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她几点到?”
“泽哥,如果飞机不晚点的话,应该是四点半到昌南,大概六点到婺岭。”
“好!”
“赵姑娘,麻烦把那几块用竹篾编好的灯笼框架递给我一下,还有四个灯笼,做好了就可以去挂了!”
“好的”
咄嗟院内,从早上起来,就陷入了有些忙碌的状态里。
三天前,陆泽在婺岭改造的那条视频下,对一位得了抑郁症,准备和世界说再见的女生发出了邀请。
邀请她来婺岭来看一场最静谧又让人充满希望的灯火!
邀请发出后,小五便在第一时间私信了对方。
而对方也答应了陆泽的邀请,告诉小五,自己会在今天下午抵达婺岭。
所以.......
从很早开始,小菲一行人就过来帮他做事了。
包括,那个两天前来到咄嗟的游客,赵芷白。
“泽哥,山上你还要再去看一看么?”
小菲边将一部分灯笼往门外拎,边问了陆泽一句。
陆泽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点了点头。
“行,中午我去看,应该建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布置一下了吧?”
“嗯嗯......”
朝阳之下,小院之中。
忙碌里透着井然有序。
婺岭便是如此!
过去很多年里如同一个迟暮的老头,让人感受不到生机和活力。
自陆泽回来开始改造以后,又蜕变成了一个年轻人,张弛有度的开始往前冲。
而现在,当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为了一个承诺进行准备时。
整个村子又变成了一个淡然的中年人。
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包容和温暖那些不被这个世界接纳,误解和遗忘的情绪。
这样的地方,或许才能真正让人感觉到.......
有人味!
中午十二点。
小五和小菲在陆泽的安排下,带着小文去挨家挨户挂灯笼了。
陆泽和赵芷白一起来到了云浮山顶,去看一样东西。
一幢从两天前在陆泽的授意下便开始建造的......树屋!
山顶上,风微微大了一些。
抬头看着树屋的姑娘有些震惊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指了指。
“这是?”
“嗯,晚上的时候会用到.......”
“泽哥.......”
呆在婺岭的这两天里,她开始和小菲几人一样,跟着将陆泽喊做了泽哥。
“嗯?”
“真的值得吗?”
“值得什么?”
陆泽边将树下的一些建筑材料往小推车上装,边随口回应了一句。
“过去的三天里.......你几乎停下了手头改造婺岭所有的工作。”
“画画、做灯笼,一直到现在的树屋.......”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了一个可能只是过来看一眼然后从婺岭离开的人。”
“费心费力的做这么多......”
“真的......值得吗?”
这是来自于赵芷白的疑惑。
同样,应当也是看到、见证以及参与这件事的很多人的疑惑。
听到这个问题后,陆泽的身体怔了怔。
随后,在这处将阳光遮蔽的严严实实的清凉树林里,给了赵芷白答案。
一个足够说明解释一切,又让人沉默和深思的答案。
“你知道,一个月前,我选择改造婺岭的初衷是什么吗?”
赵芷白摇了摇头。
陆泽笑了笑,开口说道。
“有一天,我在门口喝茶,来了一群人。”
“衣着光鲜,气势逼人......”
“他们进我的院子连招呼都不打,他们撞翻了我的茶桌连抱歉都不说.......”
“我这人吧,很多时候比较懒,不喜欢说话也不愿意和别人争辩.......”
“但那天,我让他们给我道了歉,扶起了桌子。”
语气连贯的说了几句后,陆泽将铁锹放到一边,靠着一棵树坐到了地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这件事,其实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是吧?”
“对呀,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应该负责。后面......”
听到赵芷白的声音后,陆泽轻声笑了笑。
“后面自然没结束啊,第二天,她就发了一条围博,鼓动她的粉丝们来攻击我,来攻击婺岭!”
“你看......世事皆是如此!”
从地上拽了一根草茎叼到口中后,陆泽的声音变得深沉了一些。
“你是人群中最平凡也最不起眼的一个,那就注定要承受最多的恶意.......”
“被误解了不能争辩,被羞辱了不能还口,被抽了一耳光不能还手。”
“所有的人,都会说.......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所以一定是你的问题!还会说,人家那么大一明星顶流,为什么就和你起冲突了?你丫不就想蹭人家热度么?”
“所以你看......”
口中的草茎微微有些发苦,陆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干涩。
“我们普通人,被误解和被欺负的时候连表达的权力都没有,哪怕是表达出来了,也会被各种声音所淹没!这属实.......让人难过!”
“所以我想,那就.......改造婺岭吧!”
抬手将草茎从口中取出,弹飞。
陆泽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做一个不被地位、金钱、利益这些世俗所沾染和左右的地方!”
“做一个让普通人受了委屈、挫折和过不去的坎时,能第一时间想到......来休息、疗伤或者倾诉遗忘的地方!”
“做一个.......不管你是谁,来了这里都能放下过往,然后对未来生出一点点希望的地方!”
“所以,你觉得......值得吗?”
笑着问了身旁的女人一句后,陆泽朝着山下望了过去。
一整个安静的村庄,开始升起处处炊烟。
生活气,从来都是婺岭的生命力!
“所以,赵姑娘。其实.......从头到尾,我只是在做一件事而已。”
陆泽的声音很轻,但却很有力量。
“那就是,当一个人进入困境或者陷入绝境,开始对这个世界失望时。”
“当问出‘世事皆是如此吗?’这句话时.......”
“婺岭能告诉他,世事.......并未皆是如此!”
“最起码,还有个地方,名叫婺岭!”
“在这里,无论你是谁,我们都会.......”
“送你一村,足够照亮和驱散所有黑暗的.......”
“灯火!”
日光西斜,树影婆娑。
从山上下来的陆泽又紧锣密鼓的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然后,一行人就开始进入了安静的等待中。
下午五点,五点半,六点.......
当指针指向六点二十分的时候,终于有些坐不住的小五来到了陆泽面前。
“泽哥......这都过去二十分钟了。”
“她不会,不准备来了吧.......”
陆泽笑着在小五肩上拍了拍。
“别着急,可能路上......”
“你好,请问......这里是咄嗟民宿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清亮温婉的声音便窜入众人耳朵。
一瞬间......
整个院落.......
安静了。
所有人的脑海里,只剩唯一一个念头。
那位抑郁症患者......
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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