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和艾斯特有本质的不同，一来年龄是真真切切你小，二来她终归还算是个人，心底留有一份善良。
比如她在听了玛格丽的话之后第一时间不是防备，而是打算找艾斯特谈谈…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存在了一瞬间，一来出卖玛格丽不是什么好事，二来无论艾斯特的真实想法如何，这件事都讨论不出一个什么结果---她是知道屋子里这几个人是有多么固执的，根本不可能因为一次谈心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最后她还是去找了艾斯特，但不是谈这件事，而是把纽约城的事商量着怎么处理一下。
玛格丽确实是开辟了新的“游乐场”，算是暂时放过了这群人，但这可不代表这家伙会好心肠到帮她们收尾……事实上，她别跟着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而艾斯特…
她有些吃力的够到了在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跟着赫敏离开房间以后道：“我觉得不着急，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咱们一旦下场，这件事就变了性质了…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当成对手下们的考验。”
“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不止玛格丽不再插手，你和我也不要再参与了。”
赫敏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喂，艾斯特，海底的大人物走了，但还是有一个家伙一直在那里，它虽然很弱，但在某些时代的人类眼中，已经足以称为神明了，我们要是不管…”
“别太担心，一个空架子而已，而是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什么人？”
“你孩子的宿主。”
赫敏愣了一下：“你是说…麦克斯？”
“你难道会以为她是个弱鸡？”
“我知道她比我们后期找的那些家伙强不少，但是…”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而此时她们讨论的对象之一正在给自己的小弟们开会。
“陆上的家伙太废物了！”
大衮握着手里的骨杖怒吼：“半座城都是狂信者，但他们甚至连一条空间通道都打不开！”
下面的各阶层官员或者祭祀们偷偷的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们其实并不是很想到陆上去，海底的生活很美好，有那根旗帜在，所有人都只需要安稳的待着就足以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太适合到陆上生活。
有好奇心比较重的长老曾经尝试过到海面上，拥有两套呼吸系统的他们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时间稍微一久，出现了另一个问题。
他们的皮肤开始变得干燥甚至干枯，长时间没有水的浮力支撑，也让他们体力消耗的极快，每一个上岸的鱼人都感到了不适，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的几十分钟而已。
“主…”
一个身体残缺了不少的长老向前走了一步，试探着道：“其实，陆上并不是太适合鱼人…”
“哄！”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这个比较有勇气的家伙已经被大衮锤成了肉泥。
他把脑袋抻到了下面这群家伙的面前，猩红泛光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们的使命了？”
没有人敢说话，但身为接受信仰的信主，大衮自然看清了他们的想法。
“我知道你们贪恋现在平静的生活和可以和平繁衍的环境，父也早已被我们所背弃，你们觉得父留下的命令已经不必遵循，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不争斗，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他怒吼着，声音在海底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暗流，看上去愤怒到了极点，但心底却多多少少有一些心虚。
鱼人并不需要战争，需要战争的从来都只是他自己。
在吞吃了父的血肉之后，他获得了进化，也得到了一些轻微的计算未来的能力。
大衮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旦鱼人发展为和平社会，所有人的信仰都会逐渐被削弱，从狂信徒变为虔信徒再变为浅信徒，最后削减到泛信徒甚至伪信徒，那个时候自己必然会被削弱。
可陆地上还有一群家伙正打算要自己的命呢！
他很清楚，对方十有八九会放过已经形成和平社会的鱼人，但无论如何，自己要么死，要么被控制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后者的可能性居多，但那比死还难受。
“听着，你们这群蠢货，你们看不到未来，我可以，我看到了你们安居的生活被摧毁时候的凄惨，否则，我又怎么会执意做这种事！？”
大衮尝试着对曾经的同族，现在的信徒撒了一个谎，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但看着信徒们越发焦躁的样子，他竟然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得意。
好像…很有用？
****
战火纷飞的城市里，有一家餐厅，一个即便穿着浑身包裹的还算严实的礼服，但仍然透露着致命魅力的美女正轻轻的用餐刀切了一块大概只煎了一下皮的牛排。
她有些意兴阑珊的叹了一口气：“这家伙，离大衮可差的远了…”
一个颇有一些魅力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她对面，跟看着外面炮火有些害怕的侍者要了两杯酒递给面前的美女一杯后，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说？”
“墨瑟？”
墨瑟略微呆滞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是的，下午好，克苏鲁先生。”
“如果非要有一个称呼的话，你应该叫我弗坦，而且不是先生，我现在是女士。”
墨瑟耸耸肩：“好吧，弗坦女士。”
她这才点点头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但一开始是用了一个反问：“你知道真实的大衮是个什么人吗？”
墨瑟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那是个极为丑陋，但充满了勇气和坚毅的家伙，他很聪明，但却没有私心，他曾经为了族群的繁衍偷盗过我的血，但我原谅了他，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为他的族群找到另一个比他还合适的首领……他是愿意为自己的族群慷慨赴死的，你再看看这个家伙…”
“我…抱歉，我实力不够，看不到。”
克苏鲁耸了耸肩：“无所谓，一个苟且的垃圾而已…看不到也好，省的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