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刘定国发动幸存者们一起加固一下基地地下室的外墙。
大家轮班工作,尽量把墙壁堆满物品,虽然简陋,看起来聊胜于无,但是总比闲着生事好。
起码看着能给大家一些心理安慰。
刘定国守在外出用的洞口,他看着表焦急的等待着。
今天外出搜集物资的队伍还没有回来,他们外出的时间严重超额,这对于刘定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司务长安慰道:“也许他们只是被丧尸围困,暂时出不来。”
“已经是第三批了,情况比我们预想的严重得多。”
外出队伍失联是时有发生的事,刘定国倒不是因为这个担心。主要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出现的幸存者基地被毁,让他不由得产生不好的预感。
刘定国眉头拧在一起,攥紧拳头,心一横将司务长拉到身边,耳语道:“提前做准备吧,按照我标记的柱子贴上炸药,记住,用东西包一下。”
司务长迟疑了一秒,他点点头,拉着一个班的士兵去了仓库。
刘定国安排这一手,是为了将通往仓库的过道炸毁,给躲进仓库的人拖延时间。
他是有灋会大概信息的,在之前领取空投补给时,也送了一份相关文件到他手上。
他们面临的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光是丧尸闻着味闯进来可能对仓库威胁小,但要是有人引导它们,这事可就不好说了,要把这个地下室炸掉才能掩饰过去。
所以刘定国是想把炸药布置在各个承重柱上,并且炸断走廊,与仓库彻底切割。
没多久,司务长跑了回来,他左手拿着引爆器,敬礼道:“报告,所有炸药布置完毕,重要文件也都送进仓库了,仓库的通风系统也检查完毕。”
刘定国还没来得及回礼,一个士兵跑过来,敬礼道:“报告。”
“说。”刘定国敬礼道。
“四号区的幸存者说他们那里听到了异响,有些不太对劲,没查明原因,所以来向您请示。”
刘定国点头道:“我知道了,带我去……”
“报告。”这时候又有一个士兵跑过来,他说十号区也有异响。
两广基地这个大厅是顺时针螺旋向中来划分号数的,依次为一二三四五六等等,刘定国仔细一想不太对。
直到几秒钟后,又有一个士兵跑过来。
这里的兵他门清,他们不用报告刘定国都知道他们是管哪个区的,这个兵管的是十二号区,也是靠墙的位置。
难道说?
刘定国打了一个冷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心头。
他连忙推开士兵往场地中央跑去,匆忙中掏出挂在胸口的银色军哨,卯足了劲吹出一连串紧急集合的哨音。
尖锐的哨音瞬间穿透整个地下室的杂音,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在场的特别是士兵和退伍军人。
他们对这个哨声十分敏感,听到哨声就立刻做出反应,朝着哨声集合。
幸存者们虽然做了训练,但是依旧反应慢了半拍,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砰!
砰砰!
地下室的墙壁接连崩坏,飞溅的碎块中伤了那些没来得及离开的幸存者。
“呃啊!!”
丧尸的吼叫声从中传出,那些手臂粗大的掘地丧尸带着一众渴求新鲜血液的丧尸们鱼贯而入。
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们冲破屏障涌入,除了一些老道的幸存者还能保持理智,结成阵型做出反抗。
但是慌神的人更多,外加上那些体型稍大的丧尸冲阵,局面一下就失控了。
“丧尸冲进来了!”
“快跑啊!”
“保持队形,不要乱!”
眼下丧尸已经冲了进来,多犹豫一秒钟都会出现不利局面。
刘定国当机立断,他让集结到中央的人立刻组成防御阵地,持枪的士兵蹲在外围,拿刀的其他人站在内圈。
刘定国喊道:“开枪!把它们引过来!”
砰砰砰!
蹲在外围的士兵们扣动扳机,尽可能的瞄着丧尸射击。可丧尸混在混乱的人群里,在昏暗的环境里根本分辨不清。
谁能保证向这里冲过来的家伙是人还是丧尸。
因此,借着昏暗的应急灯,他们也能向着所有靠近简易阵地的东西开枪,不管打没打中头部,开枪就完事了。
四处都是豁口的地下室已然无力回天,刘定国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他一直在等,在等一个信号。
咚!!!
仓库方向传来击重鼓一样的轰鸣声,爆炸的气浪将昏暗的地下室里的东西全部撞翻。
延时两秒后,承重柱上的炸药也随之爆炸,气浪的冲击加上承重柱被破坏,地下室最大的空间也即刻坍塌。
顷刻间,所有在场地上的东西都被水泥板和泥土覆盖,地面一下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此时,两广基地的仓库里还留存着最后幸存下来的几十号人。
两广基地到此可以说是完全覆灭,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
这几十号人里只有十几个士兵,还有三具追来被打死的三只丧尸尸体。
司务长从冲击中清醒过来,他扶着物资架站起身,恢复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伪装仓库。
他立刻组织人手,把刚才冲仓库用的荧光棒利用起来,一起用刀把三只丧尸的尸体砍开,然后在仓库的四周涂抹,不求均匀,只要有就行。
不管方法灵不灵,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在将伪装搞定后,所有的丧尸分块都堆在门口,用几个纸箱子罩起来,总是能挡些味道的。
有司务长和战士们在,幸存者们还是有主心骨的,没引起什么骚乱。
虽然不知道他们被绝望压住的弦能绷多久,但是司务长要做的就是维持秩序,保障他们能够撑到救援到来。
一切做好后,惊魂未定的众人都保持着缄默,一是大家害怕丧尸挖过来,二是真的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在这只有两根荧光棒照明的水泥棺材中,绝望的氛围是无法改变的。
司务长坐到一根放在架子上的荧光棒边,拿出胸前口袋中的笔,以及放在挎包里的日志。
起笔前,他又擦擦手表上的灰,按亮表屏,记下时间,并写在了日志上。
这将是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唯一的计时方法。没有了时间概念,会让人少了活着的真实感,特别是在这充满绝望的环境中。
记下时间,司务长提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天凉,基地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