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书室里,元华收好颜芊芸请他送给宣宗的信件,拱手道:“姑娘若无话,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元大哥万事小心!”她微微点头一面说,一面送元华出了密室。
外面,清风习习,月已东升。元华向身边的同伴道了一声“珍重”,便飞身上了屋顶,如飞向高山的鸟儿。
她注视着那弯月,如美人的细眉,清晰而可人。她心中喟叹,她由衷地希望,能尽快消除这对兄弟间的嫌隙。可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心之嫌隙,如瓷瓶的裂纹,用再珍贵的材料,也无法恢复如初。
她正准备回住处,一阵打斗声让她揪心不已。她立即转身,还是在那弯美好的弦月之下,她定睛一看,两个搏斗的身影,一个是元华,另一个正是朱瞻域。
她双手捂住脸颊,掩住痛苦又无奈的表情,她心里希望两兄弟重新修好的希望如花瓶坠地,被摔得粉碎。
元华本来就身受重伤,连剑都握不稳,自然没到三招,如被猎人射中的猎物一般坠地。
朱瞻域从屋顶飞落地面,剑指元华,冷笑道:“元侍卫,上次我已手下留情,既然你不惜命,休怪我无情!”
“哼!休要多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元华神色不惧地说。
朱瞻域握紧剑柄,身子微倾,颜芊芸见势不妙,飞奔过去,情急之下,双手抓住剑,剑刃瞬间被血染红,如秋之枫叶,“蠢女人……”朱瞻域恨得咬牙切齿。
颜芊芸默不作声,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眸子中透着哀求,希望他能放过元华。
“颜姑娘,快松手……”元华痛心地喊道。
“你……好……”朱瞻域眉头紧蹙,如一把紧锁的铜锁。
“芸儿……你干嘛这么傻?”闻声赶来的夏微舒脚步点地,来到她身边。
朱瞻域松开手中的剑,头也不回,如愤怒的雄鹰,展翅离去。
颜芊芸双手蜷蜷,不住地颤抖,血滴如融化的冰柱,缓缓滴落。她疼得,泪珠滚落,浑身泛冷。
“你这是何苦?”夏微舒心疼地说。
“颜姑娘……”元华撑起身子,正欲走过来。
“快走!”颜芊芸使出最后一股劲儿,疾声喊道。
元华咬了咬牙,“救命之恩,他日再报。”话音刚落,他飞身离去。
寂静的夜空,那弯弦月已变得氤氲模糊。夏微舒扶起她,带她去房间里包扎伤口。
朱瞻域回到屋内,表面平静地坐下抚琴,琴音却暴露他心烦意乱的心。
“五爷……”管家推着唐儒瑜走进房内,坐在轮椅上的唐儒瑜忧心忡忡地说:“唐家的生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