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已经是将午夜了,庞武料想今天晚上可能已经见不到曹剑石了,那今天晚上“诱降”曹剑石的计划,自然也就办不到了,便决定先离开,却不料看到梅家一阵乱哄哄的,随即就有好几个人从梅府冲了出来。
领队的一人,是梅降山,那已经是六十岁的梅降山出门便坐上了轿子。
梅降山这么晚了还出去?
不用说,庞武就知道梅降山是要出去干嘛,可他想不出的是,梅降山这是要出去对付谁?
有什么样的人,值得梅降山这么晚了还要亲自出动?
而且曹剑石也出动了,梅降山那禁脔,也就是曹剑石的妹妹曹节宁也跟着一起出发了。
在这金洋,又有什么样子的人值得出动这两个武者出动。
庞武禁不住心中的好奇:莫非,是马天明?
庞武能想到的,梅降山会对付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马天明在哪里?这两天庞武也去找过马天明,但才发现不知道马天明住在哪里。
原本有想过到金洋学院外等着他,但马天明交待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庞武最终还是决定等到事情办好之后再去。
现在梅降山这架势,是要跟马天明正面交手了。
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
庞武虽然“已经臣服”于马天明,却仍然有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便从后面跟着去。
没一会儿,庞武猛地发现,身后一个身影向他靠近了过来,正待还击之时,发现是谷梁永。
盘龙腿谷梁永,也是梅降山的打手,按马天明的计划,他刚刚才“收服”了谷梁永。
“你怎么在这里啊?”
“晚上出来晃晃罢了。”
谷梁永一个武者,只是给梅降山当打手,这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谷梁永平常就只是在晚上的时候会出来……倒不是白天不能出,而是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谷梁永的注意力也是在梅降山的这支队伍上:“他们这大晚上的,是要跑去对付谁?”
“我估计是马公子,如果不是他,那我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马公子,他不在这边啊!”
庞武奇道:“你知道马公子在哪里?”
“他在福盈楼,今天在那里喝了好长时间酒,刚刚福盈楼打烊了,他才离开,我本来是想跟着他的,可是我看到了你说的那只猫,猫向来灵敏,我怕被发现,所以也不敢跟上去。”
“还好你没跟,不然你没命。”
谷梁永道:“我可是见到了,那只猫,很轻易地就将六七个人打得抱头鼠蹿的。”
“嗯?”
谷梁永倒是想把在福盈楼的事情说给庞武听,但稍一迟疑,梅降山这一队人却是已经是要走远了。
庞谷两人便跟了上去。
“这个方向?”谷梁永道:“我知道了,是马公子的舅舅赵牧家,梅老爷他叫我监视过这里,说是马天明极有可能会住在这里,可是我来这里监视过几天,也没发现马公子的影子,连马小姐的影子也没看到过。”
“马公子的舅舅家?”庞武似乎明白了:“对啊!他们找不到马公子,就要向马公子的亲戚朋友出手,马公子的舅舅,自然是首当其冲。”
“那怎么办?我们既然要投靠马公子,马公子的舅舅要是有难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虽然已经投靠了马天明,庞武谷梁永却是不太愿意与梅降山直接交锋的:毕竟是老雇主。
而且梅降山带了那么多人,今天这事动静怕是要闹得不小。
庞谷两人虽然是武者,终究只是一品,暗地里做些事情还成,可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通知马公子。”
庞武心想:马天明替舅舅出面也算是名正言顺的。
“可是马公子在哪里啊?”
“我哪知道啊?”
两人一下子犯愁了:他们倒不在乎赵牧家人的死活,不过既然已经投靠了马天明,总还是要向马天明表示忠心的。
如今既然知道了马天明的舅舅有难,总不能当没看见。
“对了!”谷梁永道:“今天在福盈楼的时候,马公子曾经向酒客们宣称,现在福盈楼卖的一种叫蒸梅酒的酒,是马公子自己酿造的。”
“那又怎么样?”
“那是马公子自己酿造的,我看那些酒有好几十坛呢!这肯定是得要酒坊才能酿那么多酒啊!现在,三公子将马公子封禁了,还有谁敢给他酿酒啊?”
庞武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所以说,马公子自己有酒坊!马公子是住在一个酒坊里?”
两人一下子就觉得深以为是:马天明外号金洋酒王子,要是找他,多半是要到跟酒有关的地方去找!
“可是,是哪个酒坊啊?”
金洋的酒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庞武与谷梁永虽说都喝酒,但从来就没关注过酿酒的事,哪知道哪里有酒坊啊!
两人望着离赵牧家越来越近的梅降山的队伍,拼命想着办法:可即便有了这点儿线索,也不足以找出马天明,或者说是找到马天明之后,梅降山都已经是从赵牧家离开了。
“有了!”
想了半天,庞武和谷梁永都想到了一个:福盈楼的李掌柜。
既然福盈楼有卖马天明酿出来的酒,那肯定要去拉酒回来的,那当然是要去酒坊了。
“你腿快,你马上去找李掌柜,尽快告诉马公子,我想办法拖延住他们。”
“好吧!”谷梁永就狂奔向福盈楼:事实是,他也不知道李宝金住在哪里,所以只能先去福盈楼,抓个伙计来问问。
谷梁永什么时候会对这种没钱的事情这么关心啊?
若不是今天见了马天明用一只猫打败了王祝带着的一群打手,他根本不会管这事情。
庞武再次追了上去,前面是一群十多个打手,大部分都是练武的人,一对一单打,没有一个是庞武的对手,但这时候一旦惊动他们,肯定不会是一打一。
庞武还真没信心能赢,何况还有有曹剑石,曹节宁两个一品武者。
因为曹节宁是梅降山的相好,这兄妹两人也是得到梅降山的关照,平常丹药也没少,都是无限逼近二品武者了。
只不过没有真元破武丹,没能最终突破。
但绝对能胜过庞武与谷梁永。
所以硬拦是不行的。
庞武急着想了一会,就拿起一块石头,就朝着梅降山这支队伍扔出了一块儿石头,只听“铛啷”一声。
梅降山这一行的十多人是一阵惊悚。
“什么人?”
有人就喝了起来。
庞武躲在黑暗中,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片刻之后,队伍就有人喊道:“这是梅老爷的队伍,哪个不长眼的,敢拿石头扔我们,看梅老爷不把这里给烧了。”
想着梅降山烧马天明家房子的事情,庞武倒知道梅降山做得出这种事情。
眼看着梅降山一伙人再次出发,庞武叹道:“真是动不动就烧人家房子,怎么不派个人把他们给灭了。”
谷梁永像被狗追着一般就冲到了福盈楼:福盈楼这时候已经打烊了,但人还没有走完,只有一个在这里守夜的店伙计阿福。
谷梁永是直接就翻墙跳了进去,三两下就找到了阿福,喊道:“你们掌柜的呢?”
阿福一下子就吓傻了:这是从哪里来的人啊?
完全听不到动静:这么冲进来的也不像是小偷啊!
而阿福几乎是被谷梁永一手提了起来,衣领勒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了,只能是战战兢兢地说道:“他回家去了。”
“他家在哪里?”
“旁边,就在旁边。”谷梁永就指向一旁:“掌柜的家就在旁边。”
谷梁永丢下阿福,就往旁边冲过去。
阿福终于得以喘过气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这是有人要对掌柜的不利?
掌柜的对阿福不算好也不算坏,这一下子可是被吓懵了,一时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本能地去拿起一个凳子,护在身前。
谷梁永却是早已跑出了福盈楼,这个推断得出马天明可能是住在酒坊的人,不知是太急还是怎么样,却没想到,搬家运酒这种事情,掌柜的是不会亲自行动的,所以这个留守的伙计阿福也知道。
谷梁永直接就冲入到了旁边李宝金的家:这家里的灯还亮着。
李宝金可真是睡不着:今天马天明在福盈楼闹了那么一通,虽然都知道是马天明干的,福盈楼只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
但是马天明惹的人不是讲理的人,那王祝不算可怕,梅降山,还有梅家的河总管却可怕:以前他们的生意只有有一天好过天香楼,他们就派人来找茬。
所以福盈楼的生意是做是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做得比天香楼好。
别的不说,就说刚刚才从白家酒坊发现的蒸梅酒:这酒跟天人香,乳泉雪曲比算不上多好,但确实不错,而且重在这是本地产的,以平价酒重点推销,完全能够做到薄利多销,自然也能带动福盈楼的生意。
可是因为梅家的霸道,他都不敢大举宣传,只能悄悄的卖。
现在好了,天香楼也知道了这种酒,接下来,天香楼就会像是垄断天人香一样,垄断这种酒。
不过……李宝金也发现了一个变数:这是马天明家酿的酒啊!
显然马天明不会给天香楼,给梅家面子。
正想着,谷梁永是从天而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