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房遗爱暴躁皱眉,夹杂疑惑落入后世。
这个短视频已经出现了许久,但他始终不明白,何为世上最强之路。
“一群匠户在造反,这有什么稀奇。”
大明。
燕王次子朱高煦冷眼看着。
沙场他司空见惯,只是他也看不明白,那个青年自己造自己的反是做什么。
好好的地主权贵不做,偏要帮那些最低贱的匠户说话。
没人理解这个青年,一如没人发现最初的火光。
视频在各朝代映照天空。
二十三岁的马克斯,终于成为了巴藜莱因报主编。
年轻的身影在大雨中游走,他前往城市老旧的窝棚,亲眼看着那些衣不蔽体蜷缩在寒风中的工人家眷。
这座城市的纺织机作坊,每天的声音从清晨到深夜。
眼眸空洞的工人拖着身躯,麻木的像是行尸走肉,可他们只能换来微薄的钱财,连面包泡水,也不够一家人的分食,更没有片缕裹身。
每天清晨街道上华贵的马车呢?
穿着西装和礼服裙子的小姐高贵的仰着头颅,前往舞会。
倒掉的面包在发霉,红酒泛酸,肉排腐臭。
于是他开始调查。
地主利用大国政权掠夺土地的本质,也终于浮出水面。
深夜,年轻的马克斯提笔。
关于林木被地主盗窃法的辩论,莫塞尔记者的辩护出现在报刊上。
这个拥有自己的葡萄庄园的精英,悍然揭开时代最腐朽的遮羞布!
他明白,自己在做天下最疯狂的事。
但,他无畏!
于是街头有人开始诵念地主剥削民众,兼并土地。
有人开始高呼普鲁式国森林法是地主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报刊上的每一笔,都是怒斥地主欺压农民的浓墨重彩。
马克斯还在写,不肯停下。
他开始维护贫苦的百姓。
越是接近被压迫者的角度,他愈发接近唯物主义和无产思想的人。
青年想到最初大学教导的黑格尔哲学。
他们说那是大国精神道德自由的体现。
“不,黑格尔说的,不对!”
报刊上开始出现全新的字迹。
“普鲁士国是维护富人利益,穷人成为法定谎言牺牲品。”
“议会不是民主,自由代表机关,而是统治阶层维护他们统治的工具,法律也是保护他们利益。”
“黑格尔哲学的幻想应该放在自然界的实际上,永远不要认为自然界需要依赖哲学!”
是的。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青年开始实践,前进。
他要为这个荒草丛生的时代踏出一条路来!
乾清宫中。
少年除鳌拜,平三藩,灭准格尔部。
康熙如今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掌控大清朝堂。
桀骜顾盼,他冷笑着,眼底带着轻蔑。
一群匠人犯上作乱,一个书生也想改变这个世道。
直到他漠然吐出两个字。
“蝼蚁。”
清末,昏黄的白炽宫灯在皇宫中点亮。
尽管面对西方屡次战败,慈禧仍是高高在上的看着。
天空中的裂痕画面,依旧没能让她眼底兴起任何波澜。
想必在那些西方之人眼中,这些人便如那些号召均田的贼子一般,随手可灭?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青年马克斯在怒斥贵族和普鲁式国,批判空想哲学,发誓要为这个晦暗的时代,找到一条道路,不找到路,誓不罢休。
而蒽格斯呢?
【同年、二十一岁的蒽格斯发布了吴培河谷来信,站在劳动者的立场,揭开封建专制和宗教虔诚主义的黑暗】
【之后他进入炮兵队服役,旁听大学哲学讲座,这里的青年哲学家开始将虚幻的黑格尔哲学结合社会现状,于是他开始加入批判空想哲学,揭露皇帝专制的道路】
【随后蒽格斯发布基督教本质发布,青年踏上了真正唯物主义的道路】
年轻的蒽格斯抵达曼彻斯特。
截然不同的建筑,却格外熟悉。
他看着街道,青石板上,依旧有凌晨回家的麻木工人,无处容身的农民,和那些穿着西装的贵族。
刚刚成为工厂主,继承父亲资产的他站在窗边。
眼眸落下,那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绅士们都在等着了,你在干什么!”
叔父来找他的时候,青年站在乞丐身边,正在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
“和这种低劣的人在一起,拒绝资产阶层的社交活动,你应该知道,这并不绅士。”
叔父的疾言厉色让蒽格斯转身,眼底的愤怒灼热明亮。
“绅士?”
“真正的绅士是让这个世界归还自由,让人们幸福的活着!”
穿着西装的叔父目光陈旧,像极了沉重的山脉,寸步不让。
“你说的那可能是天堂。”
青年身形消瘦,尽管如此,他依旧从容。
“那我,我们,全世界的人来缔造!”
于是叔父笑了,站在他身边西装革履的高贵绅士也都嗤笑着,再也没有说话。
蒽格斯没有理会,黄昏,他开始抵达曼彻斯特的小巷。
他进入散发着霉臭的潮湿棚户,看着工人蜷缩在漏风的房子里,吃着硬的如同石头的发霉面包。
他们没有汤,也没有银餐具和高贵的陶瓷盘,仅仅只有一碗装在破碗中的凉水。
明明是纺织厂的工人,却连衣服也露着褴褛的破洞,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继续走,从每个黄昏走到深夜。
他开始研究社会和政治的关系,当他站在工人群众会议中,听着每一位工人讲述自己的状态和资产的剥削。
明明是工厂主,可他桌案上摆满的,全都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社会与生产力的书籍。
漆黑的长夜,纸张声音翻动。
蒽格斯看到了。
鹰国宪章运动罢工失败,工人们被殴打的头破血流。
眼前重重的阴霾终于被拨开,那条道路有了影子。
他握着拳,自言自语着。
“和平方式进行革命是不可能的,只有通过暴力消灭现有的关系,根本消灭门阀贵族和工业贵族,才能改变无产者的物质现状。”
这一刻,他醒悟了,开始在工人宪章派报刊发表属于那条道路的开端。
随着【国内危机】【大陆上社会改革运动进展】【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鹰国工人阶级现状】相继出现。
历史唯物主义思想,消灭私有制,暴力愅命的道路,模糊却有了它在历史中的峥嵘!
长安城内,宫殿恢弘。
如今却静得可怕。
李世民的眼神终于开始变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虚幻的光幕,没来由的感到寒意。
于是他皱眉,目光落在万家灯火的辉煌长安,落在浩荡的大唐江山。
这个异域青年的醒悟,让这位天可汗,首次感觉到未来的江山不稳定了。
消灭门阀贵族?
天下所谓无产者,何其浩荡!
若是他们都能看到,若是后世这些异域成功...
直到良久,李世民才漠然开口。
“狂妄。”
“一个桀骜的疯子。”
只是他忽然想到了最初,视频标题中的那句话。
【直到东方胡楠省那一位先生的出现,他将把这条路真正发扬到极致】
那个人,能让世界为之转动吗?
“魏卿,房卿。”
“你们真的相信以后会出现极强之人吗?”
李世民没回头,只是看着浩荡光幕中,那些最不起眼的底层之人。
“他们这条所谓的路。”
魏征没说话,一贯爱和李世民争辩的他,看不透那个时代。
房玄龄只是沉默,注视着两个青年。
他们开始在时代中醒悟,敏锐的察觉到社会阶层和生产力的关系。
至少现在,他们的想法在验证着。
大汉天幕,阴沉晦暗。
汉灵帝刘宏依旧在标价卖官,大兴土。
他远远看着那些低贱的民夫苦役,旋即转过头,不耐的注视着光幕。
从鞋匠,到工匠,再到农民。
“这也算造反?”
最可笑的,是那些提笔做文章之辈。
手无寸铁,想要推翻一个王朝,何其可笑!
另一时空,胡亥高高在上,漠然看着,不带情感。
他只是看着写下一堆空洞词汇的青年,冷笑着摇头。
“写吧,天下文章多不胜数。”
“终究是些低贱的贫民。”
直到光幕上,新的一幕出现。
年轻的马克斯在激进派报刊莱因报发布强烈批评毛熊皇帝的文章后,引起了毛熊的不满。
于是大国开始交涉,要求普鲁式取缔。
报社被查封了。
青年马克斯放下笔,沿着漫长的青石街道前行。
夕阳下,皮鞋踏过污水,泥泞,直到抵达了社会主义工人运动最热烈的地方。
巴藜。
这座异国的城市,工人的住宅区和之前并没有任何不同。
依旧老旧,肮脏,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马克斯开始实践调研!
“你们在哪个部门工作?”
“你们的厂房雇佣里有童工吗?他们多大了?”
“如果机械给你们带来伤害,雇主会工伤赔偿你们吗?”
“工作日一般有多长,一星期有几个工作日?”
他不厌其烦的行走,于是越来越多的工人也知道,有这样一个有学识的人,在了解他们。
他和工人成为了朋友,时常在破旧的窝棚畅聊到深夜。
也开始参与发国民主主义,社会主义工人集会,他看着工人争论问题,安静的记录,学习,思考。
他的书桌摆满了发国资产阶层历史,鹰国资产阶层历史,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细胞学,能量守恒,鹰国古典经济学。
报刊得发年鉴上,黑格尔哲学脱离自然界的空想也再次触动他的思想。
“哲学真的靠道德和大国的文明前行吗?”
从清晨到深夜,他在一点点学习,醒悟。
他终于看到了那条道路的影子。
是的,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道路!
“不是的,哲学是和物质的世界结合,才能真正应用在这个时代。”
于是一篇主张,在一个清晨诞生。
武器的批判!
变愅现存社会主义正确的途径只有一个,武器的批判!
一年的日升月落,他从最初模糊的影子开始摸索,直到现在。
“消灭私有制,建立共有制的无产主义世界观!”
一个学习了许多年唯心主义哲学的愅命民主主义,彻底迈入了唯物主义和无产主义的第一步。
有人在报刊上看到了他最新的文字。
“一个有学问的人不愿意自己堕落,不应该不积极参加社会实践活动,不应该整年整月把自己关在书斋和实验室内,像一条藏在乳酪的蛆虫逃避生活,逃避同时代人的社会斗争和政治对决。”
世道昏暗。
他在按照自己的道路前进。
他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也找到了无产阶层的历史使命。
他们生来,就该为自由而战!
年轻的蒽格斯,和他节奏一样,互不相识,同样前进。
当唯心主义哲学被时代抛弃,当经济被认知为政治的基础,唯物主义的火种,微弱的落入森林。
这团火燃烧枯树叶,像是黎明前的曙光。
两个不同交际线的人开始迎来了会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