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找回了个和先帝长得一般无二的小公子,并且还要册封为后。
这样的事几乎就在各个宫内传开了,每个人都对此有自己的揣测。
慈安殿内。
「你说什么?」
殷太后捂住嘴咳嗽出声,她此时面色蜡黄,神情憔悴,印堂处隐隐发黑,一看就是病入膏肓。
「和先帝长得一模一样?」
身旁的贴身嬷嬷道:「千真万确,奴婢不敢说谎。」
殷太后咳得太狠了,气息有些不稳,「这又是闹得哪一出,还想娶为后,简直荒唐。「
「奴婢也不知道,明明……」嬷嬷的话没有说完,明明那个人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而且皇上还当个宝似的。
殷太后对这些事也不怎么上心,兴致缺缺,只听了过了耳朵,毕竟柳泽和她现在势如水火,他就是娶个太监当皇后都与她无关。
「算了,这些是哀家也不想管,哀家就想问你,那个害人的庸医死了没?」
说到这她死死的攥住身旁嬷嬷的手,眼里迸出骇人的光。
嬷嬷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奴婢亲手推他下去的,而且奴婢是等他沉了底才走的。」
「那就好。」殷太后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阴毒的笑意,「这庸医还想咒哀家死,结果自己倒比我死得早。」
她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杀了太多人,若是真的有那东西在世,有所谓的因果报应,自己早就被厉鬼索命了。
想到这殷太后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冤魂?哀家还会怕那东西不成?」
旁边的嬷嬷不敢说话,只能装作没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攥着自己用力到发抖的手。
在宫里修养了几日,殷怀的身子骨比起之前好了许多,现如今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便被迁忘了凤宁宫居住。
柳泽每日都会来看他,陪着他一起用膳,殷怀没什么胃口,只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直到一天柳泽到了一个人到了他的宫里,殷怀见到来人后不由一愣,这人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来人正是平喜。
他一开始还能憋着眼泪,可等一看见他的脸,便彻底崩不住了,眼泪汪汪,嘴里哆哆嗦嗦道:「像……真的像,简直一模一样。」
殷怀望向柳泽,便见他微微一笑:「以后就由他来伺候你。」
殷怀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闻言平喜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见过……见过叶公子。」
殷怀看他这样便知道他可能这时还未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起来吧。」
殷怀记得他已经有很久没见到平喜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北戎前线时,自那后便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实在是措手不及。
而平喜的性子比起之前倒变了不少,做事要沉稳许多。
殷怀之前总不满意他咋咋呼呼的样子,总想着将他送给殷誉北调.教一段时候,当他稍微安静些。
可现在看他这样又有些怀念从前了。
「公子,说这些菜不好吃吗?」
看着饭桌上的精緻菜餚又一丝未动,平喜不由大着胆子问道。
殷怀一愣,这才注意到地上跪了一地宫人,都将头深深埋下,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怕的自然不是殷怀,而是殷怀不吃饭对他们带来的后果。
自从上次殷怀搁下筷子不吃饭后,已经有人遭殃了,现如今大家都怕自己成了下一个倒霉蛋。
「等会皇上就要来了,公子好歹还是多少吃一口吧。」平喜的脸色隐隐有些焦急。
殷怀看着他原本熟悉的包子脸都瘦了不少,知道自己再不吃饭,恐怕他比自己消瘦得还要快。
于是忍住捏他脸的冲动,强迫自己吃了几口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什么食慾,明明他之前饭量还极大,可现如今一想到自己被关在这宫里插翅难飞,又想到每天柳泽都要来自己宫里晃悠一圈,就顿时没了胃口。
果不其然,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柳泽的身影便按时出现。
他似乎是刚下了朝,龙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乌发高束,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秀,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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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来后那一地宫人便纷纷向他行礼,他的视线却越过众人径直落在殷怀身上,眼神柔和了下来。
殷怀心不在焉地用筷子玩着碗里的豆子,没有搭理他。
对于把自己关着的人,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他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你们都下去吧。」柳泽朝那一地宫人温声道。
「是。」
宫人们起身向柳泽行礼,之后也不忘朝着殷怀弯了弯腰,神情恭敬。
殷怀见状微微蹙起了眉,他一直都觉得哪里隐隐有些古怪,这群下人对他的态度根本不像是所谓的禁脔。
于是他忍不住朝柳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柳泽只望着他,眸色深沉,没有回话。
殷怀越来越察觉不对劲了,「到底有什么事?」
柳泽为他夹了一口菜,语气平静到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日后,就是册封大典。」
殷怀还没有反应过来,「册封什么?」
柳泽掀起眼帘望着他,「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