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丝:???
温斯年冰冷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继续走向电梯口。
贺青丝黑白分明的瞳仁充满讶异的看着他峻拔的身影远去,差点骂了一句:雾草!
别人重生归来撕莲花虐渣男,拥抱帅得合不拢腿的老公走上人生巅峰,而自己却重生在爱豆最讨厌的十八线女明星身上……
这个重生的开局敢不敢再操蛋一点?
贺青丝坐在庞阳叫来的网约车上,脑子里回荡的还是那句“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连车子停下都没有发现。
庞阳拉开车门,叫她:“青丝姐……”
贺青丝回过神来下车,跟着他进电梯。
公司给她租的公寓在18楼,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一眼就看完了,还没有她浴室的面积大,装修和摆设更是简单到寒酸。
“霍青丝这个糊逼就住在这么个贫民窟里?”
“什么?”庞阳放下东西,抬头一脸疑惑,刚刚好像听到她在骂自己是……糊逼?
贺青丝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霍青丝了,牵起唇瓣,“没什么。”
转身走向卧室,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依旧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寒碜。
庞阳帮她安顿好后,走到房间门口说,“青丝姐,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那个……”站在窗户前的霍青丝转身看向他眉心微敛,顿住一秒,很自然的叫他,“螃蟹……”
庞阳嘴角的弧度僵住,“青丝姐,我叫庞阳,庞大的庞,阳光的阳。”
“好的,螃蟹!”霍青丝从善如流道,“我是怎么得罪温斯年的?”
外界都说温斯年讨厌霍青丝是因为霍青丝炒作绯闻,可是放眼整个娱乐圈拉他炒作的女明星也不止霍青丝一个,他怎么独独厌恶霍青丝?
“……”庞阳无语片刻,认命道:“你刚出道那会茹姐安排你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希望你能借机和温斯年搭上线,那天你故意把酒洒到温斯年的身上,后来茹姐就让人放料说你是温斯年的绯闻女友。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霍青丝听完他的描述,只有一个字评价:蠢!
实在太蠢了。
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成为温斯年讨厌霍青丝的理由吧!刚刚在医院温斯年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庞阳见她又低着头不说话,轻咳了声,“青丝姐,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霍青丝看都没看他一眼,抬手示意他快走。
庞阳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女人,总感觉自从她醒来就变得怪怪的。
霍青丝拿出手机解锁,登录微博扫了一眼评论和私信……
很好,全是骂霍青丝这个糊逼的,大部分都是温斯年的粉丝。
点开热搜倒是没有她的名字,只是在本地热门里赫然有一条#贺氏集团千金意外身故#
一个营销号里还发了偷拍到的照片,是她爸爸贺政风从医院走出来上车的背影。光是看爸爸的背影就感觉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贺青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喃喃自语道:“我死了,爸爸一定很伤心,还有大哥和姐姐……”
话音未落,她就开始打哈欠,困得睁不开眼睛……
老毛病又犯了,身上又没带药,能够清醒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
算了,先睡饱再说……
这一觉睡醒已经是三天后了。
霍青丝睁开眼睛,下床走路感觉自己像一个幽灵是在飘着的。
抽搐的胃发来了抗议,她先是用手机点了外卖,然后去洗漱。
打开衣柜,不由的揉了揉眉心,触目可及的全是素白的裙子,寡淡无味。
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件暗红色的裙子换上,在客厅看到螃蟹留下的药,又给手腕上的伤换药。
她和真正的霍青丝不一样,她怕疼,爱美,最讨厌身上留疤了……
就算是要死,她也要选一个美美的死法。
处理好伤口,外卖也到了。
味道很一般,不过为了补充体力,她还是勉强多扒了两口,然后拿着手机出门了。
霍青丝是明星,出门都有助理叫车,所以手机里没有乘车软件,她只好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子,报上地址后就闭目养神。
也不管驾驶座的司机频繁投来探究的眼神。
幽静的巷子空荡而幽冷,墙壁上铺满了爬墙虎,充满了年代感。
而门口树立的灯牌上写着“打工人”三个字。
两道卷门都开着,一间是店铺,墙壁上挂着乱七八糟的零件商品,另外一间是洗车费,但地面干燥,一辆车都没有,显然是一天都没有接活了。
霍青丝提着裙摆下车,熟门熟路的走进店铺。
坐在收银台前的男人穿着黑色背心,嘴里叼着烟,目光专注在手机上,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道:“最近不洗车也不修车,你换别家吧。”
霍青丝黛眉微动,但没有说话,径自走向了旁边的楼梯。
高跟鞋落在钢铁焊接的阶梯上,发出清脆又冷冽的“哒哒哒”声。
男人反应过来也不顾游戏没打完,扔下手机提步走过去,没好气道:“草!谁准你上去的?”
伸手就要拉住她。
指尖刚要碰到那纤细白皙的手腕,霍青丝转身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红唇轻抿,声音寒冽,“你、找、死?”
男人猝不及防的被她一脚踹在地上,边捂住肚子边抬头看向居高临下的女人。
我靠!这熟悉的动作,这熟悉的台词……
一个荒诞的念头涌上脑海,随之又甩开!
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
霍青丝精致的五官上皮肤冷白,一双眼眸流着丝丝凉意,“想知道我是谁,跟上来看着。”
话毕,转身继续上楼。
男人强忍着腹部的疼,跟了上去。
霍青丝上了二楼,直接走到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
房间是指纹锁,她换了身份,指纹锁用不了,只能用密码开门。
当门发出开门的声音,男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