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年轮宗的副业(4K)
“不是，你们练meme kongfu的就算了，为什么镇子上这帮子老百姓都搁这儿搞烂梗老梗大集合啊?”
“啊，是在下没说明白了。”
听见莫岚疑问，纪云苓如梦方醒，笑道:“不瞒您说，这都是在【续武】呢。”
“续武?”
“正是，这个传统还是近数百年才出现的，在大鹭武林中，秘武绝大多数并非人为创造，而是来自于修行者们感悟天地，在内力长河中顿悟习得，并随后传承而下，而这里便有一个倾向，就是任何秘武，自被人顿悟出世的那一刻起，乃至后来的一段时间内，便是其最强，最鼎盛的时刻，而在那之后，这门秘武，便会随着时间慢慢被削弱。换句话说……秘武，是有【寿命】的。”
纪云苓解释道:
“这种削弱非常严重，假设巅峰时期是十成，那数百年过去，便会掉到五六成左右，虽然绝不至于到打不了的地步，甚至如有高人练到深处，与巅峰阶段别无二致也有可能，可弱了终究是弱了，同样天资的人练一因此，大鹭王朝一统天下前，曾经的很多秘武都因此失传，泯灭在岁月之中。
这些武功，便被称之为【遗武】。
然而，就在大鹭王朝建立，平了天下之后，百姓生活稳定了不少，便也有心思聊一些武林传闻，酒肆客栈里亦有说书人传唱武林豪杰的事迹，渐渐地，秘武者们发觉，数百年来，那些被一直传唱的知名秘武，其威能居然并未下降多少，甚至有些连一成都未跌落，这么一来，武林中便有了【越负盛名，武便越是绵长】的说法。
如此一来，很多成体系的武林宗门，便将自己宗门的秘武内容编成口诀、游戏、江湖故事、传播出去，让天下人知，不少宗门更是会主动开办学堂，传播自家秘武，开枝散叶，以这种方式延长秘武的【寿命】，让其尽量保持在全盛状态，这种行为，便叫做【续武】。”
说到这里，纪云苓又想到一件事，道:
“不过此外，江湖上也曾经出现过很古老的【遗武】重出江湖，再度回到全盛时期的例子，便只能说秘武天下，无奇不有了。”
“……我懂了。”
这种武学有寿命的设定听上去离奇，其实如果套到秘武的来源，【模因】，或者更通俗的【梗】上，就好理解了。
梗，是有时效性的。
对此刻的莫岚和唯一哥而言，之前曾经见过的【全体目光向我看齐】，【鸡汤来咯! 】，【燃烧我的卡路里】，【腿玩年】，【阿卡林】，乃至挖掘机意大利炮等，在现实世界都已经是陈年老梗，他们曾经火爆的时候能占互联网半边天，巴不得一上网满眼都是他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就会慢慢淡出视野，尘封在互联网的记忆中，等待以后有朝一日再度出现时，已只能为人惊叹【今夕是何年】。
而若是有推手在幕后不断地炒作，便可以延长这些【梗】的寿命，这便暗合【续武】的原理，而那老梗再开花，二次火爆，令天下惊的情况，便暗合了【遗物】老树开花发新芽。
既然如此……
“纪少侠，我有个问题。”莫岚道:“江湖上，可有什么人并非顿悟或者练出来，而是自己创造了一门新秘武的例子?”
“你这一说……似乎是有。”纪云苓思索着:“曾经有一位矮人族高手，创立了一种【矮人酒嗝吼】，据他说法，自己是【酒后瞎练的时候想到了每次酒馆里喝酒打嗝就我们最响，正在傻乐，不留神便让内力冲入喉舌，一嗝出去，洒出大片酒雾，前方一座大山竟为之倾倒，奇哉，妙哉!】。”
果然啊。
听见这话，莫岚心思急转，同一时间，一旁唯一哥问道:
“既然如此，纪少侠，你们这【年轮宗】是怎么续武的?”
“这个啊……”
说到这话的瞬间，纪云苓似乎有些尴尬，就在此时，一个女声忽然自街坊一侧传来，惊喜道:
“大师姐?是不是大师姐呀? !”
三人循声望去，便见街边一个小铺中，有三位女子正神情激动，向着纪云苓所在方向跑来。
便见这三人，一位身上雪白绒毛蓬松，裹在一身道袍间，小兽腿被黑色长筒袜包裹起来，跑起来绒毛和裙边一同荡漾，乃是一只布偶猫福瑞娘，另一位头生龙角，红色龙尾小狗般来回摇曳，晃着一双黑薄裤袜包裹的长腿跑在最前面，最后方一高挑的人类女子穿着深棕色油光荡漾的连体袜，外裹一件年轮宗道袍，有些怕生地贴在最后面，向着莫岚等人跑来。
看见这一幕，莫岚转过头问:“这里是天堂么?”“这里是杏临。”
“天堂有这个区域么?”“这里是杏临。”
“师姐，果然是您!”为首的福瑞猫娘激动地跑到纪云苓面前，一根猫尾巴勾成半个爱心形状，满眼崇拜道:“没想到在这里续武都能见到大师姐，太幸运了!”
“大师姐，您可是要去参加争天会?我也想翘班和您一起去!”红龙娘同样激动，看纪云苓的眼神有些拉丝，顺便用尾巴撞了撞旁边个子最高，身材最好，年龄明显已过三十，却最羞涩的人类女子:“别愣着呀，快和你最崇拜的大师姐打招呼!”
“呜……师姐好……妾，妾身是山渠城人，是之前见到师姐在市口退敌，才才想加入年轮宗学习秘武的!”美妇红着脸，低身行礼。
“原来是三位师妹，有幸碰巧遇见了。”纪云苓笑着拱了拱手，转身对莫岚唯一哥道:“墨大侠，威大侠，如二位所见，这几位便是我们年轮宗的师妹，来这里便是行【续武】之事。”
“看得出来，倒是纪少侠属实受欢迎啊。”
“你这螃蟹跟着我们大师姐，却有眼不识万仞山啊。”旁边红龙娘没好气道:“大师姐可是我们年轮宗年轻一代第一人，不少长老都无法与之匹敌，将来是要当下任宗主，做我们年轮宗领袖的大人物，你这蟹一点内力没有，还敢这么和我们师姐说话?”
“红儿，休得无礼。”纪云苓肃声道:“墨大侠和威大侠功法特殊，却是上得了排行榜前五十的隐居侠士，对我有救命之恩。”
“呜我错了嘛。”红龙娘吐了口火道:“您知道妹妹们都见不得别人调侃你的。”
“师姐也不是训斥你，只是你若因为师姐得罪了大侠，师姐心里便更不是滋味啊。”纪云苓摸了摸红龙娘一头红发，柔声道:“每一位师妹，我都一向是放在心尖儿里的。”
“师姐~~~”
红龙娘眼睛就差冒爱心了，旁边布偶猫娘和人类美妇亦是一副羡慕至极模样。
莫岚算是看出来了，这纪云苓怕是个铝铜命中最大的劫难——中央空调阖型陷阱直女啊……
“好了，师妹们，这次续武怎么样了?销量如何?”纪云苓又摸了摸另外两人的头，微笑道。
“还好呢，今天一天已经卖出去二十多双了。”布偶猫娘指着铺子道。
……二十多【双】?
莫岚和唯一哥闻言便觉不对，左右探出脑袋一看，发现那铺面上居然满满当当摆着一排排的……
……袜子。
铺子上的袜子款式极多，从长简袜，连裤袜到连体袜，颜色则是纯色、拼接双色、渐变色应有尽有，D数更是各有千秋，其中尤以黑色最多，肉色棕色其次，其余零星各种颜色不少，质量目测敢与绫家争高低，来觅汲润亦不输，宠你的猫难相抗，七了个三败下风，所有袜子都被叠好放在防尘罩下面，用牌子标好价格，写上【年轮宗XX侠士出品，精品腿绫，丝滑舒适】之类的广告语。
“.…纪少侠，以防万一，我确认一下。
莫岚和唯一哥同时缩回脑袋，震撼道:“你们年轮宗续武的方式……是卖丝袜?”
“正是。”
纪云苓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一代秘武宗门，却靠卖衣物来进行续武，很讽刺吧
不，我们的重点其实不在这个上面，光论这个方式其实上一章末尾那几个过分得多……
“我们年轮宗人，只要修为足够，便可凭借秘武凝聚出这【足上绫】……也就是二位大侠口中的【丝袜】，着足上绫，便可提升每日练武的效率，战斗时亦能根据足上绫的性质得到不同力量加持，是我们年轮宗秘武的重要一环。
然而，足上绫的凝聚虽然不易，但也不过是一日一双的功夫，这绫质量上乘，若非激烈战斗很难损坏，有时会有多余的，我们便会以年轮宗的名义出售给百姓，用作贴身衣物，赚一些外快的同时，也算是续武的一种，几百年来销量一直很好。”
我懂了，原来这个武侠世界的丝袜是纪少侠这帮子大长腿用内力手搓的，完美解释了一个武侠世界连聚酰胺纤维都没有却有丝袜的逻辑问题，我们无尽空间实在是太严谨啦。
莫岚和唯一哥对视一眼，思索片刻，最后还是由莫岚来问一个他们都很想问的问题:“这个，纪少侠，我有个小问题。”
“墨大侠但说无妨。”
“这些丝……啊，足上绫，这个，啊，就是，啊……
莫岚虚着眼道:
“应该不是……啊……穿过的吧?”
“当然不是，怎么能用穿过的糊弄顾客呢?”布偶猫娘严肃回答。
“不过，倒是也有一种情况啦。”红龙女孩用肩膀耸了耸一旁穿油棕色连身袜的美妇人:“这家伙前两天才把自己换下来的上一身送给了隔壁街陈巡捕哦。”
“呀，红儿!”美妇人去捂红龙娘的嘴，脸比那一头红发还红。
“恭喜啊，而立之年遇良人!”纪云苓却朗声拱手祝贺，周遭一片欢乐氛围，随即转头为莫岚解释道:“我等年轮宗弟子，若是认为自己遇到托付一生的良人，便会将自己曾穿过的足上绫送出一条，赠予良人，以表心意，这位师妹，自然是已经找到良配了。”
“说到这个，大师姐可有心上人了?”布偶猫娘兴奋道:“要知道，这大鹭武林，不知有多少侠士想从大师姐手中接过那一抹温白绫呢!”
“不要吧?大师姐是所有师妹的啊!”红龙娘惨嚎道
“几位师妹说笑了。”纪云苓爽朗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天下间不平之事十七八，可尽之事无二三，敢有什么时间去谈这些情情爱爱?”
纪少侠，武侠片里这么说的后面都打自己脸了。寒暄几句后，纪云苓借过一步，对莫唯二人说道:“二位大侠，在下与师妹们小聚一番，可能会相约逛一逛街，不知……?”
“侠之大者逛该啊?”莫岚调侃道，“您玩着吧，正好我们俩也有点事儿要办，下午集合就行。”
“哎呀，终归有些小女子的无聊兴趣。”纪云苓挠了挠自己的脸，“在下会给二位带伴手礼的，稍后再会啊!
“误，您慢走!”
看着纪云苓与几位姑娘渐行渐远，唯一哥虚着眼瞥了一眼莫岚，转过身，悄口米口米的挪向了街道的另一边。
“误，您别走。”
下一刻，莫岚的钳子如同汤姆猫伸出屏幕外一般，抓住了唯一哥的尾巴，转过头，看着面露绝望的刺蛇，掏出了自己包里的【街头卖艺装置】，露出了刺猬猫滑稽般的笑容。
“……你还有一场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