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管家推推她,对她道:“大少奶奶还是上去看看吧,我觉得不会是大少爷说的话,说不定是有人捣鬼。”
对,一定是有人捣鬼。
时莜萱被提醒,这才有了点精神,快步上楼。
管家怕她有个闪失,急忙跟上。
声音是从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传出来的,门没关严,欠开一条缝。
时莜萱不用开门,从缝隙中就能看见盛翰鈺手捧火红的玫瑰,背书般向简怡心宣读爱的宣言!
简怡心满脸幸福,声音柔的都能滴出水来:“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会很幸福的过一辈子……”
“咣!”
时莜萱撞开门,脸色苍白。
“萱萱,你怎么在这?”盛翰鈺脱口而出,须臾给花往简怡心怀里一塞,就要过去:“萱萱你听我解释……”
简怡心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翰鈺别走,你不能丢下我。”
时莜萱转身就往外走。
解释什么,没事什么好解释的。
现在已经不用再证明什么了,一切都摆在眼前,都是她亲眼看见的。
甚至盛翰鈺根本没有追上来,他被简怡心缠住了。
时莜萱觉得自己好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还给简怡心摆在眼前,让她自己露出真面目?www..co(m)
没错,人家真面目已经露出来了,但是男人也被拐走了。
时莜萱准备下楼,到楼梯口身后却被人猛推一把——“啊!”她惨叫着滚下去。
……
江州第一医院。
手术室。
“萱萱,萱萱你一定要坚持住!”盛翰鈺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身上全是血迹,血是从时莜萱身下流出来的,医生说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可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不在乎孩子,只在乎妻子。
时莜萱从楼梯上滚下去下身就开始流血,开始她还虚弱的哀求他,哀求他快点送她去医院,救孩子!
他抱她上车,让她坚持住。
告诉她:“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痛的冷汗不停从额头泌出来,就算这样也没忘纠正:“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他低吼着给她解释,不过她没听见,已经痛的晕过去了。
“盛先生请您出去,我们要给患者做清宫手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他面前,请他离开。
手术室上的无影灯已经打开,医生护士麻醉师也已经准备就续。
“一定要清宫吗?”盛翰鈺目光恳求的盯着医生,语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软:“求求你不清宫可不可以?这个孩子如果能保住,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
他心里有数,如果孩子不保,妻子也一定能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时莜萱表面孩子气,性格大大咧咧,但真要是打定主意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有孩子在他们之间就有无法割舍的联系,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人孩子你选一个。”医生言简意赅。
盛翰鈺没有丝毫犹豫:“保大人!”
“那你就快点出去别废话,影响我们手术时间,你一个都保不住。”医生很不耐烦,语气虽然不善但他是江州妇产科圣手,水平高所以脾气也大。
盛翰鈺被赶出手术室,在走廊上焦虑的不停徘徊。
萱萱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安。
孩子没有了他们可以再要,就在过程会很艰难,但他相信萱萱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他把原因给她解释清楚,她会原谅他的!
但他还是后悔了,后悔那件事不应该瞒着妻子。
妻子通情达理,如果他事先给她说明缘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要怎么办?
本来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现在一百句都没用。
简夫人从外面匆匆走来,一句没问时莜萱现在情况怎么样。
而是焦急的拽他胳膊:“翰鈺你怎么在这?快点跟我走,怡心哭喊着要找你!”
盛翰鈺冷冷甩开:“滚——”
“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你可一直都是很有修养的孩子,都是那个女人给你带坏了。”
在时莜萱还是影子的时候,简夫人对她印象挺好。
她觉得这女孩能力强会赚钱,人聪明也善良,虽然长相差点但也无所谓。
嫁给儿子当儿媳妇虽然差点,但儿子喜欢还是可以考虑的,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她还几次邀请影子到家里吃她亲手做的饭。
但没多久影子的身份就揭穿了,她竟然是盛翰鈺娶进门的傻子,天才装成傻子骗了江州所有人,从那时候起她就担心这女人心眼太多给儿子骗了。
后来女儿回来了,简夫人就开始给时莜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她恨的牙根都痒痒。
母女俩都是一样的想法,觉得时莜萱抢了原本属于简怡心的幸福,如果没有她该多好。
现在时莜萱孩子保不住了,简夫人觉得机会来了,决定趁热打铁给盛翰鈺拽到女儿一边。
“时莜萱就是个骗子,连她娘家人都骗还能不骗你,翰鈺你可别犯傻,说不定她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孩子,就是为了留住你故意使出的手段……”她有恃无恐说时莜萱坏话,笃定盛翰鈺不会给她怎么样。
冷冷的目光射来,寒如冰利如刃,明明是炎热夏季她却打个寒颤。
太吓人了。
“翰鈺,你,你想干什么?”
盛翰鈺一步步向她走来,一字一顿道:“如果被我查出来今天的事情是你们弄出来的,我就让你整个简家为了我儿子陪葬!”
“别,别胡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简夫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盛翰鈺的眼神太吓人了,原来深邃的古井般的眸子,现在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她目光躲闪不敢正视,也不提让盛翰鈺去看简怡心的话,转身就走。
盛翰鈺没继续追究,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只要妻子能平安,他愿意放下所有。
手术室上面的灯没灭,门却打开了,护士出来急道:“家属,谁是时莜萱家属!”
“我,我是。”盛翰鈺赶紧过去。
“签字。”护士送上纸笔。
他扫到上面的标题:病危通知书。
立刻就像是触电一样给纸笔全部扫到地上,盛翰鈺咆哮:“不,我不签。”
“我妻子只是流产清宫手术,怎么就会病危?庸医,什么妇产科第一圣手?庸医,庸医!”
“换人,我要求换医生,如果我妻子死了我让你们全部都给她陪葬……”
护士吓的跑没影了。
盛翰鈺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困兽一样在走廊上团团转。
他颤抖着手拿出电话,拨了几次才拨对号码:“喂,阿浩,你让你太太帮帮萱萱,萱萱要死了,我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