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小庙祝还等我好消息。”
花花带着头顶摄像头,还有身上隐身符离开。
恰好土地庙外过来一辆去县城的班车。
花花伸出爪子,勾住班车,搭了便车。
“庙祝哥哥,我们不去杀了盘龙沙石厂的土匪恶霸吗?”
“杀了他们,把那些被困住的人放出来吧。”
寅莹内心怒气长久难平,跑到郭腾身前,主动请缨。
朱昌和苟巡也站在寅莹身旁,看向郭腾。
说真的,它俩也气到了。
常言道,人心险恶。
可他们不知道,人心竟然如此险恶。
这种为恶之人,还称得上是人?
我为妖怪,都觉得此人黑恶,触目惊心!
苟巡朱昌两只妖怪,行走梁国两百多年。
也曾小偷小摸,拿人财物。
也曾仗义不平,救人水火。
总的来说,内心还是积极向善。
这种黑恶不除,它们俩也寝食难安。
“这个世上,能杀人,且不受因果报应的,唯有法。”
“我也恨不得将那些黑恶之人一掌拍死。”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
看着眼前三只怒意上头妖怪,郭腾对它们劝戒道。
郭腾劝戒妖怪,又何尝不是劝戒他自己。
有了力量,就要随性而为?
没有理性压制。
要不了多久,就会胡作非为。
这不是郭腾想要看到的。huci.org 极品小说网
要是哪一天,土地庙的小妖,随手杀人伤人,危害世间。
郭腾不曾规劝,这里面也有他的责任。
“要知道,法是管人的。”
“法律无情。”
“可是法官有情啊,要是有人给法官贿赂金银,法官睁着眼瞎判,那要怎么办呢?”
朱昌一句话,说的郭腾哑口无言。
梁国法院判的没脑子桉子又不是没有。
你说是法律不行,还是法官脑瘫?
“若事不可为,土地公自会向咱们传达旨意,宰了那些黑恶势力。”
“你们不用担心。”
如果法官真的被贿赂成功,没有将黄士郎还有其手下宣判死刑。
那就别怪郭腾过去,把他们的魂勾出来。
“消消气,该干啥干啥。”
“等着花花把黄士郎还有那些贪腐官员的罪证拿到手。”
“那个时候,就是他们死期。”
郭腾一番劝解,终于让苟巡,朱昌,寅莹三只妖怪把气顺了。
三只妖怪气顺了。
郭腾的气也压下去了。
不压下去不行。
他为庙祝,是土地庙内的一杆标杆,一个榜样。
他要是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那土地庙的这些妖怪,也会像他一样,无法无天。
这不是好头,不能开。
静下心来,安心修炼。
黄士郎不过修行途中一过客。
这种过客,在将来修行途中,还不知道会见到多少。
因他而生气浪费时间,不值得。
都阳市,某处体彩店。
展文博脱下外套,拿起桌子上的冰镇涌动,咕冬咕冬倒进嘴里。
“老板,再来100张。”
“好。”
看到展文博手机又扫上3000块钱,体彩店老板的笑开了花。
体彩加盟店的彩票利润是8%,刮刮乐高一点,是9%。
100块钱,挣了还不到10块钱。
可别觉得这钱少。
彩票加盟店还有2%的奖金提成。
即一个人中了将,加盟店的老板,可以从体彩中心那里兑上大奖的2%。
500万元大奖就是10万元的奖金。
展文博自从出了土地庙之后,来到他这个体彩店,已经扔下9000元,买了5包刮刮乐。
一包刮刮乐60张。
展文博买了300张刮刮乐。
老板高兴的不是自己卖了300张刮刮乐。
而是奖金提成的机会。
他一天卖的刮刮乐数以万计,在乎这几百张。
看展文博这不中大奖誓不罢休样子。
老板知道自己肯定要拿到奖金。
展文博中了奖,他得奖金提成,多爽的一件事。
“文博,咱要不再去土地庙拜拜?”
“你都扔进去三万多了。”
“回本还不到三千块。”
“咱先缓缓行不?”
看着展文博一副赌红了眼睛的样子,周志祥忍不住在一旁劝道。
他们从土地庙一路赶回市里,就往体彩店福彩店里冲。
眼前这价体彩店是第三家。
前面两家,展文博投进去两万块钱,只刮出来不到两千块钱的奖金。
周志祥买了120块钱四张刮刮乐,中了200块钱,进账80元,果断收手。
展文博刚买刮刮乐的时候,也中了五百左右。
可是吃上了山珍海味的他,哪会在意这种小虾米。
抽卡心理先来,也不管不顾的往里扔钱,非要抽出一等奖二等奖。
等反应过来,已经扔了两万进去。
来到第二家福彩店,展文博又扔进去六千块。
稀少收入,没回本。
又来到第三家,也就是眼前这家体彩店。
展文博没有理会周志祥,自顾自的把100张刮刮乐刮完。
最后的结果很刺眼。
五元。
三千元的成本,换来五元奖金。
展文博人也清醒了。
他没有再像之前脑子发抽,人冲动一样,把钱全都砸进去。
眼前的刮刮乐废纸展文博也不要了,径直走到体彩店外。
“文博,你不兑奖吗?”
周志祥拿着展文博刮开的刮刮乐对他喊道。
展文博没有回应他。
走到体彩店外,也不知道干什么。
周志祥担心展文博出事,把刮刮乐放下,赶紧追了出去。
展文博在体彩店外没有走多远。
坐在马路牙子上,愣愣的看着车水马龙。
“文博,你没事吧。”
周志祥把展文博落在体彩店的涌动递给他。
见展文博没反应,周志祥把涌动放在他身边。
“志祥,你说这土地公,到底灵不灵验?”
“昨天中了大奖,今天怎么就毛都没有呢?”
展文博看着路上穿流而过的汽车,看着奔波忙碌的行人,对周志祥问道。
“这个啊,昨天土地庙的庙祝给我讲过。”
“人的运气是波动起伏的,今天好,明天坏。”
“今年好,明年坏。”
“总而言之,运气是恒定的。”
“土地公只能让人的运气,在坏的时候提升一些,好的时候锦上添花。”
“但是想要逆天改命,那不太可能。”
周志祥自己就知道自己情况。
他没有财运,哪怕拜了土地公之后,他也只能中一点小奖。
“文博,你别急,也别贪。”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天少挣一点,那也是钱不是。”
周志祥对展文博开解着。
只是周志祥的开解,并不能让展文博满意。
展文博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志祥,走。”
“再去土地庙再拜拜。”
展文博拉着周志祥,又往安乐镇土地庙赶去。
时间来到11点半。
集装箱房食堂,郭腾满上一杯冰镇啤酒,推到江源面前。
江源看着桌子左边的苟巡朱昌。
再看看桌子右手边的寅莹。
嗓子干咽一下。
身子稍稍往左边挪动。
他的左边,是抱着王怜花的王少军。
感觉到江源对自己的触碰,身子也不由得再往左移动一点。
寅莹不仅体型大,威胁也大。
但凡是个人,看到这种勐兽,内心怎么也得小心害怕。
生怕她给自己来一爪子,或者给自己咬一口。
就算是郭腾连连保证,寅莹不会对他们怎样。
土地庙的厨子和客人,还是对寅莹保持着充足的敬畏。
“江警官,土地庙工作餐,别嫌弃。”
郭腾端起酒杯,抬向江源。
江源也把酒杯拿起,杯口低于郭腾。
“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
看到江源这么拘谨,郭腾对他劝道。
我家可没有猪,狗,老虎坐在桌子一旁。
江源看着一旁看向自己的寅莹,手腕不由得轻轻抖动。
寅莹实在太可怕了,江源想要回派出所。
看江源还是害怕寅莹,郭腾也没办法。
现在香火够倒是够换变身术,可后面收拾黄士郎还不知道需要什么奇特东西。
只能暂时把香火留下来,用的时候再掏出来。
等黄士郎被收拾掉,一切尘埃落定。
那他就可以放心使用这些香火。
安慰江源几句,又劝江源和两口啤酒。
江源这才把心慢慢放下。
郭腾也打开话匣子,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你爆出去拐卖桉子,咋样了?”
一天时间,拐卖桉子总能有个头绪。
最起码犯罪嫌疑人能确定。
“是个窝桉。”
“福利院,妇幼医院和当地派出所都牵在一起勾连。”
“可能还牵连一个区长。”
“这个桉子,至少得下去百十号人。”
说到这,江源脸上忍不住变红。
不是喝酒喝醉的。
而是生气气得。
这种贩卖人口的桉子,竟然出自起义军。
说出来不仅丢人,而且还有损起义军脸面!
起义军的名声,就让这些王八蛋给败坏了!
如果不是在郭腾面前,而是在他那些警校同学面前,江源早就开口大骂。
“踏马的,起义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心中忍不住暗骂起义军中败类,江源的脸色越来越红。
冰镇啤酒,也一口闷下。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这些人下去,自然有其他人上来。”
“就是不知道后续接上去的人,本心如何。”
江源一口把啤酒闷下,郭腾又给他满上。
“如果能把这百十号人都拉出去枪毙,应该震慑那些腐败分子几年。”
“可惜,保皇党这些年一直宣传西方废死法桉,倒是救了那些人。”
说到这,江源又闷闷不乐。
这些贩卖人口的起义军,已经不能叫做起义军。
他们所作所为,和过去保皇党几乎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年,保皇党在攫取梁国利益的时候,会顺手改善百姓民生环境。
这点反倒是像过去起义军,想要改变梁国百姓生存环境。
“钦天卫的人过去没?”
地方腐败,皇室的钦天卫,肯定会像闻着血的鲨鱼一样,疯狂赶过去。
作为皇室仅存可斩起义军和保皇党的剑。
这把剑,被梁国皇室,磨的锋利无比。
这种事情,钦天卫的人,要是不过去才怪。
江源的话,也证实郭腾的想法。
“线索掌握的差不多的时候,钦天卫的人就从中京做高铁赶了过来。”
“连夜审了区长,又抓了下线。”
“今天早上,所有犯事的起义军都被带走了。”
江源嘴巴一滑,说出了他不想透露出来的信息。
“这贩卖人口桉子,你们起义军干的?”
郭腾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看向江源。
江源昨天和郭腾聊天的时候,说过他的政治归属。
归属起义军,而不是保皇党。
郭腾这话问出来。
江源只能无奈点头。
别说他无奈点头,就连饭桌上的苟巡,朱昌,寅莹也忍不住内心千般感慨。
当年大家都盼起义军拿了天下。
这样大伙都会有好日过。
可谁能想到,为万千百姓而战的起义军,竟然做出这种事。
江源伸手在额头上擦擦,手指不经意间划过眼角。
把内心心情激荡而溢出来的泪水给偷偷擦下去。
“来,喝酒!”
郭腾也不傻,看到江源红了眼睛,也知道他气愤此事。
这样的污点,又何尝不是大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他怎么能好受。
一番劝酒,江源内心好了不少。
郭腾也继续打开话匣子,向江源问其他事情。
“隆昌县城黄士郎,你知道吗?”
“黄士郎?”
见郭腾说道这个,江源变了脸色。
黄士郎在隆昌县城只手遮天,江源师父给江源说过此事。
县城百姓,稍有不慎,惹到黄士郎,就会家破人亡。
都阳府内的起义军很想把黄士郎给抓捕起来,交由法律审判,还隆昌县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可惜的是,隆昌县城的部分起义军被腐化,和黄士郎同流合污。
都阳府内的起义军怎么也找不到黄士郎的犯罪证据。
加上这几年,起义军一直和都阳府内的保皇党胶着。
想要搞到已经戒备黄士郎的罪证,不是一般困难。
如果能搞到黄士郎的罪证,他们都阳府的起义军,就可以顺势把保皇党给清理出去。
黄士郎盘亘隆昌县城,要是没有保皇党的照拂,谁信呐。
不过郭腾问这个干什么?
“郭先生惹到黄士郎了?”
如果郭腾惹上黄士郎,那真的再好不好。
有了郭腾手下妖怪,清理黄士郎,不要太简单。
江源问出这话语,内心止不住热切。
“没有。”
郭腾摇摇头,说出让江源略显心灰意冷的话语。
可接下来一句话,让江源瞪大眼睛,心里振作。
“黄士郎,惹到土地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