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中虽然已经扫除了不少阴霾,但是徒河谨到底是没有怎么参加过这种高档的宴席。对于梁王及刑州世家贵族喜欢的这些吟诗作对,不甚喜欢。
随着宴会进入高潮,不断地有人上去投壶。甚至有青衣薄纱之女跳着各种矫揉造作的舞。这让徒河谨心中一阵繁杂恶心,他倒不是受那圣贤书的影响,认为这些女子过于浪荡。
只是觉得这些女子过于低级,生育,似乎没几个女人不行。乱世之中,常年行军作战,女多于男。台上这些从风月场所请来的这些女人,现在徒河谨当真是不喜欢的紧。
现在不仅仅大脑不喜欢,下面那个小弟也不喜欢。不过大哥和三弟倒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大哥,希望明天还能起的来床。徒河谨淡淡的丢下这句祝福,便离开了。倒不是他不给他的大哥面子,只是玉先生相召,必然有要事。
玉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袍,身边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相貌普通且身材有些肥胖,五官周正,一束普通的玉冠并没有里面那些贵族的珠光宝气,只是透露着平淡。若是从徒河谨这个位置上看去,此人竟然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但是就看之后就会发现,你会从心底里认为这个人不具备威胁,是一个善类。当然,善类出现在这座王府的概率不说没有,但是还不至于让徒河谨碰上。
而当徒河谨的目光转到那位女子身上之后,他顿时便发现。自己的眼睛挪不开了,似乎时间禁止,空间不再流转。
一头紫发如瀑布般从头至腰,明亮的紫眸若紫色钻石一般闪出动人光彩,紫色面纱虽然遮住了那绝世面容,但是那薄纱似乎也不足以抵挡那绝世的芳华。额头之上,一道奇异的紫色密纹更是平添了她的神秘。
当徒河谨走到跟前时,已经忘却行礼。玉先生的提醒似乎也不能让徒河谨惊醒,虽麻木的拱手低头,却只为了看那如象牙般的葱葱玉指。
淡紫的指甲似有似无,可惜这是大冀帝国。徒河谨第一次后悔自己,出生在了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鬼地方。而那修长的玉腿虽然被紫色裙子保护的很好。
但是,毒辣的眼光仍然让徒河谨知道,该女的窈窕之身。
此女并没有佩戴玉佩,也没有同里面的女人一样或穿锦缎,或着青纱。就是一身材质普通的紫色连衣裙,星城也有出现,似乎在东海极为流行。原产于海外。
若是酒席之上,徒河谨同华明一起看女人之时。华明爱看曲线,徒河谨却更爱看腰间玉佩和所着衣裙。在星城,衣着越华贵,人物身份越高贵。并非什么律法之规。但却是有用。
现在,徒河谨明白。这个世界上,有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什么衣着来衬托。她的美丽和不俗的气质根本不需要任何衬托,就能让人迷醉。
你好,我叫萧玉。
徒河谨难看的行完礼后,萧玉却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据说,东海那边外国商人不行鞠躬跪拜之礼。而普遍喜欢握手拥抱之礼节,徒河谨的大脑顿时如遭电击。自己可以握住她的手吗?真的吗?
徒河谨,握住郡主的手。在那边,这是握手礼节。
该死的玉先生又再度出来当起了闪亮的白灯,然而徒河谨的大脑却依旧没能够恢复运转。似乎被上百斤的铁锤砸过,不对,应该是被十人抬的铁制攻城锤给撞过。
如木鸡一般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徒河谨只觉得似乎,萧玉的手柔弱无骨,却异常冰冷。心脏在不断的脉动中,想要将自己的手变得温暖。
很快,那感觉便消失了。徒河谨的手似万年玄冰一般,矗立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正式见她要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自己不能是王孙公子,为什么自己现在不是中护军将军?
为什么?......
见到徒河谨今日状态不对,玉先生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过多注意。便介绍起双方。
这位是原中护军月狼军将军——徒河谨,出身兹心徒河家族,现为武宁伯徒河清的嫡子,伯爵继承人。
嗯?我什么时候成了伯爵继承人了?徒河谨脑袋似乎顿时活了过来。
徒河谨,这就是理王子,玉郡主。今日怎么不舒服?
没有,理王子气宇轩昂,人中龙凤。徒河谨早日仰慕,今日得见真人。一时失态,还请理王子,玉郡主多多海涵。
萧贞理摆摆手,示意不必要紧。心里哪里会不明白,那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样子是因为自己?
鬼都不信吧。
而那面纱之下的玉郡主,虽然现在夜色不浅,但是徒河谨还是能够看到和感觉到那笑意。
好了,赶紧谈正事吧。徒河谨,此次你们远赴兴明城,任重而道远。除了要购买战马外,更要了解西戍军朝堂之上的情况。搜集那边的地理资料,人物风俗。
我们现在对刑州之外的地域了解太过稀少,若要收复旧地。便必须了解他们,但我们数年甚至十年之内和西戍军仍然会是盟友,是故,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发觉。
玉先生开门见山道,显然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并没有绕很多弯子。
师父,这种事情,我在东海城便已经开始做了。这次去兴明城不过旧事重演而已,师父放心我能做好。
萧贞理声音极为温和,但是徒河谨却能听到这温和甚至柔弱的声音之中的坚定。这种声音,倒是和里面正在陪梁王喝酒的魏击有几分相似。
玉先生放心,徒河谨必以性命保护二位殿下的周全。
徒河谨抱拳沉声,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
嗯,还有一事,玉郡主,梁王殿下这次派你过去,似是有意要和西戍军结亲。目前,魏山尚未婚配的成年王子,就只有里面的三王子魏击和四王子魏齐。
梁王之意,就希望你嫁给这魏击。
面纱下的女人闻言却面色大变,冷静两息后,说道:
我不嫁。
邦国之事,郡主恐怕无法反抗。依照玉某愚见,不如嫁给这魏击,他虽出身低贱。但是,却负责同我们的马市事宜,且此人野心勃勃,同我刑州还有很多合作之余地。
玉郡主闻言,竟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见状,理王子和玉先生也是只得叹气。
徒河谨,现在你就是理王子和玉郡主的护卫将军了。记住,保护好他们。
玉先生在他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徒河谨自然能够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数百名中护军精锐再度由徒河谨调遣,这些人马的挑选显然是玉先生的手笔。中护军中贵族富商云集,但是这种士兵显然不是现在已经失了势的徒河谨能够指挥的动的。
这看上去近五百名精锐,几乎是把中护军中所有平民出身的精锐士兵给他调了过来。
安排好对王子和郡主的防务后,徒河谨便得到了萧贞理的传召。显然,这位王子即将再度出质他国,他想要同自己这位同样形同流放的落魄将军说些不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