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荷花,不过我们家摆的是摊子,再怎么着也比不上湘绫的服装店,更别说向阳的大公司了。你呀,就别笑我们两口子啦。”
听了大嫂的话,郤向阳不假思索地说:
“大嫂,你和大哥马上就不用摆摊子了。”
郤向东眼里闪出些惊诧,瞅着弟弟问:
“不摆摊子,我们俩去干嘛嘞?”
“去城里开店呀,大哥。”郤向阳笑着说,“大哥,大嫂,是这样的,这回我要带湘绫娘儿俩去特区,这服装店自然就开不成了。”
谢小丽心头一喜,急切地问:
“真的,向阳,你要带湘绫和翀儿去特区?”
“是呀,大嫂。”郤向阳答道,“湘绫要跟我走了,这店自然也就开不成了,大嫂要是愿意接的话,明天就可以盘给你和大哥。”
见妯娌不吭声,谢小丽赶紧问:
“哎,湘绫,向阳跟你商量好了这事?”
“在信上说过了,我一直忙着做生意,就没跟大嫂和大哥说这事。”秦湘绫答道,“这店真要盘的话,只要大哥大嫂愿意,当然给你们。”
“除非你不跟向阳去特区,否则的话这店就盘定了。”谢小丽瞅着秦湘绫答道,“特区那么繁华的地方,你不会不去吧?”
“老实说,我还没想法呢。”秦湘绫迟疑着说,“说句心里话,开了这么多年店,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嘞。”
“有啥得不的,有那么家大公司,你还要这店干嘛。”谢小丽劝道,“再说向阳打老远的来接,你哪好意思不去呀?”
“大嫂说的对,湘绫,这两天就把店盘给大哥大嫂好了。”郤向阳对妻子说,“等我办完了事,你和翀儿就一块跟我回特区。”
“这……”秦湘绫犹豫起来,“等我想想再说,现在不说这事。”
“这有啥好想的,跟着向阳去特区过好日子就是了。”谢小丽半开玩笑地说,“再说你们夫妻俩长期分居也不是好事,现在向阳是大老板,身边美女多着呢,你可得把他看紧呀。”
这话一出,厅里响起了一片哄笑,一个个开起玩笑来了,有人还有意无意地把眼光移到特区来的大美女身上,颇有几分意味。
苏若藜倒是挺坦然的,不说话,只看着郤向阳那么笑了笑。
秦湘绫心头咯噔了一下,竟把大嫂的玩笑话当真了,却假装若无其事地样子说:
“大嫂,你就爱开玩笑,我不理你了,现在进厨房帮妈做饭去。”
说完,她牵着儿子的小手,一边逗儿子玩,一边往隔壁厨房走去。
谢小丽冲着妯娌问道:
“湘绫,你到底去不去特区,到底盘不盘店呀?”
秦湘绫回头对妯娌说:
“别急,大嫂,等我想好了再说。”
郤向阳瞅着谢小丽,满有把握地说:
“别担心,大嫂,湘绫会想明白的,会同意把店盘给你和大哥。”
刘小兵仰起脸瞅着郤向东,阴阳怪气地说:
“哟,向东,你也要当老板啦。”
郤向东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
“我……我哪是当老板的料呀,要当也是小丽当。”
刘小兵取笑道:
“咦,这么说,你是老板娘喽。”
话音刚落,厅里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开起郤向阳的玩笑来了。
谢小丽扬起手拍了下刘小兵,笑嗔道:
“滚,刘小兵,别在这逗我家向东啦。”
刘小兵捂着挨打的脑门,冲着谢小丽嘻嘻笑了两声,却赖着不走。
尽管荷花已经结婚生子了,可心里还是装着郤向东,经刘小兵这么一点拨,就煞有介事地问谢小丽:
“哎,我说小丽,要是下城开了店,谁是老板呀?”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家向东喽。”谢小丽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呢,就是老板娘。以后你们都叫向东老板,叫我老板娘好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晓得你们家是你作主呀。”荷花半开玩笑地说,“就算向东是老板,也只是个挂名的,你才是真正的老板。”
“哎,我说荷花,我们夫妻俩的事用得着你来说三道四么?”谢小丽瞥眼荷花,心里有气,却依然笑眯眯地说,“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怕你那位晚上逼你跪搓板呢。”
此话一出,刘小兵等人又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他敢!”荷花尖着嗓门说,“我让他跪搓板还差不多!”
“就你,得了吧。”谢小丽取笑道,“谁是皇上,谁是奴婢,大伙都一清二楚,你就不要在这吹牛啦!”
“谁说谁呢,还不都一样。”荷花瞧了瞧郤向东,瞅着谢小丽冷笑一声道,“别看你个子不大,厉害着呢!”
“再怎么厉害,也没你厉害。”谢小丽反唇相讥道,“你看你家男人给你管得服服帖帖,连吭都不敢多吭一样,活像个哑巴。”
“你……”荷花恼羞成怒,冲谢小丽翻了白眼,“看在向阳的分上,我不跟你吵了,走人!”
话音未落,荷花一扭腰朝门外走去。
谢小丽把头一昂,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冲着荷花大声嚷道:
“荷花,有空来玩哦。不瞒你说,你呀就喜欢跟你拌嘴呢。”
说完,谢小丽尖着嗓门笑,其他人也跟着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郤向东觉得妻子有点过头了,却又不敢说她什么,只轻声提醒句:
“妈和湘绫都在厨房呢,你也去帮帮忙吧。”
虽说谢小丽有些厉害,却也知分寸,听丈夫这么一说,赶忙笑道:
“光顾着伴大伙说笑,把正事给忘了。好,我这就帮忙去。”
见谢小丽要下厨,苏若藜主动请缨,笑着说:
“大嫂,我跟你一块去。”
“哪呀,你可是贵嘞!”谢小丽笑眯眯地说,“小苏,你就在这呆着,让向阳陪你说说话,等饭菜熟了,我来叫你。”
说完,她一扭头朝厨房走去。
苏若藜有点不知所措,见郤向阳找自己说话,就把刚才的念头打消了。
其他人见郤向阳打着普通话跟外地来的姑娘说话,似乎觉得无趣,便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只有刘小兵一边抽着烟,一边琢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