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吞他们的一部分兵马和钱财。”
“至于余下的,放他们离去!”
“毕竟……他们和我们都是反抗朝廷的义军!”
“我等怎可如此不义!”
在悼天王姚当、坤天王常坤准备瓜分几路反王的兵马之时,徐行连忙拦住了二人,晓之以情,说之以理,劝说二人收敛一些。
四明山麾下将兵纷纷瞠目结舌。
刚才说并兵的是你,现在不让并兵的也是你……。
“四弟……”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悼天王姚当皱眉。
“是啊,四弟,这都是人马,可不能让他们白拿走了……”
“他们现在记恨我们,记恨的厉害。”
坤天王亦是附和。
见状,徐行拉着姚当的手,悄悄地走到一旁,“大哥,我以为你会明白的?你怎么和三哥一样,这么鲁莽?”
姚当:“???”
他发觉,自从四明山寨多了徐行后,他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
明明以前山寨内,属他脑子最活泛。
“合阳山此刻应和我们一样,并兵了其他路反王。若是我们全部瓜分了孟海公、凤鸣王、夏明侯等人的兵马,我们……,就会受到来自合阳山的打击,以及官兵们的压力……”
“看似壮大,实则是自取灭亡。”
徐行认真分析道。
姚当听的直点头,“三弟说的有理,那该如何处置?”
义军只是其他路反王兵溃,真正的大头合阳山还没败。而合阳山经过一轮并兵之后,势必会实力大增。
合阳山才是真正直面禁军的反王山头。
这几支反王之所以溃逃到虎魄川,就是担心兵败后,被合阳山吞并。
少了禁军的地方军,固然在明面实力上比合阳山要强。
但——
没有将帅指令,他们不会擅自攻打山寨。
换言之。
如今的地方军和反王们,经过一轮厮杀后,又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
“蛇吞象,取死之道。”
“几路反王的兵马,咱们只取一部分,顾全仁义。这几路反王,一见合阳山比我们做的更过分,反倒会感激咱们,庆幸来了虎魄川,而被合阳山吞并的义军首领们,必然会见此不忿……”
“如今天下未定,尚和尚要顾全仁名……”
“若是没了盟主这个尊号,又陷入不义之境,他自取祸亡!”
徐行分析局势,一一言道。
“合阳山若是不义?失去了盟主之位?”
“岂不是我四明山……”
悼天王姚当心脏怦怦直跳。
退半步的好处,如此显而易见,他岂有不答应之理。
……
隔日。
合阳山,聚义厅。
前日一战,义军和官兵们互有胜负。不过义军大体力量尚存,而官兵们直接失去了十万禁军,四舍五入,算是义军们大获全胜。
只不过——
一战过后。
十八路反王只剩七路反王势力幸免于难。
这七路反王中,包括盟主尚和尚的合阳山,悼天王姚当的四明山,孟海公、凤鸣王、夏明侯所在的三路反王势力。至于另两路反王势力,则是战后见势不妙,提前逃跑,未走合阳山、虎魄川,走了另一条小道。
“怎么……”
“四明山竟然没吞并他们?”
尚和尚扫了在座的十八路反王。
孟海公、凤鸣王、夏明侯三大反王,身后仍然站着强兵悍将,不像逃到他这里的八路反王,各个成了光杆子将领,看起来无比寒酸。
他亦是懂得一点政治智慧,没杀了这些反王,而是将其尊奉为“元老”。
“盟主……”
“大事不妙了。”
公羊仪连忙派人去打听,等手下回报消息后,他面露焦急,“这四明山,把咱们架在火上烤了,一定又是这徐行的计策……”
面对这么大的一块蛋糕。
他与尚和尚都没想到,四明山竟然忍住了没吞。
四明山讲了义气,就显得他们合阳山没讲义气。
“什么?”
尚和尚大惊失色。
吞并其他反王势力,一跃成为最强。这等大好机会在眼前,他岂会轻易放过。将心比心,他认为四明山会是与他一样想法。
然而,现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盟主?”
“升海王部下为何去了合阳山?”
“还请盟主给我等一个理由!”
孟海公与夏明侯几人目光一碰,就知道了各自内心的想法。他们压下了告四明山大状的想法,而是反过头来,对合阳山进行发难。
至于四明山吞并他们兵马之事,他们连提都不会提。
兵马“少了”,他们可没底气去逼问尚和尚。
反王越多……,
对他们这些小反王来说,越是情势有利。
“这……”
尚和尚语塞,不知如何解说。
假使赢家只有合阳山和四明山,他连理都不会理孟海公这些。然而此时孟海公等人手里尚有兵力,尽管于合阳山来说不值一提,可合阳山还没到足以忽略这些兵马合力的地步……。
“兄弟有难,做兄弟的应该帮助。”
“在座的兄弟们,我常坤话不多说,少了部将的,四明山每人送一千兵马和兵械,以全兄弟情义!”
坤天王故作豪爽的一拍胸口,发话道。
“只要四明山遵守诺言。”
“我等……愿奉悼天王为副盟主。”
十几路失去兵马的反王不愿意放弃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纷纷出言逼宫道。
“本王略感不适。”
“先退下了。”
尚和尚无奈,只得装病退下。
等尚和尚带人离开后,十几路反王立即簇拥在了坤天王附近,恭维话不断。
……
合阳山,偏厅。
“恨未能第一次会盟之时,未杀死徐行!”
“姚当得此人,如虎添翼啊!”
一入偏厅,尚和尚的头痛病立即就好了。
他坐在鎏金的龙椅上,一拍案几,怒声不停,句句不离徐行二字。
“徐行此子……”
“估计也是料定法王知道他来,必有杀他之心,故此才派遣了坤天王来咱们合阳山。”
公羊仪心中也大生挫败之感。
以合阳山人力、物力,他却处处吃亏不停。
“既生仪,何生行啊!”
他叹息,摇动羽扇。
“公羊先生……”
“现在该如何做?”
尚和尚怒骂结束,问起了正事。
“我有上中下三策……”
“不知法王愿意采纳哪一策。”
公羊仪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