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吃饭了。”
大老远就传来了钱佩鸢的呼声,她对陈之墨的特别众所周知,她混入后勤部,就是为了每天能给陈之墨做饭送饭,她给陈之墨的可是特殊待遇,都是些强身壮体的好玩意儿,还不准别人吃。
陈之墨苦着脸,自己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小妮子纠缠得想哭,这丫头已经公开宣称她在追求自己了,搞得所有人每次看到她时都像是看到了未来的女主人,对她一脸和善。
“我不饿,你先去给大伙放饭。”
陈之墨冷冷说道。
“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做的青蛤蒸虎鞭......”
“还不快去,没见大家伙都饿了吗?再是不认真干活,就离开后勤部。”,陈之墨低喝一声。
“去就去,凶什么凶嘛!”,钱佩鸢撇着嘴哀怨道,随即又笑意满满痴情款款地冲陈之墨道:“不过,墨哥哥认真起来好有魄力,好有男子气概,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说完就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一旁的崔奉年本就强忍着笑意,此时已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陈之墨阴沉的面容,这才干咳了两声恢复了常态。
“小墨爷,你别愁着个脸了,被美人倒追还不乐意了,你还是可怜可怜我们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人吧。”
“要不你去把她追求到手,我一万个谢谢你。”,陈之墨坏笑道。
崔奉年赶忙摆手,“她可是你小墨爷的女人,我可没那个心思。”
“我呸,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了,谁再瞎说,我扣他一月工钱。”,陈之墨愤然道。
“这个......这个已经是大家的共识了吧,她这样咋咋呜呜地明追你,大家都已经把她当成未来的老板娘了,要不你就从了吧?”
“滚。”,陈之墨甩了崔奉年一个白眼,这小子竟然敢拿自己说笑了。
“就算小墨爷你不乐意,也经不住别人的揣摩啊!”
崔奉年说的在理,一个女子变着法儿讨自己欢心,动不动就缠着自己,还各种花式告白,最关键的还是一美女,周围的人不误会才怪了,就算自己没有答应,可周围的人只会认为这是自己傲气,最终肯定会败下阵来的。
“唉,先入为主要不得,自以为是害死人啊。”,陈之墨哀叹了起来。
“墨哥哥,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看你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小鸢会心疼的。”,钱佩鸢不知啥时候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还说出了这番肉麻的话,也不顾忌崔奉年在一旁。
陈之墨用苦逼的眼神看着崔奉年,钱佩鸢大胆示爱已经成习惯了,根本不会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崔奉年微微耸肩表示无奈。
“墨哥哥,你看他作甚,多看看我,你的心情便会好起来,对了,你说你不饿,难道就是因为我来了?不是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吗?”
陈之墨一脸黑线。
苍天啊,大地啊,老姐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不要这么自我感觉良好行不行。
钱佩鸢见陈之墨脸色依旧不好,于是关切地说:“墨哥哥,你可别太操心了,瞧你这段时间忙的,你得注意身体,有了烦心事想不通就别想了,有空啊,多想想我,多想想我,你就开心了,我愿意每天想方设法逗你开心。”
陈之墨赶紧挤出一丝笑容,“不用了,我没有烦心事。”
“墨哥哥,
别跟我客气,我可是你的红颜知己啊,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男人有事可不能憋着,容易憋出病来,有什么都别憋着。”,钱佩鸢对陈之墨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还用眼神挑逗了他一下。
陈之墨顿时尴尬了,这崔奉年还在一旁,她怎么就越发大胆了。
我靠,这小妮子哪里学的这些东西,肯定是狗日的钱三好教的,不行,得找个机会扣那小子一个月的工钱。
陈之墨强忍着怒气,“让你去干活,你又跑过来做什么?”
“我就是在干活,你不饿,人家崔大人肯定饿了,我这是给崔大人送饭来了,顺便看看我未来的夫君。”
陈之墨感到心又被剑刺中了,不要动不动就撩我啊,你这是x骚扰啊,你是女生啊,有点矜持知羞好不好?
陈之墨在心里狂喊着,脸色特别难看。
崔奉年从钱佩鸢手里接过食盒,打开一看,菜品挺丰富的,看来是用了些心思,“挺丰盛的,看着就有胃口,谢谢了,钱姑娘。”
“这有什么好谢的,以后想吃什么支吾一声,我给你安排,还有,叫什么钱姑娘啊,多见外啊,就叫我小鸢吧。”
钱佩鸢的热情让陈之墨和崔奉年都有些吃惊和尴尬。
钱佩鸢却不顾两人傻愣愣的表情,还一个劲地跟崔奉年示好,她想得很简单,她见到陈之墨和崔奉年关系不一般,也知道了崔奉年是陈之墨的重要帮手,自然要对崔奉年讨好一番,说不定崔奉年的一番话就能让陈之墨接受她。
崔奉年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于是笑着对陈之墨说:“小墨爷,要不你就把小鸢姑娘收了吧,我看着小姑娘也不赖,长得美,做饭也好吃。”,说着还吃了一口,然后竖起大拇指,“真香。”
崔奉年的话说得钱佩鸢是喜笑颜开,冲着崔奉年的背就拍了一巴掌,“够意思,明天给你加一猪蹄。”
“咳咳咳。”,崔奉年猝不及防给呛到了,咳了几声便不敢吱声了。
陈之墨脸色越发冰冷了。
好你个崔奉年,一些吃食就让你叛变了,行吧,一个个的都看笑话是吧,等着吧。
“墨哥哥,你看崔司长就是明事理的人,他......”
“我饿了。”,陈之墨冷冷打断道。
“什么?”,钱佩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给我专门做了饭菜么,我现在饿了想吃。”,陈之墨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这就去端,等我啊,墨哥哥。”
说着钱佩鸢就跑开了。
陈之墨狠狠瞪了崔奉年一眼,赶忙朝着众人领饭处躲去,跟一大帮子劳工一起吃饭,混个平易近人的名声还能躲开钱佩鸢的“追杀”,这么多人在这里,他还不信钱佩鸢能太过分。
果然钱佩鸢见陈之墨已经和劳工们一起吃了起来,气得一跺脚便背到一边生闷气了。
陈之墨朝陆倾梅眼神示意,陆倾梅这才找了个借口将钱佩鸢给支走了。
看着钱佩鸢离去的身影,他大松了一口气,每天都要经历这么一番,陈之墨着实有些受不了。
过了没几天,钱三好和崔奉年都被陈之墨找了个奇葩的借口给克扣了一个月的工钱,搞得这两人许久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陈之墨雇佣的手工艺人、名厨、名裁缝已经做出了不少假冒伪劣产品了,陈潇
横已经安排了运输队的家属开始四处销售了,价格定得很低,打的都是那些大商家的名号,没几天就已经卖出去了不少。
他们都是流动性贩卖,绝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每次都会乔装打扮一番,每天还会换不同的人,隐蔽工作做得很好。
这一番下来,市场上已经充斥着不少假冒伪劣产品了,已经有人开始找那些大商家的麻烦了。
比如有人吃飞云居的糕点吃得上吐下泻,有人喝了怀垆旗亭的怀垆酒头痛不已,有人买的琉璃馆的宝石发簪没多久就掉色了,有人穿了绮罗衣局的衣物全身发红发痒,有人购了拣馨堂的清宁香却招来了蜜蜂,有人用了沐春林的胭脂水粉后脸上起红疹......这些人都开始时不时来找这些大商家的麻烦。
这些大商家本就底气十足、背景深厚,哪里把这些个刁民放在眼里,强势打发后也不以为然,谁想事情越闹越大,竟然发展成为了众人的游街抗议了。
这里面自然少不了陈潇横和他的一帮人从中挑拨煽风。
“冒假货,害死人,给我们一个说法。”
“仗着店大欺客,上门理论还被打了出来,没天理没王法。”
“当今陛下甚重民生,这些奸商却枉顾百姓,卖这些烂糙毒物给我们,还不给我们说法,走,告御状去。”
“可怜我家娘子啊,脸全毁了,奸商当道,民不聊生啊。”
......这些喊闹哭腾得最厉害的,都是陈潇横找来的托,这可是陈之墨的授意,当初陈潇横认为过于阴损,可自己执行起来却是干劲十足。
“就是,店大欺客,仗着有背景就把老百姓往死里坑。”
“亏我们还一直用你们店的东西,现在口碑有了,生意好了,就开始糊弄买主了。”
“咱们把事情闹大,我就不信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
......闹得最厉害的是沐春林那边,爱美的女子脸上出事那就是天大的事,而且这些人里也不乏有权有势的,那边声势浩大,直接把店门都给堵住了,闹得是不可开交。
“退货、道歉、赔偿。”
“对,给个说法。”
“以为躲着不出来就没事吗?那就别开张了。”
......每家店外都围满了人,除了闹事的,就是看热闹的,一时间枢沧城内民怨四起,最后还是惊动了官府的人,这才在官兵的震慑下暂时离去了。
这些人都放出话来,要是不给解决问题,就每天来堵店门,让他们做不成生意。
这几家大商家的老板知道出事了,只是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这些大老板都不敢贸然现身。
这几日,几大商家的店铺都被人给围着,每天重演着堵门、闹事、官衙到、散场、官衙走、继续堵门闹事。
最终迫于无奈,几大商家联合公告,让大家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后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才让躁动暂时停歇了。
被陈之墨“盗版”的不止这几家大商户,但凡有些名声的商品,都被陈之墨仿制了个遍,只是投放到市场中的假冒伪劣产品还是以这几家大商户的产品为主。
飞云居、怀垆旗亭、琉璃馆、绮罗衣局、拣馨堂、沐春林分属于六大家族,其背后又跟朝中权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背后的靠山分别是袁飞义、寻由山、长公主、小皇帝、慕少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