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河随后果然是将一个个箱子搬上了一辆马车,到了午夜,金洋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梅河终于是驾着马车离开正遥钱庄,没多久,就和另外一辆马车会合,直接往金洋城外走去。
马天明离开正遥钱庄,直接就去到福盈楼。
“什么?梅河要卷款潜逃!”
马天明刚说完,李宝金也是吓了一大跳,说道:“这不太可能吧!”
马天明无心细细向李宝金解释他的推理,就直接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李宝金刚问完,脑子却迅速地亮了起来。
整个金洋的人都知道,梅降山是梅家的当家人,梅正遥是梅家的大少爷,但两人一个老,一个少,所以金洋梅家现在真正掌事的,就是这个管家梅河。
如果梅河跑了,梅家倒不至于马上垮掉,但一定会乱了套的。
“东家,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啊!”
“击垮梅家,或者说是把天香楼的生意抢过来的机会。”
马天明为梅河要逃跑而幸灾乐祸,也觉得他需要做点什么,但倒没有想到可以把梅家击垮。
毕竟梅家没那么容易击垮的。
何况,击败了在金洋的这一支梅家,还有另外梅家的另外一支呢!
之前就想到,梅降山肯定已经是派人去叫他其他的儿子回来了。
但这确实是这个机会……梅降山,他们可不单单是针对马天明,甚至是整个金洋姓马,姓赵的人都不愿意放过……可想而知,继续让梅家在这里,梅家人会多么的霸道,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如果我真的要击垮梅家的话,我具体要怎么做啊!”
“嗯!梅河把天香楼的流水账都拿走了,那明天他们肯定就没办法做生意了,原本想吃饭的人肯定不会去那边了,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备货,还有,酒,东家你刚刚调出来的酒,那可真是好喝啊!正好,明天就打出这种酒,有好东西,本来就是容易顾客的。”
“嗯!”马天明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但是你说的,只是福盈楼和天香楼的,我要对付的整个梅家的产业。”
李宝金吓了一跳,道:“对付整个梅家,我们没这个实力啊!”
“不管有没有实力,你先说办法。”
李宝金看着马天明,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梅府。
“来人!来人!”
府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爷!老爷,小的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河管家呢?”
“小的这就去叫。”
“河管家!河管家!”
没一会,梅府里到处都在呼喊着寻找梅河。
好一阵子,刚跑出去的下人才又跑了回来,说道:“老爷,找不到何管家啊!应该是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
“不知不知!我要你有个屁用啊!”梅降山说着就操起一个椅子,直接就向那下人打了下去,那下人根本就不敢躲,只伸手护住头。
只听“唉呀”一声,那下人就歪倒在一边,而随后传来了椅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是梅降山倒在地上的声音。
“老爷!老爷!”
一众下人丫环,还有梅降山的侍妾都连忙过来将梅降山扶起。
“快去找大夫啊!”
“快去河管家找回来。”
梅府,已经是乱作了一团。
没一会儿,天香楼王掌柜又来敲门,说是来找梅河,或者是梅降山。
一听梅河不在,梅降山已经因为伤心愤怒而病倒了,王掌柜也完全懵了。
“梅管家这么一大早不在,他去了哪里?”
梅府的下人也是懵:平常谁也不敢去管梅河啊!
“那河嫂子在吗?”
这一提,梅府的下人才想起来,也没有看到梅河的夫人和他的一双儿女啊!
“不会吧!”王掌柜显然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对,转身就离开了梅府。
没一会儿,王掌柜就到了正遥钱庄。
“昨天晚上,河管家点完钱之后就走了啊!不过,他点了一万两银子和一些珠宝首饰。”
“什么?”
刚从梅府过来的王掌柜心中又是一震:他不知道去收买武者需要多少钱,也许是需要花上这么多钱……可是梅河人呢?
该不会,是被猜中了吧!
钱庄的钱都是流动性的,都是为了兑换的,如果是自家需要,不会动这里的,而是直接从梅府拿。
是梅府的钱还不够雇佣武者……
“快!快派人去找河管家,梅家的产业,每一家店铺都要去找。”
正遥钱庄的人马上就撒了出去。
但是越找,梅家的各个店铺的掌柜,也越乱。
“难道,河管家带着银子跑了?”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不!会不会!他会被那个马天明给杀了啊?”
“啊?”
众人终于是想到了一个更合理的可能:昨天梅河可是说要杀马天明,那马天明不会坐等着被杀的。
从马天明打梅正遥这事情来看,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
“赶快回去告诉老爷啊!”
“那是要说河管家跑了,还是说他被杀了啊?”
两个都是猜测,谁也不敢第一个把这个猜测捅出来:无论哪一个,都足够让梅家大乱的。
“报官!”
终于是有人想到了一个关键:梅河从正遥钱庄提走的一万两银子,加上昨天梅家各个店铺集中到正遥钱庄的一千多两银子不见了。
无论是梅河带着钱跑了,还是他人被马天明杀了,可都确实是不见了。
众人一听,王掌柜随即就去县衙敲鼓报案。
在王掌柜往县衙跑的时候,正遥钱庄门前,渐渐地聚集了不少人。
“开门!开门啊!我们要兑银子。”
门外有路过的人看到这情形,便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啊?”
这路人也是惊奇地看着没开门的正遥钱庄:这可是有点不正常了。
尤其两天前就已经有人敲出了丧钟:有人敢打梅正遥,这分明就是梅家要垮的前奏。
路人连续问了几次,一直在叫门的人终于不耐烦地喊道:“哎呀!梅家的管家梅河,带着银子跑了。”
“啊?”那路人是目瞪口呆。
在正遥钱庄内,钱庄掌柜是惊慌地喊道:“是谁把河管家不见了的消息传出去的?”
钱庄伙计是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逼。
相比于追究这个,钱庄掌柜更担心的是:金洋人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就都会跑来兑银子,可这钱庄里哪有那么多的现银啊!
看来得要到梅府去调银子了。
等等!昨天在看到梅家名下的各家店铺把当天的流水账都聚到这里来的时候,钱庄掌柜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可怕的后果:梅河调那些银子,把那些银子拿走了,让其他店铺没钱运营,到时,梅家会彻底乱套的,金洋也会乱套的。
无法确定梅河是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有这种后果!
梅河,他这是想干什么?”
梅府中。
“你说什么?”
一直在等着,催着梅河快来的梅降山,听着下人的回报,脸都要绿了,重复地问道:“你说什么?”
那下人也不再管说确实的话,只说道:“外面都在说,河管家带着家里的银子,跑了。”
“跑了?梅河跑了?”
确实自己听清了这话,梅降山一口气没喘上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的蚊帐顶,然后一往床上一倒,终于是“咳”了一声,可眼却是白白地翻着。
“老爷!老爷!”梅家的下人连忙冲了上来,连忙就去扶起梅降山,可是他们就感觉到这六十岁的老爷浑身冰凉。
梅府又是一阵慌乱。
午后,太阳西斜,金洋学院一天的训练又结束了。
马天明有些迫不及待地前往福盈楼。
可是走到金洋的大街上,马天明就明显感觉到今天气氛不对。
莫非?
福盈楼面前,马天明一阵目瞪口呆:福盈楼里,已是坐无虚席,人满为患。
“哈哈!昨天李宝金的计划,真的实现了啊!”
马天明是直接就往后厨走去,没一会儿,忙得焦头烂额的李宝金便出来了。
“给我拿酒来,我渴死了。”
“马公子。”
马天明是嘱咐过,在外人面前,李宝金不能称他东家。
“酒都卖完了。”
“什么?”马天明吓了一跳:“昨天不是才进的吗?怎么都有十几二十坛吧!
要是好酒卖完了,随便一种酒都行。”
“什么酒都卖完了。”
“什么?你不是说过,按平常,那些酒都能卖上几个月吗?今天就算天香楼没开门?这生意就能有那么好?”
“马公子,是出大事了!”李宝金有些儿窃喜,有一种成心要把喜事压在后面,要给别人惊喜的感觉。
“出了什么大事?”
李宝金引着马天明到了福盈楼后院,给马天明上了壶茶水,然后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梅降山,还有梅正遥,他们死了。”
“什么?”马天是是吓了一跳,惊喜闪过,但是脸上的喜悦被压了下来:梅降山会出事,他也不是没料过,但是梅正遥,双手断了,一条腿断了,伤的重是没错,但离死也远着。
“他们怎么死的?”
“梅河真的卷着银子逃跑了,梅降山知道了之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活活气死了。”
马天明:……
“那梅正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