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泉响,巷中风鸣。
一幅被所有人视作“半成品”的画作。
被放置一夜的时间,便成为了最别具一格的天然作品。
配合着地上的那一丛植株,一个转身,就惊艳了所有人。
这样的画作,将空间延展至画布之外的创意。
古时会有,但不多。
现在.......
最起码面前这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没有见到过!
第三幅画,在陆泽完画后被小五用雨蓬布临时遮盖住了。
掀开篷布的一瞬间,三人同时对视了一眼。
随后就有些无奈的笑了。
震撼这个词,他们已经说累了.......
“老白,这种画,很多年没见过了吧?”
“三年前,在苏富比的拍卖会上见过一幅,出自板桥之手,拍出了1200万的天价。”
“没记错的话,自元时起,到现在,掌握这种画法的本就没有几人.......”
“更别说,现在了.......”
摇着头感慨了几句后,老人细细的端详了画上的一些东西。
随后转身,望向了自己身后的那处门楣,思杵半晌后,看向秦老。
“这一户人家.......应当有些故事。”
“嗯?”
“陆小子选择在这处门楣的正对面创作这幅画,应该......是有所指!而且,画中的内容,本身也给了我们一些信息.......”
循着白老手指指点的方向,另外两人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幅残书,立志不艰、终不济事,是朱夫子的语录”
“这幅残画,曾有幸在湖城博物馆观临过,也是朱夫子的画作。”
“这块拓片,上撰的是朱熹《游云谷诗》的部分章句......”
“所以,陆小子的这幅画,应该是专为朱夫子所作!而且,别出心裁的用这种创作手法,也算是与朱夫子的最好对话了.......”
听到白老这样说,王老往前半步。
“我看这画,过于写实,残卷破章的边角画的极其清晰传神,这应当......是吸收了西式画法的缘故?”
“这倒不是.......”
白老笑着摇了摇头。
抬手从画作边缘那些如同被火烧过形成灰烬的地方点了过去。
“你们看这些地方......”
旧书的残页、揉皱的画稿、缺损的拓片等等,大多是一副破旧的样子,就像从的废纸篓里拾出来似的.......
“还有这些烧灼的痕迹、撕裂的痕迹、压皱的痕迹,这些......都是他用工笔、白描一类的手法塑造出来的!”
“几支笔,勾出这么多元素,还要在过程中刻意营造出破碎、翻卷、重叠、玷污、撕裂、火烧和烟熏这一类的古旧样貌......”
“呼......”
无比感叹的长舒了一口气后,白老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身前的两位老人。
“这画法,两位平时专于自己的领域,应当了解不多。”
“这叫.......”
“锦灰堆!”
“也快失传了.......”
话音淡淡响起的瞬间,沉默再次将整个小巷笼罩。
往咄嗟民宿的方向走去的路上,萦绕在两人耳边的,是白老最后说出的那句话。
“锦灰堆,并不只要求画者有着无比精湛的绘画技巧。更重要的......”
“是创作者必须是诗书画印的全才!”
“他既要精通山水、人物、花鸟等多种题材的工笔、写意画法......”
“也要会模仿真、草、隶、篆等各家书体,篆刻各类印章,更要对古画、古籍、古器等文物的年代、出处有所研究!”
“所以啊.......老白、老秦......”
老人无限唏嘘的唤出了两人的名字。
“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从今天看到第一幅画到现在,我一直处在这样有些失态的状态里了吗?”
“因为,他的每一幅画,都在向我传达这样一个信息......”
“他真的,是九州画几千年的才气所孕育出的那个人,也是承载着九州画未来的那个人!”
白老说出这句话后,突然停身,目光无比肃然看向了身前的两位老人。
“此人,对我九州国画尤其重要。”
“这一次,就让我作那个请诸葛孔明出山的刘玄德!待他结束婺岭改造后.......”
“别开玩笑了老白......”
秦老和白老同时笑出了声。
看向白老的眼神,瞬间便划清了“界限”.......
“他在古建筑营造上的理解和手法,也是我九州不世出的天才!”
“他在古法制瓷上的技艺,已经是千年以来的集大成者了!”
“所以你以为,我们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
对眼前的三位老人来说。
抢人......貌似变成了现今的第一要务!
......
竹屋内。
做好了所有灯笼框架结构的陆泽站在平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尽情感受了一下山间拂动的微风后。
没有回头,朝着身后的女人轻声说道。
“没什么事的话,帮我一个吧.......”
“嗯?什么忙?”
“去河里......”
“捞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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