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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泽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淡淡的朝他扫了扫。

吓得平喜立刻收回视线,他赶紧跟上前面殷怀的步子,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

怪了,难道是他刚才眼花了,也是,柳相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下了山后殷怀却被告知太后听闻自己遇刺,一时间忧惧交加,竟然晕倒了。

下人通传后,殷怀便掀开帐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殷太后躺在榻上,额上敷着汗巾,面上没什么血色,似是没什么精神,一见到殷怀后,便两眼放光,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的儿,我的怀儿,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你快把我这把老骨头吓死了知不知道。」殷太后揪着殷怀的袖子,面色哀戚。

殷怀任由着他上下摸着,一直都没开口,殷太后也觉得不对劲,柳眉微蹙。

「怀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柳泽实在是狼子野心,平日里对朕不敬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敢对朕出手。」

殷太后眸色一闪:「怀儿,话可不能乱说,你的意思是……」

殷怀冷哼了一声:「不是他还能有谁,他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那群老头子对他马首是瞻,风头都快把朕这个皇帝盖了下去。」

殷太后心中微微一动。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听殷怀改了口:「不对,御史那个臭嘴巴也像,恨不得天天参朕一本。」

「哦,对了,方阁老也有嫌疑,朕逼死了他的女儿,他说不定就对朕怀恨在心。」

殷太后额角一抽,觉得有些头疼,率先打断了他的话,「……那依照怀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殷怀露出苦恼的神情,「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母后你说该怎么办。」

殷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要母后说,就要彻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谁躲在暗中想要谋害与你。」

「好,那此事吩咐谁去办?」

「若怀儿信的过我,便交由母后处理,你说如何?」

「那是自然,儿臣不信母后还能信谁?」

母子俩又其乐融融的说了会话,然后殷怀才掀帘出去。

他刚踏出帐篷,殷太后的脸色便蓦地一沉,问旁边的人。

「处理干净了么?」

「回太后娘娘,一个没留。」

殷太后这才缓缓闭上眼,「他是蠢了点,不过蠢点有蠢点的好处,你说是吗?」

旁边的人不敢答话。

殷太后又睁开眼,「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如果不是他开始不受掌控,我也不想走这步棋。」

「…….」

「哎,先皇曾经说过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他的命。」

她说完又闭上眼,开始念着纸上佛经。

另一边殷怀一走出帐篷,便立刻皱起了眉头,刚才他试探了一番,如果他猜得没错,应当是殷太后动的手。

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做?毕竟乍看起来他俩是同一战线的。

百思不得其解,殷怀只得按下心中疑惑,因为重苍还受了伤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他准备亲自去过问。

毕竟他在拼死保护自己这方面,确实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重苍伤得很重,原本的伤刚七零八落好了些,又添了新伤口,殷怀站在床前看着虚弱的他,心中有几分感慨。

「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太医颤颤巍巍道:「有几处伤势较重,不过好在他身体比常人要健壮,恢复起来要快一些,想必没有性命之忧。」

兴许是听到了殷怀的声音,床上之人眼皮子竟然动了动,过了片刻,又挣扎着缓缓睁开眼,努力的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

殷怀决定拿出贴心上司的模样,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你好好养伤,你救驾有功,朕一定会好好赏你。」

重苍却死死的盯着他,因为刚醒来,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你有没有受伤。」

殷怀一怔,没想到他这样了还在惦念着自己,于是心中一暖。

「没有,你把自己照看好了就行。」

重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像是在仔细的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你这次救了朕,想要什么赏赐可以尽管说。」

闻言重苍神情微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凝视着殷怀,眼神里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味。

殷怀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那等你想到要什么再尽管给朕提。」

重苍垂下眼,沉声道:「……是。」

殷怀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又掀开帘子走人。

回了宫后殷太后便雷厉风行的处理刺客一事,听说查出了不少蜘丝马迹,桩桩件件都恰好和柳泽扯上那么点关系,不过没有对外宣布,据殷太后说是因为兹事体大。

殷怀没有什么心思去过问,反正那些所谓的线索也是别人做好了摆在他面前的。

过了好些日子,殷怀才从那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不过是乌龙而已,自己又不喜欢男人,殷誉北也不喜欢男人,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羞的。

这样想着殷怀也就释然了。

他这几日有其他在意的事,他听说莫侍郎最近非常愁,一连几日上朝都愁容满面。

于是就忍不住关怀了他几句,那老头子又立刻强撑笑容说臣无碍,什么谢皇上关怀之类的,一番话说的他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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