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跳河

“同志,走吧,你听这脚步声,它们也就相隔着一两条街道而已,这些铁网是栏不住的。”

士兵扶着墙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泪水,眼神突然变得坚毅起来。

“这里是我的岗位,即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能离开。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义无反顾,即使付出我的生命!”

陶谦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明明知道等待下去的只有死亡,却毅然决然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陶谦虽然很想帮助这位士兵,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且不说这数万只的尸群,即使离开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只是暂时的。

带着自己的那份光荣离开,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士兵看着远去的陶谦,内心久久不语,他也想过要离开这里,他也想过自己去找大部队汇合,可是他不能。

他即使拖住、守住尸群一秒,哪怕只有这一秒,也能为后方的民众与队友带来一秒的安全!

“无私的人会离去,自私的人却会留下。

呵,末世还真是有趣。”电动车上的身影传出一抹嘲笑的意味。

过了铁网,穿过了几条街道后,对面就是大桥了,这桥也是刚刚士兵所说的第二道封锁线。

桥头与桥尾处都横着一辆辆坦克,桥上则是一个个带有医疗标志的白色帐篷,里面不断地进出着穿着全身防化服的医务人员。

幸存者想要通过这里,应该是需要接受这一道道检查的。

陶谦驻足在第二道封锁线的外面,他可不是要去着里面的。

“同志,站那里干啥,快点进来!”

一位全身武装的士兵站在高台上对着陶谦喊了一句。

“哦,我啊?我不进去,我只是路过这里。”

陶谦回了一句,这把高台上的士兵听得楞乎乎的。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去那里。”

陶谦坐在电动车上,手指指向了那偶尔翻腾几下的运河。

“对了,尸群就要来了,大概有个数万之多,你们上级有应对的方案嘛?”

士兵没有说话,只是收好自己的枪械,然后走下高台,似乎是想要强行把眼前莫名其妙地人带进隔离区里。

“诶诶诶,我都说了我不进去,我就是路过这里,马上就走。”

陶谦对着士兵摆了摆手,下了电动车后就往运河边走去。

他看了一眼河道的去向,然后双手附于身后,退后了两步,一个冲刺。

一只脚飞踏在了围栏上,随后猛地发力,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缓缓地往河里坠去。

连跳河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雅。

就在这时,一双“无情”的大手直接将他的衬衫扯住,他身后的衣领被拽地死死的,此时背后也传来一声吼叫。

“同志,别放弃!

要坚强地活下去,快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这吼叫之人正是刚刚那站岗的士兵,其他士兵看到这一幕后,也纷纷赶来,一只只“无情”的大手直接将陶谦从河畔处硬生生地给拽了回来。

陶谦无语地看着这些满头大汗的壮汉,即使自己被拽上来了,那几只有力的大手还是把他抓的死死的,生怕他再来一次。

“诶,我说我去游泳,你们信吗?”

“游泳?你想游到对面去嘛?这几公里宽呢!

我看你身上挺干净的,没抓伤、没咬伤,去那里好好检查一些,肯定能过去的。

你这逃检就没意思了啊!”

陶谦这时也不好为难他们,很配合地走进了桥上的检查篷。

检查篷内,医护人员各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登记的、作笔录的、检查的......各行其职。

陶谦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就被带到了隔离带里面。

带领的工作人员与陶谦闲聊了几句,也顺便介绍了一下这个临时避难所。

当灾难爆发的第一天,上级部门就调遣驻市的军队快速地清理了一个隔离区域出来。

以这里为中心,在四周修建封锁线与隔离带。

可是第二天晚上,在这里驻守的军队就与上级失去所有联系,这也是为什么陶谦刚刚询问士兵的时候,士兵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避难所内,人口多的连这里的温度都上升了许多。

这里的幸存者都坐在街道的俩侧,他们都面色死灰,哭的哭、闹的闹,吵杂不堪。

这时,一声大吼吸引了好多了的目光。

“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面色憔悴的胡子请年朝着一位站岗的士兵大吼道。

“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在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公民的嘛!

你们不是有枪吗?不是有坦克吗?打回去啊!”

胡子青年见士兵无动于衷,又开始骂骂咧咧道。

“你们不会是怕了吧,你们这样还当什么兵!

什么勇敢无畏,都被狗吃了?嗬吐!”胡子青年往士兵脚边嗬了口唾沫。

他说完后,旁边也站起了好几人,他们也对着那些站岗的士兵指指点点。

“瞧你们这怂样,你们拿着枪有屁用,

还不如给我们,让我们自己打回去!”

他说完后,看了无动于衷的士兵一眼,又看了后面那些支持他的人,于是他就上前,欲要夺取士兵揽于胸前的枪。

士兵见这胡子青年想要抢夺自己手中枪,心里一急,反手一个枪托就抵在了胡子青年的脸上。

嘭,一阵闷响传来,胡子青年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他捂着腮帮,嘴里留着鲜血。

“好啊,好啊,大家快来看看!

我们纳了那么多税,白养着你们,到头来竟然敢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我们养了一群白眼狼啊!”

胡子青年在地上大声吼叫着,聚集在这里的幸存者也越来越多。

他们表情各异,有骂骂咧咧的,也有反对维护的。

陶谦看到这,摇了摇头,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今后会出现越来越多。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最高点,然后自以为是地去评判、去道德绑架那些善良、无私的人。

陶谦对于这的避难所没有任何兴趣了,桥对面的尸群来势汹汹,他也不知道这个临时的避难所能否维持下去。

他现在正在往另一侧的河边走去,这次的跳河他决定好好收敛一些,没有必要那么大张旗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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