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告密

教育太子的任务慢慢地转移到晏殊身上,乐正云秀有了更多的时间关注自个感兴趣的三年制幼儿义务教育的试点。

乐正云秀邀上方兮竹,方雨菊两人一起驾车前往几家试点学校,到达的第一家是西门义学。现在归方兮竹的丈夫洪桐在打理。

这叫做义学?共化费了三万多两银子,有近二百间房子,却只有十间教室,不到两百的学生。洪桐满脸得德地给乐正云秀介绍说:“经过几个月的教育,学生能识三百个字数到一百不停顿。”

教学质量没问题,可这投资实在高得离谱,平均一个学生一间房屋,按这要求推广,全宋几千所学校,掏光国库的钱也不够。这是怎么回事呢?乐正云秀铁青了脸,跟着洪桐一一地参观。

第一批就读的全是富人与功勋子弟,一个学生带着一个书僮,一个丫环,更有曾者加上一个老妈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二百个学生的身后是五六百庞大的服务队伍,饭自烧,衣自带。一个个学生都有来头,洪桐不敢拒绝,加上试点,教师人手不足,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人家拿父亲官位一压,洪桐就害怕地让仆人们住进来了。

完全请得起家庭教师的,全挤到义校里来了,真正需要的却没有几个,这是什么情况?侧面了解之下,是因为人脉。一开始学校没人去,大家都持观望态度,后来得知教学的是太子幼师的学生们,运气好的话可以通过之条线搭上太子的门路呢。大臣子女为了搭上太子这条线,官吏子女为了搭上大臣,一来二去的,形成现在的局面。在读的学生身份高了,要求自然地一再升级,从而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三个试点的义校一个个地检查了,全是同一种情况。这事由赵拂衣主持的,他是吴王之子,看着精明强干,却把这事干成这样,看样子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纨绔子弟。自个怎么会看上他,还差一点儿与他有了婚姻之约呢?乐正云秀为几个月前的选择而深感失望。自个的地位越来越高,孤独感却越来越强。不过,总算有机会实现自个的教育想法了。

《步步高》

没有人问我过的好并不好

现实与目标哪个更重要

一分一秒一路奔跑

烦恼一点也没有少

总有人像我辛苦走这遭

孤独与喝彩其实都需要

成败得失谁能预料

热血注定要燃烧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回到幼师府,晚饭后,乐正云秀点起灯笼,细细地回顾着今天发现的问题,思索着该如何解决。正沉思间,只听得有一个熟识的男音急促地在叫门,打开一看,是苏尹笋带着一家七八口人气喘嘘嘘地闯了进来,急急地把门关上说:“乐正姑娘,快救救我们。”

苏尹笋在翰林院正得宠,官位虽小,但朝廷的很多庆典实务都是他在具体操作的,实权不小。究竟犯了什么事,急急如丧家之犬,逃到这里喊救命?乐正云秀还来不及细问,就听得街上齐整的脚步声,并有人高喊:“朝廷捉拿钦犯,闲杂人等敢收留者,作谋逆论。”

乐正云秀是太子的老师,又是刘皇后的铁杆,士兵们自然不敢进府搜查,过一会儿,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乐正云秀让他们一家在客厅坐下,带上房门,细问情况。

苏父义愤填膺的说道:“皇上龙体有恙,受妖后蛊惑,重用小人,贬斥贤臣,武则天乱政夺取李唐天下的事情将要重演,我等欲杀妖后、清君侧,可惜作事不密,功败垂成。你虽是妖后亲信,但良心未泯,望你看在我儿与你往日交情的份上,保我孙子安全,给我苏家留一血脉,然后绑我请功。”说罢,全家人跪下,把婴儿包好放在椅中。

密谋造反,这是灭族的事。可苏父只是个最基层的军官,充其量也只是个附从,朝廷对待这类事的态度多是除其首恶,免其从人。宋时皇帝与历朝相比,更多了几份仁慈,此事生命可无妨。

乐正云秀宽慰了几句,细问情况,苏父却语焉不详,只知上级召集歃血为盟,二天后起事,还没行动,就遇官兵围捕,主谋是谁,何官参与等一问三不知。

乐正云秀沉思了一会说:“现在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你去自首,明天一早,我即进宫求情,保你一家性命,但苏兄必受牵连,有可能全家被发配边关。另一种是儿子押你自首,可保其它人全家安全,但苏兄将负不孝之名。并且得立即作出决断,晚了无效。”

这是考验人性的艰难选择,苏尹笋与苏父无论选择什么,这一辈子都将活在良心的遣责中。乐正云秀带上房门,让他们一家自个商量决断。

花园里,乐正云秀忆起了与苏尹笋的往事,竭力地推理本次事件的全过程,只知肯定与寇准及刘皇后有关。可惜自个并不善政治,凭着这有限的信息,其它的也推不出个所以然来。

《往事》

一扁舟,桥下轻滑过,

老船工,道尽长江愁;

多年后,旧地寻芳踪,

人去楼空,意悠悠。

枫桥过,但见雨花楼,

渡江口,伤痛泣诉说,

墙垛破,遍地满疮孔,

化归尘烟,雨水落。

这些年,我哭过一夜又一夜,

往日景,我翻过一页又一页,

闭上眼,想起你的从前,

这世界,已离我太遥远;

一转眼,场景又染红一整片,

望着天,唤不回曾经的誓言,

说再见,短短的一瞬间,

闭上眼,幸福只剩残缺。

大约一过了个时辰,客厅的门开了,苏父被五花大绑的,苏伊笋与两个家丁跟在后面,苏母与儿媳抱着两个儿孙哭成一团。临出门前,苏家父子跪下拜了拜说:“我的家人望你照顾了。”说罢,快步地走出大门,向开封府而去。

乐正云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撕心裂肺地告别,不能远送,因为一送的话,说不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这么一来,搭上自个,却救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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