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还有一层薄幕的时候,所有人都起了床,着手准备进市区了。在出发前,郑排长尝试与体育馆的人取得联系。
这样方便他们直接找到人,减少在体育馆停留的时间。时间越长,变数越大,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是否安全。
经过十分钟的尝试后,郑排长成功取得了与体育馆幸存者们的联系。郑排长把声音调大,让李矾他们都能听见。
“喂喂,你好,我是搜救队的郑排长,请问是体育馆的幸存者吗?”
“是是是,我们是,感谢国家,感谢政府,我们终于等到你们了,呜——”传来的声音很虚弱,带着哭腔,能听到说话人背后也有人的哭声,他身边人感觉还挺多。
“先别急着感谢我们,我们需要你把你们具体的情况都告诉我们,比如你们现在的人数,详细地点。”
“好的,嗯,咳咳,我们现在体育馆的储物仓库里,我们有二十一个人,我们已经快不行了……”
滋滋——
信号中断,反正有了关键信息,进去拉人就行了。
眼前这座城市原本是座打工大城,流动人口居多,病毒爆发前很多人怕得病提前坐车回老家了,所以病毒爆发时城市只剩下少量常住人口。
不过,在劳动人民的努力下,他们靠双手依旧把这座城市打扮的金碧辉煌,虽然他们并没有享受到,但是病毒把一切都洗牌了。
车队朝着市区驶入,按照提前规划好的路线,畅通无阻地从一环路进入了城市。一进入城市,昨晚充好电的无人机便被放飞出去,作为空中视野观察情况。
其他人则是通过窗口补杀那些被车声吸引的丧尸们。
金碧辉煌的城市已变得残破不堪,间隙之间已可见一抹绿色出头。柏油路面上轻薄的塑料和纸张被风卷起,和丧尸一样漫无目的游荡。零散的肢体,风干的血迹,都象征着病毒爆发时的惨烈景象。街边的大小门店无一逃过暴行,甚至连车辆都剩下不全的框架。
“太可怕了。”李矾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这个世界的可怕之处,你还没见识到呢。”公孙玲一边射击一边回复道。
虽说是少量常住人口,但也不少,可丧尸的数量也只是屈指可数。它们可能是困在屋里,或者跟着尸潮被轰炸机给炸没了。总之并没有对他们的行程造成阻碍。
车辆到达体育馆,郑排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和李矾他们下车了,剩下的人看守车辆,解决试图靠近的丧尸。
“一班长,喷香水,交替掩护前进!”
“是!”
李矾他们跟在队伍后面做掩护,这也是怕因为配合不恰当出现意外。
体育馆此刻已经成为丧尸乐园,这里之前是在举办市足球赛,因为有要求,所以比赛当天是座无虚席。正好又是八点开始比赛,所以这也导致了这里丧尸奇多。
特别要小心那种球员丧尸,指不定就有变异的跑起来速度飞一般快。
在战术配合下,小队在郑排长和一班长的带领下快速前进,丧尸们主要集中在足球场,在后台行动的他们异常顺利。
按照体育馆平面图的指示,他们很快来到了储物仓库所在的地方。沿着一条长廊直走,快到尽头的时候,郑排长左手握拳举起,示意大家停下。
整个小队靠墙蹲下,中间的人瞄着侧面的窗子,末尾三个人断后瞄着不同的方向警戒,确定没有防守死角。
郑排长打手势,在储物仓库前目测有八九个堵门的丧尸。
对郑排长他们这些职业军人来说,对付它们不在话下,而且之前守基地的时候,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丧尸了,心理素养早就是实打实的一块铁。
他指了指一班长,以及他身后的两个小战士,用手语简单交流了一下。四个人就把枪别在身后出发了。
不到一分钟,李矾就惊讶的发现他们满手是血的回来了,郑排长一面擦手,一面小声说:“安全了,走。”
专业的果然不一样,干净利落,一点都不含糊。
李矾看到储物仓库门前的丧尸们全部都脑袋开花,甚至都没开口叫一声。
储物仓库是一对大铁门,郑排长担心敲门会引起外围丧尸们的注意。所以他从自己衣兜里拿出一个黑色记事本,撕下其中一页,写了几个字扔进去。
很快,门栓处就响起声音,里面的人开门了。刚开门吓了郑排长一跳,他差点就伸手制服眼前的人了。
这个开门的人面黄肌瘦,暗黄色的皮肤下没有一点血色,相比之下,眼球略显突出,而又布满血丝,和丧尸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
“终于等到你们了……如果你们……你们再晚来一……一天,我们恐怕就要……饿……饿死在这里了。”那人颤颤巍巍地说着,好像再多说一句话就要把最后一口气吐出来了。
李矾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恶臭,极其刺鼻,可能是他们三急都是在仓库里解决的,这个仓库只有两个小的排气扇,停电后达不到换气要求。
他们能撑这么久,也算是奇迹,但是难免染上一些病,这些就是医护人员的事了。
在军人们的帮助下,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这里面有男有女,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现在都骨瘦如柴,没有一点活力。
一班长依次给他们喷香水,这些人也都很听话,一个个按照指令行事。虚弱的幸存者们加入队伍后,拖慢了行进节奏,好在没受到阻碍,零星丧尸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队伍接近体育馆大门的时候,体育馆的广播突然响起一阵摇滚音乐,动感的打击乐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脏差点骤停。
坏了!
驻足一秒之后,断后的郑排长大喊一声:“跑!”
一班的士兵们立刻停止搀扶,跑到他们身后掩护,幸存者们没了命似的跟着李矾朝着车队跑去。
不得不说,人的求生意志太强了,这些虚弱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为了这根救命稻草玩命地冲刺。
介时,广播里传来一个人略带嘲讽的声音。
“喜欢我送给大家的这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