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不能吧……”
听蔡修远这样说，李寒州心里也有些发毛了，有些害怕地环顾着四周。
四周氛围肃杀，风声鹤唳，确实让人不得不害怕。
越想越害怕。
李寒州咽了口口水。
姚舜卿打趣他道：“刚才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么，现在怎么害怕啦？”
“谁……谁害怕了！”
李寒州挺直了腰板。
“等着，小爷我打个头阵给你们看看！”
说着，他便纵马，往山路走去。
“还是这么毛躁的性子。”
沈予安轻叹了口气。
“或许毛躁有的时候还是好事。”
姚舜卿看着李寒州的背影，笑吟吟说道。
“至少碰见事，不会害怕，比畏首畏尾要强多了，要不然你带一辈子也带不出来。”
“我带他？”
姚舜卿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沈予安，呵呵笑道。
“你一直把李寒州带在身边，是不是想把他培养成你的接班人，让他继承你的衣钵。”
“是啊。”
沈予安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目光却有些惆怅。
“你觉得他……能走多远？”
“这得看他自己了，当然，也得看你。”
姚舜卿幽幽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尽你的心，他尽他的力，能走多远，老天都有定数。”
“是啊……”
沈予安轻叹一声。
“我尽力教他，他尽力去学。”
“不过我多一句嘴。”
姚舜卿补充道。
“你教他武功容易，教他如何在江湖上行走就难了。有些东西，你说一万遍他也记不住，可事教他一边就记住了。”
沈予安没说话，只是纵马往前走着。
……
山路崎岖，四人骑着马，走了才没多久，就不得不下马来牵着上山。
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全是怪石，连一根草也找不到。山路也是十分地崎岖，四人艰难地在山路上走着。
到黑风山下时，还是清晨，四人一直爬到正午，腹中饥饿了，却发现连半山腰都没爬上。
李寒州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皱着眉头抱怨道。
“这山怎么这么高啊……”
“不只是因为山高。”
走在最后面的蔡修远，喘着粗气，也是累得走不动了，在李寒州身边坐下。
“是因为山路太陡峭了。这鬼地方，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果然出妖精。”
姚舜卿丢给他一个水壶，笑道。
“小声点儿，小心妖怪真被你给叫出来。”
“我说，沈大侠！”
李寒州看着站在一边的沈予安，仰头四下看着，忍不住问道。
“你干什么呢！”
“有妖气。”
姚舜卿接嘴道：“坏了，真把妖怪给惊出来了。”
“哪里的妖气，我怎么没感觉到？”
“等你能察觉到妖气，就能自己闯荡江湖了！”
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只见一个身材苗条匀称，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的英气女侠，突然从天而降，站在了四人面前。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惊大了眼睛的李寒州，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长大了。怎么，不认识我了？”
“阿瑶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故人重逢，李寒州自然又惊又喜，急忙向蔡修远和姚舜卿介绍。
“这位是阿瑶姐姐，翠微山首席大弟子，降妖除魔，无所不通。”
阿瑶急忙笑道。
“寒州兄弟多日不见，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怪让我不好意思的。”
姚舜卿笑道：“寒州说的是实话。”
阿瑶有些惊讶。
“呦，姚老板也在。不开客栈啦？”
“不开啦，这不是专门等着姑娘来么。”
油嘴滑舌。
阿瑶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里颇瞧不上他。
沈予安走了过来，看着阿瑶，说道。
“姐姐放你出来了？”
“偷溜出来的。”
阿瑶上下看着他，不免赞叹道。
“不愧是青鸾剑仙，恢复了武功，精气神也不一样了。”
“别岔开话题。”
沈予安有些不满。
“你又溜出来干什么？姐姐知道你在我这里，又找我要人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路上遇到什么闪失怎么办？”
“姑娘怎么了，你怎么和我师傅一样，絮絮叨叨。”
阿瑶扁了扁嘴，对沈予安说道。
“你放心吧，这次我出来，和你没关系，是为了这黑风山上的北海蛇妖来的。我早就听说它危害乡里多时了，难得有机会偷溜出来，只是正巧碰上你们罢了。”
李寒州：“这么巧，我们也是为了这北海蛇妖来的。”
“你们找它干什么？”
李寒州便把在客栈发生的事，向阿瑶说了一遍。
阿瑶听言，冷哼一声。
“还真是个为非作歹的恶妖，今日要不除掉它，不知道多少人还要死于非命！”
“说的对！”
李寒州斗志高扬。
“有了阿瑶姐做助力，北海蛇妖一定只有死路一条。阿瑶姐，我还记得当时咱们在潮州，与秦罗敷大战时候的场景呢，真是惊心动魄啊。”
李寒州饶有兴致地说着，两眼放光，整个表情都在回味。
“是啊……也不知道仪晴妹妹如何了，你们从此就断了联系么？”
提起苏仪晴，李寒州心里又难受了起来，目光失落，轻轻摇了摇头。
阿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仪晴妹妹武功不低，一定不会有事。如果你们有缘分，将来一定还会重逢的。”
“但愿吧……”
李寒州轻叹一声。
阿瑶对沈予安道：“我说沈大侠，咱们现在是上山，还是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李寒州揉着肚子。
“我饿了。”
蔡修远爬了这么久的山，早就累坏了，现在还没有休息过来。
“休息休息吧，我累坏了。”
阿瑶听言，便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姚舜卿解开包袱的干粮，分给众人。
沈予安走到阿瑶身边坐下，扫了眼她看的书，说道：“《法术通要》，姐姐连这本书都传给你了。”
“你知道这本书？”
“何止知道！”
沈予安笑道。
“你找找，是不是有一页上面有油渍？在后面几页。”
阿瑶真的翻开，果然有一页上面有一大片油渍。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