并不高,在水里扑腾着,随着潮水沉浮,似随时都会丧命,不到半个时辰,动作却熟练多了。既已入大潮中,就再也无有抽身退缩的可能,反而能杀出条血路,也许人在这世上的命运就是如此。

《钱江潮》

我爱钱江潮水八月吼声天下壮

有缘的人四面八方相约看海浪

我问弄潮郎惊涛中死生作何想

他说潮声东来声声催他赶潮去

转眼望钱江水波外隐约雷声狂

瞬息之间滚滚钱江大潮出远方

百千万玉珠堆一线涌白浪千丈

水借风势更向高处沾湿我衣裳

眼茫茫天苍苍水长长激流浩荡

有道是三千强弩射钱江

却让钱江水更宽广

我的心跟随潮落与潮涨

刹那间物我两相忘

涛声却久久回荡

顺其自然,好好地经营自己的生意,好好地教书育人,这些烦心事慢慢地再考虑吧。乐正云秀想了想,计划回汴京,去崇义公的府上走一回,一尽故人之情。

辽国皇宫里,萧太后正与韩德让听着线报汇报大宋的消息:“宋帝每天沉溺于祥瑞与朝臣的歌功颂德声中,前些天,出行祭后土神化费达到百万,大宋国库为之一空,其间,采取乐正幼师的方法,发行纸币交子才渡过危机,宋之有识之士莫不纷纷议论,朝廷以纸为钱,盘剥百姓,时不久也。”

韩德让听到纸币二字,眼睛一亮。以银作币,商品交易之时,十车商品一车银,带在身上十分不便,乐正云秀想出纸币一法,对于商户而言,简单与安全,与国与民都不失为一良策。听到崇义公世子之死,双眼放光对萧太后说:“宋朝君臣务.虚而不虚实,不出数年,国力必弱,臣服于我大辽也。”言毕,交了大量的珠宝给细作,叮咛了许久,细作得令,返回宋国。

“秦能灭六国,不仅仅是武力,更是财力,当年,秦王听从司马错之计,伐蜀国而广其地,富其民,现在,宋帝忙于虚名而不务实际,正是我大辽兴起之时。”韩德让指了指地图对萧太后说:“别看大宋现在很富,我大辽的奶粉、肉干与食盐等源源不断地销往宋国,赚尽宋国之金钱,再寻找些奇珍异宝献给宋帝,宋帝以为是祥瑞,会发动更多次数出行,时间一久,民力必疲,我大辽称霸天下的机会就到了。”说完,微笑着在当年秦故地上一圈,纷咐宫中乐臣奏乐。

《赳赳老秦》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萧太后牵起他的手说道:“何日才能得乐正云秀为我大辽所用?”

“继子乐正赵吒中毒与崇义公世子之死两事,已让刘皇后与她心生隔隙,让细作再多放些谣言,不出一年,她们必然撕破脸,到那个时候,再稍加延揽,还怕乐正云秀不入我大辽?”韩德让胸有成竹地握紧萧太后的手说:“这几年,我们暂与大宋平安相处,先平定后方,统一文字,发展我大辽经济,以待异日良机一到,成就大业。”

大宋皇宫中,刘皇后为崇义公世子之死而大发雷霆:“立后周皇嗣为崇义公,本是朝廷义举,宣扬我大宋之国威与仁义,是谁下手暗中谋害了他而陷朝廷于不义?”

皇帝也阴着脸说道:“朕与崇义公同车从泰山而回,天下臣民之所共见,难不行皇后以为是朕暗中派人所为?”声音虽响,但眼神游离着不敢直视刘皇后。

刘皇后何等精明,一下子看出皇帝眼神不对,秃然泄气,坐下说道:“朝臣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们得为太子积点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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