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陆云晋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可以做很多事。”
“你可以展露本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说出口。你不用那么小心讨好我,两人相处不是需要一个人迁就的。我也是第一次哄女孩,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陆云晋的骨子里面还是很绅士的。
他有霸道无情的一面,但对待感情的时候,也就是一般人。他和贺西洲不同,贺西洲会压抑本性,也会掩藏情绪。可他不会,他会让贺曼音感受到他同样的窃喜。
同样的心情。
贺曼音的眼圈发红,她看着他努力忍着眼泪。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喜悦和心酸。
他说上这样一句话,她都会觉得很感动,很想哭。
“陆先生,我害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给丢了。你发现我不是那么懂事听话,你会失望的。”她心里憋了很久,有些话一直都不敢说。
她怕自己是个麻烦。
他早就站在山巅。
他身边会有很多优秀的女人,她只是最平凡的那个。如果不是贺家将她找了回来,她压根就没有办法见到这样的高山之雪。也许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缘分的。
“我看着就那么不可靠吗?你随意几句话,我就能丢了?”
他还是给她的安全感太少了。
“不如我们公开?”
陆云晋提议道。
“不行!”
贺曼音连忙摇头,“不能说的。”
她怕说了之后,两人的相处就更加短暂了。她面对的压力比较小,但是陆家人不喜欢贺家。两家的死结都没有解开,他们现在去公开等于亲手将这段感情推到了死地。
她不想看到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我没事。我就是有点……难以置信。既然如此,我以后就不多想了。”
“曼音,你和我聊了那么多年。你是什么脾性,我早就清楚了。我喜欢的原本那个你,不是这个处处小心翼翼过得不开心的你。你想清楚了吗?”
陆云晋给她时间好好理理思绪。
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子。
如果想通了,往后就会放开了。
“嗯。”
贺曼音低着头。
她将陆云晋说的这些话都听了进去,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好。好到她可以珍惜一辈子,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才是真的可能会导致他们分手。
“陆先生,对不起。”
她现在的心态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巨大宝藏,想要藏起来,可是又想要炫耀。
陆云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他觉得还需要下一剂猛药,让这个小姑娘知道男人的可怕。让她知道他不是神,他也是一个男人。
“你继续吃,我去洗澡。”
洗澡?
贺曼音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他们来开房,原本就是做一些……亲密的事。
贺曼音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她咀嚼的时候就像是小仓鼠一般慌乱。眼神还往那个男人身上看,他十分坦荡。当着她的面就进了浴室,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浴室是磨砂玻璃的,能够看到里面人的影子。
这是白天,看得还要更加模糊一些。
贺曼音将牛肉咽下,想要挪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她臊红了脸颊和耳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是这样的可恶。
她也躲避不了陆云晋的魅力。
她咬着唇,什么心思都没有了。额头也开始冒汗,贺曼音双手捂住了脸颊。
她越发有点后悔,怎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贺曼音等了一会儿,他还没有出来。于是她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那些小白问题,见不得人的问题。她害怕第一次给陆云晋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种事一般都是男人来做。
为什么是她。
贺曼音深呼吸,脑子里面变成了浆糊。
她一会儿猜测他以前有过几个女朋友,和多少人做过亲密的事,醋意翻腾。一会儿觉得自己没有经验,他会不会不喜欢呢。听说男人……都喜欢熟练的。
她们芭蕾舞团里面都是女孩子,没事的时候总会提起男人。
这些话题也是不可避免的。
贺曼音咽了咽口水,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到时候应该怎么办?
陆云晋披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一团纠结的模样。他故意说道:“你可以准备去洗澡了。”
洗澡。
这个流程应该就是没跑了。
贺曼音心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何况也是她自己提的。那不如就迎难而上吧。
陆云晋看着她视死如归地走进浴室,心里好笑,但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贺曼音将浴室门给拉上。
进了浴室突然想起,她在外面看到的场景。这磨砂玻璃也就是朦胧感,不知道陆先生会不会……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陆先生是正人君子,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但她忘了,很多时候男人是君子,在某些时候再君子就会被人瞧不起了。
陆云晋也是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君子呢。
贺曼音慢吞吞地打开了淋浴,她使劲搓着身体,酒店里面用的沐浴露很高级。这样的香味淡淡的,她一边洗一边脑子里面想了很多问题。
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她只能磨蹭,拖延时间。
浑身都洗得白白的,热水氤氲将她的皮肤都熏得微红了。她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露出了那张俏脸。她不敢关掉淋浴,生怕外面听到声音。
最后又在洗漱台拿了漱口水,还有各种身体乳再抹了一遍。
抹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太过刻意了,想要洗掉。
于是,这女孩又开始纠结了。
叩叩。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好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贺曼音差点将手里的身体乳给砸过去,她稳住声线说道,“快了。”
“你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我怕你晕倒。”
陆云晋是真的担心,怕她把自己给洗晕过去了。他知道这姑娘像是鸵鸟,容易害羞,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害羞到这样的地步。居然连门都不敢出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没晕倒。”
贺曼音辩解道。
她的脸都红成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