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花费功夫翻修了一下的工作室,比以前要宽敞明亮了许多。
工作室旁,也重新添了几孔新窑。
这是在过去的两天里,陆泽托小菲的二叔和四伯为自己重新打造的。
这几孔窑,他要用来做另外一件事。
烧瓷!
站到工作室门外盯着几孔窑看了很久的老人,目色从一开始的淡然开始变得一点点沉静下来。
在门口站了许久之后,老人最终还是迈开步子。
朝着几孔窑靠了过去。
依次入窑看了其中的构造之后,身上沾染了一些泥土的他神色有些阴沉的从最后一孔窑中钻了出来。
怔怔的看了陆泽几眼后,神色有些复杂的开口。
“所以......你是想作秀?”
听到老人这句话的瞬间,陆泽突然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老先生何出此言?”
老人的声音有些冰冷。
“你的那几孔窑我看了,虽然从外面的形制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你能糊弄的了别人却糊弄不了我!”
“四孔窑!里面的构造可是完全不同的,从左到右依次是钧窑、汝窑、定窑、建窑的瓷窑!”
“所以!我猜......”
老人的目光紧紧锁住陆泽。
“你是想找好成品瓷冒充是自己烧的,然后告诉大家,我可以用古法制出各大名窑的瓷器,对么!”
“这不是作秀,这又是什么!”
高亢到有些激动地声音传入陆泽耳中。
在老人的厉声呵斥之下,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笑着往老人身前走了两步后,轻声开口。
“秦老为什么不觉得我砌这几孔窑,是真的想要自己用古法来制瓷呢?”
听到陆泽这句话的时候,老人颇为无奈的摇着头笑了。
“年轻人,你懂古法制砖我是信的。你说可以延长油菜花期我也可以信!但你说,你一个人要复原完整的古法制瓷流程,我......不信!”
“但凡你只搭一孔窑,我都觉得你可以烧出来,但四孔......就算古代精通烧瓷的官窑工匠,也未必敢发出这么轻狂的言论!”
一整个过程里,陆泽只是目色淡然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待到对方情绪微微缓和一下的时候。
才继续解释。
“秦老的顾虑,我能理解。
但这些天里,烧制的过程终归逃不开您的眼睛,是不是做秀,我要不要真的烧,就算骗的了其他人,也骗不了您啊......”
“唉......”
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泽一眼。
“钧瓷的高温窑变,汝瓷的叠烧技法,定瓷的的覆烧法,建盏的手工拉坯......”
“每一项,每一步,都是极为复杂且难以掌控的!寻常人,几十年都未必能彻底吃透一类瓷的制作。可你......”
“秦老不是寻常人!”
陆泽突然说出了一句。
“嗯?”
“能在几分钟的时间内,仅凭瓷窑内部构造就准确判断出我要烧什么瓷,秦老......不是寻常人!”
“当然!”
陆泽边将老人往工作室里迎,边无比自信的笑着说出一句。
“我也不是寻常人!”
陆泽的话,让老人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但随后,他就释然了。
方才......确实是着急了一些。
因为,刚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是这几天里,最超脱他认知的一幕。
一个人,用古法烧四种名瓷……
这太天方夜谭了!
他怕陆泽作秀,也怕他......玩脱!
沉默着走进工作室后,往放置在一旁的材料看了一眼后,老人瞬间楞在了原地。
指了指不远处的分类堆放的矿石原料后,神色中满是震惊的看向陆泽。
“制钧窑釉的孔雀石?”
陆泽笑着点点头。
“禹州(钧窑发源地)本地的!”
“玛瑙石,黑千土?”
“嗯,也是汝州本地的......”
“呵......意思是,另外两堆原料,也都是名窑本地的了?”
陆泽点头认可。
老人沉默了,思索良久之后再度看向了陆泽。
“所以,你当真要用古法烧制这四种瓷?”
“嗯!”
“可是......单单一个高温窑变或者覆烧法,就可以让你做的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古法制瓷的消息放出去,会让多少人关注你,你知道吗?”
“这些人中,有多少在等着看你的笑话,你知道吗?”
“一旦失败,你将承受什么样的恶意和诋毁,那些东西有多黑暗!这一点......你又能承受的住吗?”
老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工作室中显得深沉无比。
而陆泽,在认真听完后,只是笑着往室外的几孔窑处随意瞥了一眼。
说出口的话,有着属于年轻人的昂然自信......
和少年人的风发意气!
“没关系的秦老,只要我想做的事,就不会做不成!”
“就算......真的有黑暗朝我袭来!”
“那我,在烧瓷的间隙中,把它们......”
“抬手掀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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