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银子都在后,里正媳妇便饶有兴致的向里正打听在县衙发生了什么。
里正便一五一十的和自己妻子说了白天的事。当时里正看县衙阻拦他的人暗示想要银子,他便想到打发完那人,不知后面还有几个人等着他打点,若是带的钱不够便功前功尽弃。再想到拦路那人说最近县里很多这种争水打架的事情,即使他真的一路打点到了县尉那里,县尉还不一定管。
所以里正他当场便下了决心,索性不再花这个冤枉钱。他当时便装作看不懂那人的暗示,直接和自己村里那两个被打的后生说县尉不管这事。那两个后生见的世面少,进入县衙后大气都不敢喘,所以听到王里正这么说后,也打消了想要报官的心思。
听完自己丈夫的话后,里正媳妇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可惜了那打点门口衙役的十几枚铜钱了。若是直接在县衙门口回来,那十几枚铜钱够他们家买几斤粮食,熬稀粥喝上几天了。”
“你啊!”王里正听后止不住摇头叹气道:“这银子能保住已经算好了,若是我真的拿出去贿赂县衙的人,你还不得哭死!”
“谁说我要哭死,我看该哭死的是你!我还不了解你,这银子我就猜到你舍不得花出去,又不是咱儿子被打,凭什么你出这个钱!”李正媳妇打趣的说道,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王里正道:“顾家的不是给你了一块碎银子吗?那钱呢?”
“你还惦记那钱啊!”王里正惊讶的说:“那钱我去镇上找了医馆,让郎中给他们两个看了一下了,拿了两瓶药膏回来,已经啥也不剩了。”
里正媳妇怒骂道:“你个败家玩意儿!找什么郎中,你不知道城里看病贵吗?依我看,那顾亮小子拿出的药酒就不错,你还不如找顾家讨两瓶过来,凑合给那两人用得了,这样那块碎银子不就省下来了。”
王里正一拍脑袋,懊悔的说道:“可惜了,我咋没想到这茬呢!”
一根藤上结不出两种果,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就这样,里正和他的媳妇细细掰扯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一切又恢复了往常,村里并没有人提起报官的事情,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的有心遗忘此事,继续忙活着家里的活路,兰溪村又恢复成它那平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