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错爱,骆书记,我想我们合作一定会愉快的。”郤向阳笑道,“当然,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这时,搁在办公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骆书记伸手抓起话筒接了起来,言语间透出温和来。
挂了电话,骆书记冲郤向阳他们抱歉地说:
“不好意思,各位,我临时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郤向阳他们三位便立即起身向骆书记告辞,然后朝门外走去。
出了市委办公大楼,郤向阳仰面对着湛蓝的天空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
苏若藜瞅着郤向阳,打趣地说:
“瞧你这样子,好像已经大功告成了似的。”
“看上去一点眉目都没有,实际上已经差不多了。”郤向阳胸有成竹地说,“跟你说吧,若藜,我对合作成功充满了信心。”
“是吗?”苏若藜问,“理由呢?”
“理由嘛……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也就不想啰嗦了。”
“虽然骆书记充分表达了跟我们合作的强烈愿望,但毕竟还没有召开会议研究讨论,所以仍然存在变数。”苏若藜谨慎地说,“向阳,我们不能盲目乐观,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确保此事成功。”
“你说的没错,确实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毕竟市委市政府还没有决定跟我们合作。”郤向阳一脸认真地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了解这座城市,看看方案还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小何一边跟着两位上司顺着马路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方案都已经给骆书记看过了,再修改是不是不合适呀?”
“不用我们主动修改,如果确实存在问题,对方会提出来的,因为他们比我们更了解这座城市。”郤向阳说,“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的方案存在不足,他们就能发现,到时就会提出来修改。”
“哦,这样呀,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小何扮了个鬼脸,笑眯眯地说,“我不用动笔,到时让老板动嘴就行了。”
“想得美!”苏若藜拍了下小何的头,笑道,“为了应对自如,我们必须把各种情况都想到,不仅要存在脑子里,还要写下来,所以你不动笔是不可能的。你呀,不但要写,而且写得越多越好。”
“不会吧,苏副总。”小何撅起嘴巴说,“不过,一定要写,我也乐意,反正两三天闷在这儿也难受,不如干点活好。”
“这样想就对了。”苏若藜半开玩笑地对郤向阳说,“怎么样,我这个助理够可以的吧。”
“没话可说。”郤向阳冲小何竖起大拇指,“好,小何,你真不错。当初,我聘用你,真是慧眼识人哪。”
“原来老板夸的不是我,是自己呀。”
说完,小何冲郤向阳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过了一会儿,苏若藜问郤向阳:
“骆书记那边得过两三天才有消息,我们怎么安排?”
郤向阳反问道:
“向阳,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回去一趟?”
“如果没什么事,我觉得回去一趟也未尝不可。”
“我觉得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好,因为骆书记那儿随时都有可能出结果。这机关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没准一个会这事就拍板了。”
“是呀,要是明天骆书记就打电话来叫我们签合同,我们不用得坐火车赶来呀?”小何插嘴说,“嗯,还是呆在这儿吧。”
苏若藜斜眼小何,用玩笑的语气问:
“是宾馆住着舒服舍不得走,还是想天天跟老板在一起呀?”
小何趁机开起副总经理的玩笑来,笑道:
“我看苏副总是想季教授了吧,哎,这才一个晚上,就受不了!”
“去你的!”苏若藜打了下自己的助手,笑嗔道,“没大没小,敢开我的玩笑,当心炒你鱿鱼。”
“又威胁我,苏副总,这样不大好吧。”小何觑眼郤向阳,“再说了,老板在这儿,你这么说不大合适吧。”
“开玩笑呢。”郤向阳笑了笑,接着又郑重地说,“若藜,我已经决定了继续呆在这儿,等骆书记那边有消息了再打道回府。”
小何冲苏若藜歪着脑袋笑了笑,一副得意的样子。
苏若藜也不说什么,只伸手拍了下小何的肩膀,算是泄愤了。
小何夸张地尖叫了一声,同时瞧见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便赶紧伸手朝司机招了招。
很快,出租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小何殷勤地拉开车门,请两位上司上车,然后才钻进车里。
第二天上午,郤向阳带着苏若藜和小何继续考察这座城市。
一回到宾馆,他们就认真分析起来,总结出了几个新发现,然后让小何重新写了份报告。
到了第三天,郤向阳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因为骆书记那边依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苏若藜靠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打量起坐在对面的总经理来,琢磨了好一会儿,含笑着问:
“向阳,你是不是越来越没底了?”
“多少有点,毕竟到了约定的时间吗?”郤向阳挤出丝笑,“若藜,你不紧张吗?”
“到这时候我反倒很平静,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苏若藜淡定地说,“事成了,当然是件天大的好事,没成的话,我们还可以另寻目标,又不是无路可走。”
“苏副总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小何劝道,“老板,你就不要再担心什么啦,一切顺其自然。”
“你俩这么沉得住气,这么泰然自若,反倒是我有些心神不宁,有些紧张了。”郤向阳自嘲道,“这么看来,我得拜你俩为师。”
“可以理解,因为你的压力比我们大。”苏若藜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没接受我的建议,去骆书记家里一趟。”
“其实,我也想按你说的做,可又有些担心,毕竟我们只见过骆书记一面,不怎么了解他,贸然去他家怕有不妥。”郤向阳谨慎地说,“再说了,我看骆书记也不像那种人,应该会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