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血气酒,再佐以赤乌,地黄,驴胶,首乌……等各种药村,以烈酒泡制,可助人健体修炼,对三品至五品的武者有大益。”
马天明白日在金洋学院训练之时,便在祈祷着酒神告诉他有什么样的酒对此时他的最为有益的。
因为马天明在摩顶山蛇妖那得了不少的人参,不免一直想着用人参泡酒,“酒神”倒是告诉了他几种酒,经过几番比较,这时候适合马天明,又不必太麻烦就能找齐原料的酒,就是这人参血气酒了。
马天明一离开学院,便要去药店把药材补足,但将走到金洋的商业街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
马天明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街道的中心:这是自从他房子被梅降山烧了之后,第二次这么毫无遮掩地走在这路中央了。
第一次是驾着骆天鹰的马车,结果遇到来找事的钱瑞。
“马家少爷来了。”
随着一声喊,街边的小商贩们,立即就搬起摊子,或者是推着车子,挑起摊担,像老鼠见到猫似的逃奔而去。
马天明眼珠子转个不停,想看看哪个角落有没有人……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有那么可怕吗?”马天明心道:他们这是因为梅正遥的那个禁令,还是因为昨天在福盈楼为难王祝的事情?
亦或者是昨天晚上把梅正遥打成重伤的事情?
走到下一条街,情况也是一样子:空空荡荡的街道,就好像是刚刚被强盗洗劫了一样。
马天明无奈,就直往金洋十字大街而去:那里才是金洋有头有脸的商家做买卖的地方。
天香楼,福盈楼都在这条街上。
一入金洋十字大街,马天明看到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但很快就转脸避了过去,其中一些小商贩就跟之前的商贩一样,搬起摆卖的东西就走。
马天明直接就往前走,不少比较小的店面也是马上关了门。
马天明是走到了一家叫小金洋杂货铺面前:没关门。
马天明就走了进去。
刚到门口,店掌柜刘年是迎了出来,点着头道:“马少爷,您还是别进来吧!”
“刘掌柜,我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马少爷,瞧您说的,您当然不是这种人了,但本店实在是得罪不起梅老爷啊!”
马天明淡然道:“我来买点东西,怎么就是得罪梅老爷了?”
刘年无奈道:“马少爷,你可不要为难小的啊!”
“我就要为难你,如何?你不知道梅降山现在什么样子吗?”马天明跟刘年算是熟人,知道刘年这人不算是坏人,就是有生意人的精明与市侩。
“那小店也只有关门了。”
马天明嘴角抽了一下,倒不打算为难刘年,便转身离开,但临走却是回头说道:“你知不知道梅降山梅正遥现在怎么样了?”
刘年似乎寒颤了一下,道:“小人只是想好好地做生意,梅老爷梅少爷那样子的大人物哪是我们能关心的。”
马天明心道:“难道没有人知道梅正遥被打残,梅降山吃憋的事情?”
事实是梅正遥被人打残的事情,早已是传到了金洋的每一个人心中,但是,没有人知道是马天明干的。
梅家人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到处传,赵牧一家昨天晚上也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而且,赵牧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毕竟梅家根基深厚,除了金洋梅家,还有浔州梅家,甚至邕州梅家。
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出,梅降山肯定是要找其他地方的同宗来帮忙,准确地说是复仇的。
所以现在梅降山梅正遥越丢脸,姓梅的人怒气自然也就越盛。
赵牧当然不会触这霉头:他现在甚至是动了举家逃离的念头。
而梅正遥被残的消息,则是被请去给他医治的大夫透露的:他倒不知梅正遥是怎么受伤的,但这个纨绔子弟被打是全金洋都大快人心的事情。
这个大夫是就是悄悄地在别人耳边说了一嘴。
随后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只在私底下,像说悄悄话一般地传播着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却谁都不知道是哪个英雄给他们出了这口气。
马天明这一路走过去,不少商铺都立即关上了门,以前马家人常光顾的大店铺,知道马钧马天明性情的都没关。
没关的每一家,马天明都想要进去试一试,几乎都是好言相劝的叫马天明别进来。
马天明也不为难他们,到了门口就走。
“马天明!”
马天明正要走进一家米店,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喝,马天明回头看时,一个人就向他一巴掌打来。
马天明本能的伸手一格挡,正要还击,却马上收手了,并往后避开他。
“你这臭小子,谁让你去得罪梅老爷的,啊!”
这人叫马锭,马天明的族叔。
要说马天明的家族也并不小,只不过马家根基不在金洋,只有几家迁到了金洋:这还是因为马钧在这里当官。
“锭叔,你干什么呢?”
马锭指着马天明鼻子就说道:“你小子了不起啊!连梅老爷都敢得罪,我们现在要饿死了,你满意了。”
本来马锭是来买米的,可是刚到这米店,就听说了梅家对马天明的禁令,加上昨天晚上在福盈楼的事情,这些做买卖的对姓马的人更是如面对瘟神。
马锭反反复复地向那米店老板讨人情说软话,但人家就是不肯卖。
仿在这时遇到了马天明,别人遇到马天明就只是避着不敢惹,但马锭是马天明的长辈,所以是上来就要打人,就骂人。
这家米店掌柜孟福见马锭与马天明在自家门前打起来了,也不想惹事上身,马上就去关门。
“孟掌柜!你这米我多出一倍的价格,卖给他。”马天明说着已是摸出了一锭银子,总也有十两银子。
好大一锭银子,孟福倒是真心动了,但还是说道:“对不住啊!马少爷,这钱,我实在怕有命赚,怕没命花啊!”
“梅降山梅正遥不能惹,你就没想过我惹不惹得起。”
“我都惹不起。”孟福头也不敢抬,继续去关门。
这不明摆着敢惹马天明不敢惹梅降山梅正遥。
马锭突然一伸手,就将正发着呆的马天明手上的银子拿走了,斥道:“你小子,长本事了你,还惹不起你。”
马锭说着就是要一巴掌向马天明打过来。
马天明一抬手,就将马锭手掌抓住,然后一甩手:几乎就将马锭给摔了。
马天明现在想的是要不要闯进梅家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现在的梅家根本就抵挡不了他。
但作为县学学生,马天明还是遵守律法的,除非到了必须不遵守律法的时候。
所以这个办法,不行。
那用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呢?
对了!钱大福,李宝金?他们都是老油条,或者会有主意。
马天明随即就往福盈楼而去,李宝金是目前唯一还敢接待马天明的人了。
“马少爷?”
看见马天明进来,李宝金也是吓了一跳:他其实隐隐之间就猜到,打伤梅正遥的,会不会就是马天明。
单惟昨天的事情来看,马天明完全是要与梅家人正面对抗的意思,那他自然就有胆子去打伤梅正遥。
而且,李宝金原本以为最迟今天,梅家人就会来把福盈楼砸了,结果福盈楼没被砸,虽然今天生意并不太好。
而更为惊奇的是天香楼还没开门。
如果说天香楼没酒了,休息一两天还算正常,但却传来梅正遥被打伤的消息。
梅家今天有不少店铺都没有开门:这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李掌柜,你怕我吗?”马天明是直接了当地问产延。
“呵呵!”李宝金尴尬却不失友好地笑了笑,道:“马少爷,你是君子,我不怕。”
“我是君子?”
马天明倒是曾经这么自诩的,他现在身上藏着这么多秘密,尤其还和妖在一起,倒不敢这么自称了。
可是现在听李宝金这么一说,马天明却有种“君子该被瞧不起”的感觉啊!
马天明自嘲地笑了声,看着周围没人,便说道:“李掌柜,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梅家现在与我已是誓不两立,你有办法助我打败梅家吗?”
“没有!”
马天明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或者说是有,但是根本就办不到。”
“你说说看。”
“让金洋人知道梅家不是那么可怕就行了。”
“梅正遥现在已经被别人打成了残废,如果他真的那么可怕的话,你以为有谁敢这么干?”
李宝金望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的马天明,心道:“果然,那是马天明干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李宝金已然是猜到了马天明来找他的意思:要对付梅家,总是要寻找帮手的,而他就是被马天明看中的帮手。
李宝金的福盈楼被天香楼欺压已久,他当然痛恨梅家,但梅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曾想过能和他相斗。
甚至于,李宝金都曾一度感恩梅家让他的福盈楼在金洋做生意:因为梅家要毁掉福盈楼,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李宝金的思虑当中,马天明道:“无论是谁,这都说明了,梅家在金洋,根本就做不到一手遮天。”
李宝金却是低声道:“打他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