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信任你,梅斯卡尔,所以我才会让贝尔摩德停止科研组对你的实验。”与琴酒此时的内心澎湃不同,boss的语气依然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就像是一位长辈在劝诫不理解父母教育模式的孩子一样,“但朗姆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信繁挑眉:“您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吗?”
听到梅斯卡尔如此嚣张的问题,琴酒的眉头因为惊讶微动。
他知道梅斯卡尔一直看不惯朗姆——否则他们也不会结盟,但是看不惯是看不惯,直接当着那位的面发表质疑还是太莽了一些。
难道梅斯卡尔觉得就算boss对朗姆的信任要远高于他自己,因此对他心生厌恶也无所谓?
还是说,梅斯卡尔真就那么自信?
看着梅斯卡尔和boss的相处模式,琴酒倾向于第二种。
“他大概是觉得你已经超脱掌控了吧。”boss道,“何况万一我们能借此机会钓到隐藏在组织里的大鱼呢?我看这次琴酒、波本、贝尔摩德、西拉对你都很关心的样子,你说他们之中是否有人是卧底或者叛徒呢?”
信繁颇为认同boss的说法,若是将卧底和叛徒的范围扩大一点,其实这四个人都能算进去。虽然琴酒是被动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西拉是我在北欧时期的副手,担心我也正常。何况他还是因为提前接到了我的指示才联系贝尔摩德的。”信繁开始忽悠boss了,“波本,拷问我的时候可没见他手下留情,我被转移到医务室后却又表现得好像很担心。呵,如果他是卧底的话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不要落到我手里!”
信繁咬牙切齿地细数着波本的问题,说完波本又开始说贝尔摩德和琴酒:“您了解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做什么事都是出于兴趣,我倒希望她不要盯上我。至于琴酒,虽然手段残忍头脑清醒,大多数时候都能保持冷静。但他有时候又意外的很幼稚,总之是一个只要看透就会觉得他很有意思的人……”
“咳咳。”boss不得不用清嗓子的方式提醒梅斯卡尔他的戏太多了。
信繁顺势噤声。
他可没有厚此薄彼,每个人都提了一下。至于boss有没有怀疑这些人,跟他这个组织真酒梅斯卡尔有什么关系??
那是诸伏景光该担心的事情。
boss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信繁没有听见,但他能猜到——然后说:“我希望你和朗姆能够用合作代替分歧。”
信繁虚假地回应道:“当然,这正是我的愿景。”
朗姆作为组织的二把手,对于组织内部事务的了解是除了那位先生之外最高的,就连梅斯卡尔其实是苏格兰威士忌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知道,更不用说其他了。
可是随着梅斯卡尔来到日本,来到组织最为重视也是朗姆掌控最深的区域时,朗姆却发现事情渐渐超脱了掌控。虽说这里面有不少工藤新一的功劳,可问题是朗姆不知道啊,在他眼里梅斯卡尔一回日本就风波不断,再加上梅斯卡尔本身就是很不服管的类型。久而久之他自然心生芥蒂,想借着武田洛的机会敲打敲打也可以理解。
只不过……
朗姆的目的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信繁总觉得他从没有看透过那个总是和善地微笑着的老人,就像他也从未看透过那位先生一样。
仰望他们的时候,身为卧底的信繁总会生出一种错觉,红方真的能战胜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吗?
但是他同时又很明白,这已经不是能否战胜的问题了,而是他必须战胜,不能有任何的犹豫!
除了朗姆的问题,其实信繁还有几个疑问,但是他不知道琴酒是否还可以继续听下去。
似乎猜出了他的犹豫,那位先生突然开口对琴酒说:“你发给我的工作总结我已经看过了,计划照旧,不过非洲那边我依然倾向于让你过去。”
非洲?
信繁不着痕迹地向琴酒看去。
琴酒对着那位先生的标志展现出了以往从未显露的一面,他礼貌、恭顺、收敛了浑身的气质,只是偶尔,在他被责备之后,他会趁着低头的机会狠狠地扯一扯嘴角,嘟囔几句。不用听信繁也知道他不是在骂敌人太碍事,就是骂同伴太废物。
琴酒和boss商量了十来分钟的“针对非洲作战计划”,期间信繁一直光明正大地听墙角,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好像在这件事里也做不了什么,顶多就是把听到的情报总结下来传回公安,由那些整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往开会路上的领导商量是否制定计划。
不过,能光明正大地获取情报,身为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信繁还是很高兴。这就跟瞌睡的人碰到枕头,鱼儿钻进水里,作者突然拥有了一台会自己帮他码字补欠更的电脑一样。
反正就是很爽,其他人不理解的那种爽。
终于,boss和琴酒聊完了他们的话题,boss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先走了,琴酒。”
琴酒没有丝毫要留下的意思,或许他早就发现了boss和梅斯卡尔之间的小九九,猜到他们有悄悄话要说,所以坦然地离开了会议室。
其实信繁一直不太能理解boss既然这么不愿意露面,为什么还非要整电话会议、视频会议的,这种简单的交代工作完全可以用利用电子邮件。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说出来。”boss尽量缓和语气,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高冷。
既然上司都这么说了,信繁自然不想玩弯弯绕绕的那一套:“我被朗姆的人控制住后,他们给我注射了一种药物,青木勋说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但当时我很确定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不仅呼吸困难,头晕眼花,四肢也没有力气。我想知道这种药是什么?”
听完梅斯卡尔“噼里啪啦”一堆话之后,boss故作不知道的样子:“原来他对你用了那种药,朗姆还是太心急了。”
“什么药?”信繁又重复了一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