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万冈确实有些儿远,所以马天明一出发,就以行空术飞速而去。
金金身子本来就灵巧,速度自是跟得上,而孟大威,他刚刚变幼出人形,但他也有自己的疾行术,所以并没有落下他们。
一天之后,一人两妖便已到了万冈。
按照与田西征的经定,这时候就已经不打算关着田晴琴了,到时就会直接告诉她,以马天明的速度,他们已经是到了天狼国,追不上了,田晴琴已经不用作想再跟上去。
可惜没办法跟田晴琴说了。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出发吧!”
到了万冈县,再往前一步,便是天狼国了,金金不免奇怪地问道:“我们赶了那么久的路,为什么要休息一天呢?”
“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办,你就先去找王巨他们吧!”
“他们在哪里啊?”
“你去万冈的县衙,如果门前有石狮子,就从左边的狮子开始算起,往左走五十步,或者一百步,看看那里有没有留下马字,如果有的话,你就同样在那里留下马字,到明天早上辰时在那里等着,他们就会来找你的。”
马天明交待完了事情,便迅速地前往万冈边塞的军营,这里有一座黑猴营,在这里驻扎着一万军队。
入夜,没多久,黑猴营西边,一个哨塔之上,上面正点着一盆火,那火将周围几丈都照得清清楚楚,任何人试图从这哨塔的位置上通过,都不太容易——哨塔就在两个山谷之间。
当然了,这个哨塔只是没有战事时的一个简易警戒点——若是真有敌军来袭,这只有十来个士兵的哨塔,且中间无险可守,是很容易就会被攻破的。
马天明走近那哨塔,便学了三声马叫。
马叫声立即惊动哨塔上的士兵:这里寻常时候是不会有马的或者其他的野兽前来的,所以这是?
“小心警惕,待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哨塔之中一个人喊了起来,随即便看到士兵拿着火把,再提着一把刀跑了出来。
没过会儿,那士兵就到有人喊“东边开阳起”。
那士兵随即回应道:“原是摇光宫。”
马天明随即走了出来,那士兵就向马天明说道:“属下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
“是的,小人已收到命令。”
马天明还是跟他客套了几句,知道这士兵叫谭山。
谭山回到哨塔,吩咐剩下的士兵,他要回大营一趟,然后带着一个包裹便离开了,再与马天明会合之时,他便给交给马天明一套士兵的衣服。
马天明换上衣服,便跟着谭山前往黑猴大营。
到黑猴大营,马天明随着谭山走进了一座军营,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已等在那里。
马天明随即拿出了星辰阁开阳令牌,对方同样是拿出了开阳令牌,然后听其说道:“我已得到世子的传令,要挑出十二名精干士兵,随你一起行动,全程听你号令。”
马天明与这个接应的开阳级星辰,也即是何石林彼此商谈了一下接下来潜入天狼国的事情,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好在事情早就是已准备好的,并没有什么冲突。
事情结束,马天明便说道:“不知世子有没有说过,我的一个请求。”
何石林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吧!”
马天明便与何石林一起,悄然走在黑猴大营上。
虽然是在夜晚,但总有巡逻的士兵,所以两人在这里走着,也并没有多显眼。
两人走到了军营边上,一队正在值勤站岗的士兵面前。
“马钧,出来。”
“是!”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随即一个士兵人走了过来,说是士兵,但其实是一个百夫长。
那百夫长向何石林道:“都统,不知有何吩咐?”
“你们慢慢谈吧!”
何石林说着就离开了,马钧望着马天明,夜间倒是看不清人样,马天明又何尝看得清这个他以前最熟悉的人的样子,只向他说了声:“走吧!”
两人就走到了旁边无人处,马天明终于是将头盔摘了下来。
虽然光线很微弱,但马钧仍然是看得出这张熟悉的脸,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天明?怎么是你?”
马钧惊喜得不敢相信。
“爹!你还好吧!”马天明终于见到了盼望已久的父亲,尤其早已知道他身上的罪全都是冤枉的,心里一股热流淌过,只不过在这里,他还是得要控制着情绪。
“我很好,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路过此地办事,所以来看看你。”
“要办什么事情……”马钧虽然不知马天明要办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路过这里办事却还能进军营,曾经浔州巡察史,又怎么会想不到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
这不是他该问的事情……虽说日日想念,现在真正见到,有话,终究是哽在了喉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公事不能谈,马钧最终是问道:“心心呢!她怎么样了?”
“心心很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马钧总有不祥的预感。
“她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马钧当真是惊了一下:“嫁给谁了?”
“她嫁给……”马天明终究是缓了缓:“嫁给了邕国公世子,田西征。”
“啊?”马钧吓了一跳:那是很多人向往敬仰的人,可他不会不明白自己的与邕国公府的差距。
“她怎么会嫁给邕国公世子呢,是不是你,还是……”马钧不免想到那些让他讨厌的事情。
“没有!世子爷去了浔州,遇见了她,看上了她,她也喜欢世子,他们自然就成了,你也不需要担心她,世子对她非常好,再过一年多,我估计都得要当舅舅了。”
马钧倒并没有太过的兴奋,只说道:“她嫁到邕国公府,只能作妾吧!”
马天明无奈:以名分来说,确实如此,但田西征现在没有娶正妻,加上她有丰厚的嫁妆,和田晴琴又是好姐妹,所以是享受着正妻的待遇。
“那你现在呢?”马钧不好问马天明公事,便问私事:“心心已经嫁人了,你成亲了没有?”
“我已经定亲了,定亲的人你也认识,是熊斗的女儿,熊元若。”
“熊斗的女儿?”马钧在脑子里扫帚着熊元若的印象,好一会才说道:“是她啊!”
熊元若失踪了,马天明不想多聊她,所以转变话题:“我今天还有一件事情相问,是有关于娘的事情,她当初究竟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