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无语:“你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就饱了,难道每顿饭只吃这最后一粒米就够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成功清理掉两个卧底了?如果我们当初不进入组织,能取得现在的成果吗?”
来自降谷零的夺命三连问直入人心。
然而信繁却没好气道:“别光顾着说我,日本那边现在只有琴酒在,公安不趁机做点什么?”
“如果我们真把现在当作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正如了组织的意吧?”降谷零不屑道,“据我所知那位目前还是生死不明的状态。”
信繁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某人在美国假扮小川裕松的事情都已经传到高明哥那里了,我们再迟钝也会想着调查一下美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呃……”
原来兄长已经知道他用小川裕松的身份跟着毛利小五郎调查了?
“我早就说过你可以多信任我们一点。”降谷零幽幽叹气,“别人不说,我和高明哥一定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此处的别人特指松田阵平。
信繁撇嘴:“叫得真亲。”
降谷零失笑:“说说吧,美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mi6、fbi、摩萨德、dgse等等都派人来华盛顿了。现在的dc才是真正的一锅乱炖。”信繁无奈地说,“基本世界上稍微有点名气的情报机构都聚集在我所在的juke酒店。”
“真奇怪,我本来以为juke酒店会是侦探们喜欢的地方。”
“因为羽田浩司案?”
“不管羽田浩司到底是不是组织刺杀的,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和阿曼达·休斯的遇害案都堪称悬案,值得探究。”
“可是现在的juke和十七年前的juke已经完全不同了,与其说来这里真能发现什么线索,倒不如说这里已经是一处可以因为羽田浩司而吸引某些人的诱饵了。”
降谷零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利用羽田浩司吸引各国情报部门?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信繁问起,“公安那边呢,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吗?”
“如果你指的是我们是否收到了邀请……”降谷零无奈道,“很可惜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像是被各国情报部门排除在外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组织越来越高调的当下。
但是降谷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日本公安和其他机构的关系都还不错,不存在其他机构一起谋划某件事却不带上公安的情况。
细数公安做的那些事,唯一可能引起其他情报机构忌惮的大概也只有之前那份全球卧底名单了。但是,降谷零不相信其他国家就没有收集过那种东西。
“说起来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一件。”降谷零忽然道。
“嗯?”
“一件让我确定里理事官是卧底的事情。”降谷零将之前里理事官塞给他的纸条却被矢口慎介截下的事情如实复述给信繁听。
信繁这才知道他的消息早已先一步传回国内了。
“看来无需我多说什么,你都知道了。”
降谷零当然都知道了,包括负责浅野信繁事情的国土安全部官员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想听信繁亲口确认一遍。于是他问道:“你没事吧?”
“当然了。”信繁笑了起来,“你听起来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那就好。”降谷零这下子才可以真正的放心。
“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刻意引导各国情报部门齐聚华盛顿的,并非某位朋友,而是……”
降谷零神情一凛:“组织?”
是啊,既然里理事官是组织的卧底,那将浅野信繁遇险的消息告诉他应该也是组织的意愿。
按照常理,他得知景光遇险,肯定会立刻前往华盛顿。到那时,才是真正的“齐聚一堂”。
信繁眉眼一挑,极轻地笑了一声:“看来组织的目的是聚集在juke酒店的这些红方啊。”
“组织应该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嘶,真恐怖啊。如果我们没有提前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一旦这些人都死在juke酒店,世界真的要大乱了。”
“到那个时候头疼的也是cia和fbi,跟你没有多大关系。”
“这倒是。”降谷零忽然顿了顿,紧接着他有些古怪地开口,“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啊,有吗?”信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定是你的错觉。”
降谷零:“……”
糟糕,这种莫名的感觉更明显了。
“我听说mi6牵头建立了一个网站,专门驳斥组织的诺亚方舟计划。组织还没有将真正的诺亚方舟计划公布,就已经受到了许多阻力。也许正是红方的这些合作引起了组织警惕吧。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
信繁将自己的顾虑娓娓道来,“之前在华盛顿发生的几起恐怖袭击都跟cia的军火库失窃有关,可是到现在cia也没有就这件事给出合理的解释。在此期间,tense的总部大楼还遭遇了袭击,就像你说的,boss至今下落不明。要知道juke也是tense集团的产业,如果juke酒店再发生恐怖袭击,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降谷零略有些沉重地接过了信繁未说完的话:“组织一定会把控舆论导向,让cia甚至美国体制失去公信力。而且你还有一点没有提到,tense集团亚太地区总裁前不久刚刚被国土安全部以涉嫌恐怖袭击的罪名带去调查,最终却以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这些事情足以让媒体大做文章了。”
“当然,这些目前还都是我的猜测。”
“不,现在已经不是猜测了。”
降谷零打开刚刚收到的情报,嘴角渗出一丝苦笑。
信繁只停顿了不到一秒钟就明白了降谷零的意思,他哑然失笑:“真可怕,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cia官网遭黑客入侵,你猜会不会有些恰到好处的文档或邮件得以公布?”
信繁调侃道:“我发现自从公安内部的毒瘤被清理,你的工作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嘛!”
降谷零:“……”
“你要不要再找找,也许还有一些卧底没有揪出来。也许等你把那些卧底也干掉了,你一个人就能灭掉整个组织。”
降谷零额头的青筋“突突”跳着。
“诸伏景光。”愤怒促使他叫出了信繁的真名,“我又不是琴酒!”
“哦,琴酒。就算是他恐怕也无法这么快得到cia的情报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降谷零无奈扶额,“我不在美国,很多事情难以及时提供帮助,等一会我会给你一个联系方式,那是公安在美国的势力。你看到了就会明白我的底气来源于哪里。”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信繁倒想看看他这位公安的上司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信繁自认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他看到了那份降谷零发来的名单后,他的脸上还是难以抑制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就是降谷零说的“一个联系方式”???
他知道公安的情报工作一直做得不错,否则也不会成为目前除了fbi外唯一还在组织存有卧底的机构了。
但是……居然连cia和fbi都安插了这么多卧底,公安的情报能力还是远超信繁的预料。
降谷零将这些暗线全部交给了信繁,这也意味着他一个人就能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站在一位指挥官的角度,降谷零的做法显然是极为不合适的。但是站在降谷零自己的角度,这个决定正是因为他对诸伏景光的信任而诞生——不管是对他意志还是能力的信任。
既然如此——
信繁默默记下这些名字和联系方式,随后将文档清除得干干净净。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能辜负zero的信任。
美国因为社会制度的缘故,个大政党代表不同的利益,政见也不尽相同,还操控着不同的新闻媒体,所以其政府一直都扮演着不堪信任的角色。当国家社会出现重大变故时,许多民众甚至会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政党为了选举刻意制造的假新闻。
但是除过这些,美国本身的社会体制还是有着较大公信力的。因为上个世纪的兴盛和一直以来的霸主地位,美国人的自信心高涨得理所当然。
在这种情况下,异军突起的tense集团很难以一个上市公司的形象摧毁一个国家建立百年的威慑和影响力。而这件事又不是仅仅靠操控一届选举就可以做到的。
如何摧毁国家的公信力,首先要让民众对官方失去信任。
cia显然就是组织走的第一步棋。
按照降谷零得到的情报,不管cia官网泄漏的文件是否是真的,民众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所以cia还未开始对抗就已经输了。
另外公安安插在cia和fbi的这些人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恐怕红方还没来得及合力对付组织,就要先从内部开始溃烂了。
嗯?
信繁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窗外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
……
“啊,谢谢你。”毛利小五郎笑着从侍者手里接过游览地图。
“有了这个,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前往机场了。”他抖了抖游览地图,一脸骄傲地说。
柯南半月眼:“按照我们来时的方案返回不就好了吗?”
“这怎么能一样!”毛利小五郎瞪了他一眼,“好了,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回国了。”
毛利兰放下喝了一半的冰咖,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感慨不已:“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可我感觉我们还没有好好游览。”
“这也没办法,谁叫叔叔有委托要处理呢。”
“算了,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新一?!”毛利兰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追随着马路对面的那个人。
“什么?”毛利小五郎迷茫不已。
没等他反应过来,毛利兰已经急匆匆横穿马路,追着那个人跑去了。
“小兰姐姐——”柯南连忙跟了过去。
但很可惜,因为路上的车辆,他没能追上毛利兰。等他穿过马路,马路对面早就没有毛利兰的身影了。
“小兰姐姐!兰——”
柯南慌张地寻找着毛利兰,可周围除了陌生的面孔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在人生地不熟的华盛顿街头,他要怎么找到毛利兰?
对了!浅野先生!
……
毛利兰很肯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许久不见的工藤新一。
她眼睁睁看着工藤新一无视了自己的呼唤,穿过繁华的街道,钻进了无人的小巷,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转角。
为什么不等等她呢?
新一明明听到她的呼唤了……
毛利兰似乎看到了当初在游乐园炫目的灯光下笑着对她说“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先走了!”的少年。那时新一就是这样坚定地奔向黑暗,不曾为她停留。
毛利兰咬了咬牙,使劲甩头。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个三句不离福尔摩斯的家伙!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早就做好了要永远陪在他身边的准备,不是吗?
毛利兰坚定起来,这一次她绝对不要单独留在这里,她要追上工藤新一!
然而,当毛利兰一脸坚毅的地踏过那个拐角后,她却只看到了一个美丽的金发女人站在小巷中,至于工藤新一,则连一片衣角都没有。
奇怪……这里好像是个死胡同。
难道刚才是她看错了吗?
“毛利兰小姐?”
就在毛利兰尴尬得准备立刻掉头离开时,小巷中的金发女人却忽然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嗯?”毛利兰微愣,“您认识我?”
此时,与金发女人面对面的毛利兰也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熟悉了,只是她不记得自己见过她,更不应该认识她。
“听人说起过。”金发女人转身朝着毛利兰走来。
“啊!”毛利兰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您是克丽丝·温亚德女士,对不对?”
“啊啦。”贝尔摩德缓缓勾唇,“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
“当然了,毕竟您是全球闻名的女演员嘛,而且还是……”毛利兰想起了当年在纽约遇到的那位已故的神秘女士,“而且您还是莎朗·温亚德的女儿。”
难道克丽丝所谓的“听人说起过”指的就是莎朗·温亚德吗?
“不要提那个女人。”克丽丝似乎很讨厌母亲,她皱了皱眉,对毛利兰伸手,“你应该还没有好好游览过美国吧,怎么样,要不要由我做你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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