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石臂上燃起十几处大火。不到片刻,翡翠色火焰顿时蔓延整个石臂。
古铃笙见此状,当即凝聚【风灵】之力。
“轰,轰,轰!”一股翡翠色的火焰爆裂开来冲上天空,足有三十米高,爆炸的亮光使她不得不遮住眼睛。
顷刻之间,岩石变得滚烫,躲在岩石中的隗岩只觉得自己身处蒸笼一般。
炽热让他甘冒奇险,从岩石之中露出头来,打算逃离其中。
“月儿,乌龟露头了。”祁如松笑道。“给他打回去!”
古铃笙心领神会,她连续挥出数道强劲的风刃袭向隗岩。
给隗岩的选择只有这么两个,要么身首异处,要么缩回去。
他下意识的选择后者。
“别再让他露头了!”祁如松道。
古铃笙双手合十,灵气源源不断的汇聚。
无数粗壮的枝条疯狂生长,将隗岩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裹在其中。
地狱之火点燃纸条,噼里啪啦,咝咝作响,盖过隗岩凄凉的惨叫。
热风掀起绯红披风,抽打到祁如松裸露的脸上,但他不想避开。
你听见这恶徒的惨叫吗,古阳?你看见他在燃烧吗?你太狂妄,你太心狠,你太自以为是。
今日之事,我定要向大夏皇禀明。皇储之位?哼,只要我祁如松活在这世上一天,便绝对不会让你夺得!
此时,古铃笙御剑来到他身边,“他死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嘴巴虽这样说,但下意识,她却挽过他的手臂。
“我送你回皇宫,不能让你再受危险!”
“回皇宫?”她轻叹一声。“我不想回去。你能带我走吗?带我去南境,去鬼影森林。我们去你口中的封印之城好吗?我们把苏瑜也带上,还有石蛇。
我们在那打猎,耕种为生。不再理会这些权利纷争!”
说到这,她有些哽咽,“我不需要名分,只需要你待我好…”
“我…”祁如松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并不是时候。
我有叶老的嘱托,我要找到我父亲,我身后还有整个岭南城。我若离开,石蛇,苏瑜,所有周边的人,必定受到牵连!
古铃笙何等聪明,她看得出他的表情,看得出他的眼神。
此刻的她只能失落的流泪,体力的毒素在这一刻再次跑遍全身。她无力驾驭灵剑,猛地朝地上摔落。
“月儿!”祁如松与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一同响起。
一道极快的声音抢在祁如松之前将古铃笙抱起,随后在一棵大树树干上停下。
“月儿,你没事吧?抱歉,我来晚了,我千叮万嘱让你别私自离开皇宫。”那个身影说完转过身体,愤怒的对着祁如松咆哮。“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皇妹?”
这人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皱纹和淡薄的眉毛,以及如永夜般漆黑的眼睛,鼻子和额头都很尖。他的黑发富有光泽,其中只有几道银丝。
他将古铃笙放下,便要拔剑砍向祁如松。
“皇兄…别…别伤…他…不是…他…害我…”古铃笙一把拽住那人,嘴里微弱的挤出几个字,“带…我…回…吧…我不想在…此地…停留。”
说完,她便因为毒素的原因,晕了过去。
皇兄…此人定是大夏国大皇子,古烈。
古烈抬起头,怒视他一眼,随后抱起古铃笙,御剑飞行,飞回中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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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派来的皇族侍卫一身金黄铠甲,他双眼无神,面无表情,活像一具枯黄的尸体。“抱歉,陛下有令:在公主遇刺事件查清之前,祁王爷您不得外出!”
“刺客已被击毙,大皇子亲眼所见。”祁如松已经失去耐心,“我只是想离开这该死的房间到花园逛逛,你非得逼我硬闯吗?”
“陛下的命令很清楚,”皇族侍卫慢条斯理地重复一遍,仿佛当祁如松是蠢蛋,听不懂他刚才说的话。“我并非刑部官员,查案不是我的职责。”
月儿曾经说过,所有皇族侍卫都一个德行,这些家伙面无表情,谁也猜不透他们心中的打算。倘若真要刀剑相向,此人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但宰了大夏皇派来的侍卫,以后怎么得了?
他的心中很挂念月儿,二皇子都已经明目张胆派人行刺,那她在皇宫中是否安全?
“那我向你打探一些消息可以吗?”
“可以。”那侍卫眼色浅灰,目光异常呆滞,毫无生气。
“公主她身体是否恢复?”
“小人没那个资格随意见到公主。”
“那大皇子殿下呢?”
侍卫瞄了他一眼,“公主见不着,大皇子殿下就更见不着了。”
你作为大夏皇贴身侍卫岂会不知?
祁如松强忍怒火,浅浅一笑,“我想,若是大夏国某位王爷修炼的时候一不小心灵气失去控制,误杀了某个侍卫,陛下也不至于会责罚吧!”
那侍卫仿佛充耳不闻。
“那么我现在开始修炼咯?”祁如松轻快的说。“您可以要小心提防。”
侍卫无动于衷。就在祁如松忍无可忍,打算来硬的的时候,那侍卫突然往身边一站。“祁王爷,您说话算数哦,只能在此花园内!”
虽然只是小小的胜利,果实却依旧甜美,他心想。“这是自然,我想见见我的侍女吧?”
“是那位沫儿?”
“对,希望你们没把她关起来。”
“陛下的命令没有这一条!”那侍卫咽了咽口水。
“那快去吧。”
小女孩来时,祁如松正端坐在花园的樟树下,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向远处。
在这儿,他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狭窄弯曲的小巷和宽阔的砖头大街,花园及喷泉。再远一点便是城隍庙,焚毁的树林,焦黑的树木。
或许我应该带你走!他长叹一声。
“王爷!”沫儿向他行礼,同时奉上一个酒袋子。“您尝尝,这可是中洲城最好的酒。”
他注意到了沫儿语气的变化,以及那个提示的眼神。
于是,他接过酒袋子猛喝一大口,“果然好酒。”
“您慢慢喝,若合胃口,尽管吩咐我,我再去给您买!”
祁如松笑了笑,随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她,“公主怎么样了?”
沫儿故意咳嗦了几声,“陛下的家事,我们不适合谈论。”
“家事...”他愤怒的将酒袋子扔到地上。
“王爷,您消消气。”沫儿默默的捡起酒袋子再次递给他,随后附耳说道,“陛下可能会召见您。”
这正是他期待的消息,他定要讲此事的前因后果明明白白的禀明大夏皇。
二皇子此等品行,绝非皇储人选!
“何时?”他轻声问道。
“最多三天。”
“我知道了。”
两人在花园中闲逛许久,直到太阳升到头顶,沫儿开口道:“王爷,到中午了。奴婢先去给您准备午膳,您先休息。”
此时,祁如松注意到,沫儿的眼神再次看向酒袋子。
这酒袋子里藏有东西...
回到房里,他关上门窗。
酒袋子的上有一块凸出,他拿来匕首轻轻割开。
一张有些褶皱的信纸便藏在其中。
他打开信纸,上面写着:
若大夏皇接见,你需回答。
你与公主私会与城隍庙,遇见恶徒隗岩,杀之...
冤枉我与月儿私会...二皇子派人刺杀之事闭口不谈?
这笔迹...像是何萧。
不,这也许不是何萧。
二皇子找人模仿我的笔迹骗月儿前往城隍庙,同样可以模仿何萧的笔迹。
但...似乎有有些不合理。
此信乃是沫儿藏于酒袋之上给到我!!!
真见了大夏皇我该怎么回答?一时之间他没了注意。
当天黄昏,大夏皇便派人来请。
人来敲开房门时,他吃了一惊...没错,正是大皇子。
望着挺立在门槛外的古烈,祁如松能明显感觉到心跳加速。刹那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皇子殿下,”他勉强挤出一句话,“月儿...她好吗?”
听闻此言,古烈眉头紧锁,“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他说,“真不知道月儿看上你哪一点?”
我说措话了,不该在她兄长面前叫她乳名。“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
“你若是希望叫闲杂人等听了去,就在多废话几句吧。”古烈说完便转身。
祁如松看了看四周,顿时有种羞愧的感觉,他太想知道月儿的状况。
将【龙铠血杀】藏好,换上正装。走到门外,马车已经备好。
刚上马车,古烈便盯着他看了许久。
马蹄以及车轮的咕隆声可以很好的掩盖车内的声音,于是大皇子先开口。“你爱她吗?”
“谈不上爱,”祁如松如实回答,“算是知己,难得的知己。”
“可她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我会跟她说清楚,我会待她像亲妹妹一样!”
“爱上一个人若是三言两语便能舍弃,那世界上就没有为情所困之人。”古烈叹道,“月儿她的身世你了解多少?”
“因为传承之力的原因...被冷落!”祁如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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