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最后一晚

安德沃德岛。

从游艇走上夕阳西下的码头,林年回头看了一眼游艇甲板上穿着夏威夷衬衫的威尔部长,在他背后,路明非、零还有曼蒂以及李获月都站在码头上,每个人都有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运送着亚特兰蒂斯土著的货船最后经过商讨,直接开往斯里兰卡和印度分部进行交接了,之后的事情就不再是林年他们需要操心的。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幸存下来的人也会交由到秘党的手上作为和北美混血种家族在谈判桌上的筹码,倒也不知道昂热那边会宰他的老对手汉高多大一笔遣回费用。

至于巴巴罗萨,安娜以及芙洛拉那档子误入尼伯龙根的倒霉蛋们大概率会被安排一套大记忆消除术套餐,不过在路明非大善人的耳边风下,安娜以及芙洛拉这对倒霉母女大抵不会被把记忆删到支离破碎的地步,最少也能留下一个无人岛大战野人的刺激回忆。

至于纳希莫夫,路明非也麻烦了马代分部那边给印度分部带一句话,在记忆处理完之后让纳希莫夫第一时间联系他女儿,也算是让路明非完成了自己跟那个俄罗斯富家女孩的承诺,心里也能舒坦许多。

路明非交代的这种小事马代分部这边自然是随口就答应了下来,但代价就是路明非在货船上饱受了热情的分部专员们的招待,欠了人情属于是跑都不好跑,全程被拉到一边东问西问,又不好说漏嘴尼伯龙根里的一些敏感的情况,弄得他一路上难受得要死。

但总的来说,善后的事情,基本上都被马代分部给包圆了,人员的安置、亚特兰蒂斯沉没的海域的警戒和维护、本部那边的通告,等等,几乎都没让路明非和林年他们再去操心。

用威尔部长的话来说就是,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常年疏忽了这么大一个尼伯龙根,简直是他们的耻辱,没能及时发现情况,并且帮上林年还有路明非的忙,马尔代夫分部难逃其咎。

所以接下来所有的麻烦事还都请交给他们来处理,林年他们就安心地回去岛屿上享受回自己的假期就行了。

“很抱歉没有帮上太多的忙,但还是很高兴这次有机会能和各位合作,这是马代分部的荣幸。”甲板上威尔部长向林年等人再度脱帽垂首致歉。

“哪里的话,多亏了分部的救援才能免去更多的麻烦和无意义的伤亡,应该是我们很高兴能和马代分部进行合作,也期望能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林年也向船上的威尔部长以及他背后的卡卡和奥利嘉点头表示大不必如此态度。

倒也不是他在打官腔,其实讲真来说,这次的亚特兰蒂斯事件纯属是突发事件,属于是林年和路明非不往上面闯,根本屁事都不会发生的情况,马代分部最后能派一艘船来救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甚至算得上是给林年和路明非擦屁股的行为,根本没有来迟的说法。

现在事情能圆满解决,大家都有面子,有些事情自然就没必要去深究了。

威尔部长和林年等人最后点头示意后,行驶着游艇在落日的海面上驶离了,码头上的林年等人也是目送着游艇远离后才挪开了视线,把目光放到彼此的身上。

“所以呢?接下来我们干什么?”路明非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身上都轻了二两肉,看向周围的人问。

“安德沃德岛的APP上显示说为了庆祝之前的意外涨潮事件无人伤亡,今晚准备在海滩边上举行一场露天篝火晚会,想要参加的人只需要带上一根为篝火增砖添瓦的木柴就行。”曼蒂摸出了个从马代分部不知道谁身上顺来的手机划拉着说道。

“你确定这不是岛上的经理发现被海潮冲的到处都是的枯枝木头短期内捡不完了,所以才灵机一动发动岛上的游客帮忙清理这些自然垃圾么?”路明非吐槽道。

“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如果有的话可以提出来哦。”曼蒂白了路明非一眼。

“我现在只想沾床就睡好吧!快要累爆我了!”路明非是真累了,岛上开了不少时间的暴血,再加上各种挥霍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让他的体能消耗剧烈,要不是在货船上干了半个仓库的能量棒,他得饿死在归途的路上。

这时候他就羡慕起林年了,冶胃真是个好东西啊,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消化,完全没有饿肚子的窘境。但他也无不恶意地揣测,林年为了一脸风轻云淡的装逼模样,在岛上肯定暗地里悄悄地把树根和泥土往嘴里塞,说不定泥土里还混有蛋白质含量丰富的蚯蚓呢!

“我得向诺玛写一份这次尼伯龙根之中所有事情的相关报告,PAD还在房间里,所以得回去一趟。”林年说道。

这次突入尼伯龙根遇到的各种破事儿,执行部和校董会那边肯定会再三地调查清楚,作为当事人的林年可以想象到回去之后会被怎样的烦了,所以不如提前写好报告,组织好语言,什么该说的,什么不想说的,等回去之后就把准备完善的说辞甩对方脸上就行了。

“报告那种东西什么时候写都可以啦,你现在是在度假诶,诺玛又不会夺命连环call你,那种烦人的东西肯定等假期结束后再处理啦!”曼蒂可劲地撺掇,“而且你远在本部的女朋友不是在出发前有令让你玩得开心吗?来岛屿沙滩边上篝火派对都不参加很扫兴诶!回去一问起来,她都会觉得你没玩高兴!”

林年没说话,大概是没被曼蒂说动。

“林年不去我就不去,我回去睡一觉得了。”路明非赶紧跟茬,“饿爆我了”

“篝火晚会上全是吃的,听说酒店经理都把整个餐厅搬过去了,现场米其林大厨给你露天烧烤海鲜,满满的优质蛋白质,酒水不限量供应,还有穿比基尼的小姐姐跳舞,想想喝多了的外国靓女说不定会随地脱衣服去追逐海潮,你不心动吗?”

“不是.姐妹,感情在船上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休息都没法休息的人不是你。”路明非吐槽,“我可是看到了,你在船上可是找了个客房直接就一觉睡醒到靠岸的,你是休息爽了,那我呢?”

一旁的李获月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转身走向了码头连接沙滩的木桥,想来是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你也没兴趣?来马尔代夫不参加篝火晚会,算什么海岛度假啊,这马尔代夫不白来了?”曼蒂看着李获月的背影喊道,但对方头都没回,直接就走上沙滩离开了。

“休息。”零在曼蒂看向自己的第一时间就淡淡地说道。

“咘——”曼蒂撅起嘴唇发出了扫兴的声音。

“说起来还不是你惹的乱子!”路明非看着曼蒂这副睡饱后相当精神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曼蒂发疯要跑上岛,还能有接下来的那一档子破烂事儿吗!?所以罪魁祸首都是这个西班牙小洋马好吧!

“你最先的时候,以身犯险上岛原本是准备去做什么?”林年忽然看向曼蒂问道。

曼蒂食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颏,视线望向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下一秒,忽然转身就一个暴冲,沿着木桥跑向了沙滩,顺着通往绿化林的小道消失不见了。

路明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无耻之徒的逃跑,回头看向林年,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最后只能长叹口气,“你就惯着她吧!迟早有一天会坑我们一波狠的!”

“到时候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林年看着曼蒂消失的背影说道,“零今晚睡你的房间,你跟我一起睡。”

他们的套房有两个房间,倒是刚好可以分一个给零,他和路明非两人挤一挤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床很宽,离开了度假岛屿这么久,他们被水淹过的房间估计早就重新收拾出来了。

“你不应该问我有没有问题,我睡床底下都没啥问题。”路明非看向零,随即发现零也没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对这个安排没什么问题。

“都先回去休息吧,尼伯龙根中各自分别遇到的事情挑个时间再一起对一下口供,我好写一份统一的报告回去之后交给执行部,今天就暂时不忙这些事情了,休息好最重要。”林年扯了扯沙滩裤,这条裤子是他在船上别人借给他的,穿着有些小了一号,勒着有些不舒服,他也想回去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那就这样吧,记得带零去别墅,她找不到路,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到时候别墅里见面。”林年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留路明非和零一个人站在码头。

“呃走着?”路明非看了一眼零还敷着药的膝盖腿,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零看着路明非的右手,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搭了上去,夕阳下,两个人统一着步调,近乎散步一样走向白软的沙滩。

离开路明非和零之后,林年在短时间内通过时间零走遍了安德沃德岛屿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最后,他找到了岛屿右侧的沙滩海线上,这里也是之前叶列娜凭空制造出了一个潟湖的地方。

在这里警戒线已经被拆除了,天色渐晚,夕阳也快沉入海平面了,可以看到沙滩沿岸到处都是工作人员,前前后后地为晚上的篝火晚会搭建场地。

林年看向远处拿个小本本有些焦头烂额的调度人手的看样子像是酒店经理的男人,从绿化小道边上走了过去,站在了对方的身后。

“是伊森经理么?”

被叫到名字的经理回头发现了身后站着的林年,对方手中正拿着一张属于他的名片,这让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名片盒子,有些纳闷名片怎么到对方手里去了。

分明是马尔代夫的岛屿,但酒店经理却是个典型的美国白人,倒也是符合刻板印象。

“这位客人,我们还没有完成篝火晚会的场地布置,还请您等到晚上十一点之后再来这里。”经理瞅着低头看着名片的林年,以为他是来参加篝火晚会的。

“我和我的同伴走丢了,我们是分开订的酒店的房间,能麻烦你告诉我她的房间在哪里吗?”林年没有抬头,正反两面看了看名片问道。

“这个…能提供一下先生你的同伴的房间号吗?”

“房间号忘记了,能只提供姓名吗?”

“这个,先生,为了保护我们每一个客人的隐私,查询别墅住所最少也得出示订房的电子回执单…”经理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因为在他拒绝的时候,林年就抬起头把目光从名片上转移到了对方的脸上。

那双熔瞳即使没有点燃光辉,其中那瑰丽的色彩依旧给予了经理巨大的冲击,精神有些恍惚,说话也迟钝了起来,就像是在梦呓。

“姓名是林弦,中国人,女性,麻烦查一下她的入住信息,最好给我房间号以及具体位置。”林年说道。

经理就像是梦游一样,按着林年所说的开始做,掏出了一个pad输入管理密码开始进行后台操作。

这是熔瞳的其中一个效果,精神压迫对于血统弱势生物的操纵,但也只能进行不算太复杂的控制,类似于弱化版本的催眠,是一种绝对统御的象征。

“房间号603,沙滩落日别墅,单人豪华间。”经理将找到的信息交给了林年,呆呆地复述着。

不得不说,林弦和皇帝做事倒是光明磊落,登记酒店用的护照和姓名都是原封不动的样子,丝毫不怕被查,可能秘党也想不到被载入追踪的在逃人员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去马尔代夫度假。

林年看了一眼pad上那提前入住的信息以及姓名后,确定没有找错人,才转身消失不见了。

“经理,油桶里的火是现在升起来吗?还是等客人来了之后再点燃?”一旁的工作人员凑过来问,随后发现经理的背影有些魂不守舍的,于是尝试性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引得他浑身上下都抖了一下。

“什么?油桶?我不是说了么油桶最后再点燃,不然很废燃料.呃。”经理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工作人员说道,随后又脑袋卡壳了一下,扭头回去看向空无一人的面前。

刚才他跟谁说话来着?记得有个客人好像之前找他干什么来着有些记不得了。

“好了好了,赶紧抓紧时间,今晚的篝火晚会能不能让我们避免吃到客人的投诉就看各位的了!赶紧张罗起来!”经理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拍巴掌大喊,“对了,有谁看见我的pad了吗?”

离开沙滩边,林年按照pad中的指引,很快就来到了那一处落日沙滩别墅,他拿出从酒店经理那里顺来的万能房卡在门禁系统上挥了一下,房门自动打开,推门而入之后房间内漆黑一片安静无比。

林年将pad随手放在一旁的鞋柜上,走进了房间里,稍微抽了一下鼻子,嗅到了空气之中那股残留的熟悉的气息,同时也确定了她之前的确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而且住得还相当不错。

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很干净,什么东西都没剩下,行李什么的也早就收拾掉了,桌上摆放着用过的咖啡机,一旁的一次性咖啡小罐堆成了个金字塔。

桌面上摆放着的陶瓷杯中残留的一些咖啡底液弥漫着清晰的苦味,证明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喝咖啡死命地往里加浓缩,苦死人不偿命,每一次问她为什么喜欢喝这种东西,她都只会笑盈盈地回答提神用。

林年推开了房间的落地窗,外面是向着最后一抹夕阳沙滩的后院,他走了出去,看向一旁摆放着的椅子,能想到之前每一个傍晚的时候,她都会坐在这里小酌一杯,静静地看着太阳落到大海中熄灭,在那种时候她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事,什么人呢?

林年侧头看向椅子旁的圆玻璃桌,在那里,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亮着冰桶中插着的一只开封过的香槟,香槟旁摆放着两个玻璃杯,其中一个倒满了金色的酒液,另一个杯子则是空的,但杯壁上残留着淡淡的金色液体,象征着它在不久之前也被倒满过。

林年拿起那个空杯子,在杯口上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唇印,大概猜到了她的主人,也猜到了对方是在自己回到安德沃德岛之前不久离开的,大概是他前脚到,对方后脚就走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看向了另一杯倒满的留给自己的香槟,拿了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放了回去。

选酒的品味居然意外的还很不错,所以当初瞒着他的时候,到底偷喝了多少好东西?

林年从冰桶中拿出那一支基本半满的香槟,撩起瓶颈上挂着的吊牌,上面用潦草熟悉的笔画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enjoy。

太阳彻底落下了,马尔代夫的天本就黑得早,路明非在回到属于他和林年的海上别墅之后,在安置好了零进入隔壁的房间后,想也不想,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老实说,这一觉他睡得不算太好,做了噩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座本该沉没的亚特兰蒂斯岛屿,只不过梦里的那座岛不像是今天那样到处都是恐龙,跟个侏罗纪公园一样。

在梦里的亚特兰蒂斯岛屿很辉煌,就像是传说中的伊甸园一样,到处都是黄金,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与宁静,穿着白衣的原住民在岛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黄金的书库之中就着那一束日光研讨着历史的古卷,疯涨的藤蔓般的痕迹在那金色的地面上蔓延,美丽而丰饶。

但有一日,一场大火忽然从岛屿的沿岸烧了上来,一个金色的人影坐着一条船趁着海啸的浪头登陆了沙滩,那个人影站在岛屿边上没有进一步的动弹,而是等待着岛上的人前来谈判。

岛上的那些原住民们齐聚黄金的书库开始争执了起来,似乎是在为如何处理岸边的那个侵犯者而争吵,然而在那些纷争进行的过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一个一直沉默的人影眼眸中掠过了不一样的光芒。

再然后.就是战火与杀戮了,一场没有理由却依旧发生的内乱,所有的原住民们暴乱地互相杀戮,那场争执莫名演变成了内战,原本和睦的原住民们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只有暴怒和仇恨,那原始的杀戮意志就像一团野火彻底点燃了整个岛屿,将一切数百千年才构筑出的生态毁于一旦。

直到最后,那岛屿边上金色的人影踏入了那混乱的战场,熔红的瞳眸倒影着那最终存留下来的,屹立在血海之中的白色身影,留下了一句话。

【在纯粹理性的圆桌上,我已向诸龙宣告,她的存在是对信任的否定,是自我意识的异化。我亦曾受其害,汝亦难免。欺诈与虚言乃其天性,亦是其原初之罪.凡轻信于她者,必将以沉重的代价,化作她生存之滋养,成为她缠绕吸取之力的源泉。】

路明非忽然看清了,在那血海之中屹立的那个白色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露出了与林年相反的脸颊,而站在林年面前的那个金色人影,那不正是被称为“叶列娜”的那个金色的魂灵吗?

他正想高喊出林年的名字,也就是这一刻,他从梦中惊醒了。

睁开眼睛,眼前的是别墅高挑的天花板,身旁落地窗外漆黑的海面上倒映着明月,隐约传来海水拍击沙滩的细碎声响。

路明非缓缓坐起在床上,一身冷汗,有些恍惚,脑子里全是那个噩梦,难以明白那到底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境,还是什么象征性的预言。

在床上呆呆地静坐了一会儿,路明非才渐渐注意到了安静的房间之中似乎不仅自己一个呼吸声,他扭头看向房门口,愕然发现零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噩梦之后精神恍惚的他。

“林年让我通知你一声,诺玛那边临时来电假期提前结束了,返程的机票为了方便定在了明天中午。”零看着路明非,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带上门。

“等等——”

路明非刚想问什么,走出房间外的零的声音就平淡地飘了过来,“他们都在沙滩边上的篝火晚会,按曼蒂·冈萨雷斯的原话来说,这是在岛上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所以不想浪费酒店钱至于去不去随你。”

路明非望着零离开的背影,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大晚上的却是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清凉的衬衫加上淡黄色的比基尼泳衣这副打扮可不像是准备睡觉休息的打扮。

他忽的就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愣神,但在片刻后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冲着屋外喊道,“呃等我换身衣服,咱俩一起过去?”

外面回应路明非的只有海上别墅门扉被关上的声音,以及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听见这动静,床上的路明非忙不迭的就爬了起来,暗骂着自己傻逼的同时,手忙脚乱的翻起了行李箱找起了干净的衣服,对着外面大呼小叫:

“等一下!我去!等一下我!”

而在别墅的门外,零背靠着门,安静地抬头看着椰树摆荡的叶落之间的月亮,等待着门后传出手忙脚乱摔在地板上动静的蠢货出来。

ps:明天马代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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