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子绵软的韩四斤就被两个差役带到堂上。
寇沛霖猛一见韩四斤脸上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原本样貌,更是胸有成竹。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韩四斤,他脸都弄成这样了,必然是吉祥故意的,她就是想让大家都看不出他实际面貌来,让人误以为他就是韩四斤。”
“寇大人,我是不是韩四斤,难道你真看不出来么?”
韩四斤瘫坐在旁边的 椅子上,眼神幽怨地看着寇沛霖。
“你不是韩四斤!”寇沛霖声嘶力竭般吼着。
“带韩四斤家人。”吉祥朝外喊了一声。
她回了一趟吉府,可不只是回去确认那封书信真假的,既然熊二已经找到了韩四斤的妻儿,此时便该发挥点作用了。
很快熊二带着韩四斤的妻儿和老母上堂。
熊二为了能让寇沛霖看清自己,还特意上前,“各位大人,韩四斤的家眷小人已经带来了。”
言鹤年盯着熊二,琢磨了一会,“你是?”
“小人是吉祥大小姐的手下。”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寇沛霖一眼。
寇沛霖忽地一震,“你,你是……”
“小人是吉祥大小姐的手下,名叫熊二的。”
堂上的田暮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堂下的熊二和寇沛霖互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拿起扇子,轻轻扇动起来。
寇沛霖不敢直视熊二目光,忽地便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寇沛霖!”
“外祖!”
“寇大人!”
看着寇沛霖突然间像是没了魂魄般倒下去,吉祥的嘴角露出笑意。
熊二的出现,竟然直接将寇沛霖吓昏过去,这无疑引起言鹤年和堂上田暮寰和田暮穹三人的兴趣。
田暮穹说寇沛霖晕倒,不能继续审下去了。
吉祥上前,“我可以让寇大人立刻醒过来。”
“对,对,吉祥姑娘你赶紧下针吧,这案子得早早审理完才行,皇上还等着结果呢。”
言鹤年可是见过吉祥给韩四斤施针的,催促吉祥马上给寇沛霖也扎几针。
不过,寇沛霖在吉祥的针刚举起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言大人,继续吧,老臣还能坚持住。”
一旁的田暮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田暮穹却无奈。
“好,既然寇大人无恙,那我们就继续询问了。”
言鹤年看吉祥,“吉祥姑娘,这位是你手下?”
“是,是我吉家护院的头领。”
“可我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呢?”
吉祥笑了,“言大人,你觉得他像谁?”
言鹤年端详着熊二,“像我大圣朝当年一位勇猛的将军。”
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可是,当年他背叛我大圣朝,跟元国勾结,并在配合元军入侵我朝的那场战役中阵亡了。”
“不,他没死,眼前的熊二,就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熊长辉!”
堂上众人皆是一惊。
寇沛霖脚下不由趔趄了一下,好在被身边俩差役扶住,才没再次倒下去。
“他可是叛国之人,来人,给本王拿下!”田暮穹突然出声。
田暮寰伸手拦住,“三弟,万不可如此着急。熊二的事可暂且一放,想必有吉祥姑娘在,此人也不会逃跑,眼下重中之重,是要还寇大人清白。”
说着看向吉祥,“吉祥姑娘,可以让你手下留下来,等我们审理完找他谈话么?”
“当然,熊大哥这次过来,也是有事要向诸位大人说清楚的。”
见言鹤年也点头同意,田暮穹只能作罢。
言鹤年一拍惊堂木,“既然韩四斤家人已经带到,韩四斤的家人,你们上前看看,眼前这位可是韩四斤?”
韩四斤的妻子和老母率先跑了过去。
老母一看到韩四斤脸上的惨状,哇地就放声大哭。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弄得啊?!你的脸弄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韩四斤一看到老娘和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淑芬,我没事。”
“老妇人,此人可是你儿子韩四斤?”言鹤年问。
“正是小儿啊,”韩四斤老母噗通跪下了。
“大人啊,我儿这是犯了何事要被这样磋磨。求你饶过他,老妇愿替我儿子受这罪!”
“娘!”韩四斤大喊!“这事跟你无关!”
言鹤年没管韩四斤老母,目光转向韩四斤的妻子。
“你是韩四斤妻子?”
“回大人,小妇人正是韩四斤的妻子。”
“那眼前这人,你看清楚了,真是韩四斤?”
“是,是我夫君。”
“你有什么证据他就是你丈夫?”田暮穹懊恼地看着韩四斤妻子。
“我夫君的脖颈后有一绿豆大小的红色瘤子,大人可亲自查看。”
言鹤年示意一个差役上前查看。
差役看完,朝言鹤年点头。
“三皇子,人可以证实是韩四斤无疑了,那寇大人这边,你看该如何处置?”言鹤年将难题扔给了田暮穹。
田暮穹气得走下案台,特意去看了看韩四斤的脖颈后。
见真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红色瘤子。
“我只是奉父皇之命前来监审,审案的事,是你言大人分内之事!”
说着又回到坐下,面无表情。
“既然三皇子也以为此案该当老臣来审,那老臣也就不再啰嗦了,寇沛霖!”
惊堂木一拍,寇沛霖知道自己不说话怕是不行了。
寇沛霖最终承认了陷害宁王跟吉祥的事,但他只说自己只是不想让太子娶吉祥。
因为自从这门亲事提上日程后,他见太子一直闷闷不乐,认为太子并不满意这门亲事,这才暗中派了韩四斤过去。
“寇大人倒是为太子考虑得周全,不过,当初吉祥姑娘能成为太子妃人选,听说还都是寇大人的功劳呢。”
田暮寰摆弄着手里的折扇,不疾不徐地说。
“是老臣鲁莽了,给太子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扰,老臣愿意领罪!老臣愿辞官回乡,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寇沛霖这次是相当配合,乖乖就领罪了。
堂上的田暮穹却不高兴了,“外祖!太子大婚,是父皇和母后做的决定,跟你有何干系?你为何要领罪?!”
“三皇子,老臣识人不明,看人不清,这是失职之罪啊。”寇沛霖说着朝堂上的寇沛霖跪了下去。
“请言大人成全老臣,老臣愿辞官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