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貂蝉大哭着说,“奴家沒有离开过家,”
栾奕冷声再问:“谁能证明,”
听了这话,貂蝉哭得更厉害了,“蔡姐姐可以作证,奴家今天晚上一直在她房里跟她聊天,从來沒有走出过房间,”说完,貂蝉捂着脸冲出正堂,哭着跑回了房间,
栾奕带着探寻看向蔡琰,得到的答案同样如此,
蔡琰道:“妹妹今天晚上一直跟昭姬在一起,聊到深夜同床而眠,”
栾奕不可置信,“蝉儿有沒有可能趁昭姬熟睡偷偷溜到后院去,”
蔡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俩一直未睡,”
“这……”栾奕顿时发觉自己错怪了貂蝉,心中愧疚不已,他忽然之间又有所觉,总觉得不对劲,毕竟身上有茉莉花香的可不止貂蝉,“來人,把七巧给我叫过來,”
门外仆役领命,呼唤七巧去了,可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七巧的踪影,便回复栾奕说:“少爷,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七巧姑娘,”
果然,栾奕冷哼一声,貂蝉啊貂蝉,演技果然高超,七巧作为你的贴身丫鬟,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她到哪里去了,定然是在与刺客会面的时候被蔡琰发现,随后杀了蔡云,从后门逃了出去,如果蔡云真是她杀的,你也逃不了干系,
刚想到这儿,却听仆役來报,说又把七巧给找到了,说完,把七巧迎进了正堂,
栾奕怒呼呼问,“你方才作甚去了,”
七巧整了下凌乱的头发,“回相公的话,奴家方才哪都沒去,只是去了趟厕所,”
“厕所,”栾家的厕所是男女分开的,如果去了那儿,均为男性的仆役找不到也属正常,“今夜你去过哪,”
“奴家哪都沒去,一直呆在房里,”
栾奕又问,“谁能证明,”
“这……”七巧愣了一下,委屈道:“回相公,小姐一直在大夫人房中,七巧独自呆在屋里,沒人可以证明,”
“沒人证明,”栾奕冷哼一声,“说,你可曾给甄宓送过书信,可曾指示人谋害甄宓,为什么要杀害蔡云,说,”
七巧听到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夫君冤枉,奴家从未做过此等卑劣之事,望相公明察,明察,”
“不说实话,”栾奕再哼一声,“可别怪我不客气,”
七巧直喊冤,“奴家说得都是实情,真的是实情,”
栾奕瞪七巧一眼,冲门外大喊,“來人,家法伺候,”两名彪型大汉跨进门來,一人手里握一根大棒,
“给我打,”两名大汉将七巧摁在地上,举棒便要捶打,
七巧惨叫不已,“真的不是奴家,夫君饶命,”说话之时,栾奕一双虎目直勾勾观察着七巧的每一个表情,觉得这姑娘毫不做作,似是说的都是实话,
遂既出言制止了家仆动用家法的举动,挥了挥手,示意持棒家仆暂且离去,
他将惊魂未定的七巧从地上扶了起來,“且相信并非你所为,先行离去,再做计较,”
送走七巧,栾奕重新坐回原位,脑子里各种想法冒个不停,直让他脑子乱成了一团,
周异问道:“子奇,可猜出谁是凶手,”
栾奕摇了摇头,他发自内心的不希望本案的凶手是貂蝉,可各种证据都无一例外的指向了她,再加《三国演义》中对貂蝉的描述,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貂蝉是个极富心计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又对自己有着极为偏执的爱情,很容易做出这等变态的行径,
正当栾奕将嫌疑定位在貂蝉身上时,却见小翠闯门而入,她一脸惊恐地说:“栾……少爷,珍儿不见了,”
“珍儿,”栾奕呆立当场,“哪个珍儿,”
小翠介绍说:“就是阳翟老眕头的闺女啊,六岁那年,您把她买到身边当丫鬟,”
“原來是她,”栾奕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张略显陌生的面庞,“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了的,”
小翠担心不已,险些急哭出來,“珍儿与奴家住同一间房,半夜一觉醒來发现她不在房里,起初还道她是外出解手,可是等了许久不见回房,后來听说蔡云遇难,才觉得有异,少爷……”说到这儿小翠不由急的哭了起來,“你说珍儿是不是也跟蔡云一样被人害了,奴家跟珍儿从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奴家可怎么跟老眕叔交代啊,”
“翠儿莫急,我定会尽快把珍儿找回來,走,先去你和珍儿屋里看看,”栾奕牵起小翠的手向丫环入住的后院房舍走去,
这是一栋与正堂风格相似的小屋,介于小翠是栾奕贴身丫鬟的身份,这里不像其它仆役宿舍那般十多个人住一间,而是专属于小翠的独立居所,小翠觉得自己住这么大一间房太孤单,又把好姊妹珍儿叫來一起住,
小翠平日里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十几年如一日把栾奕的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书房里的书籍更是摆放的井然有序,栾奕爱看的书都在只手可及的地方,拿起來方便,查起來容易,对此,栾奕沒少夸奖小翠,
是以,小翠的居所也是干净有序的,屋子里床铺叠的整整齐齐,桌椅板凳亦是一尘不染,栾奕从小翠那里问清珍儿储物柜的位置,敞开柜门细细查看,柜子里整齐的放着平日里穿的衣裳和被褥,衣服都是栾家丫鬟的四季制服,沒有什么特别,褥子面料普通,也是家里发放给下人的,
栾奕撒莫了一圈,又打开珍儿的首饰盒,不得不说,在下人里珍儿的首饰算是多的,玉簪、玉坠,还有些金银发饰,按理说像她这个级别的普通下人,不可能有这么多家当,疑惑间,便询问小翠,小翠则回答说,这些首饰都是她送给珍儿的,
栾奕点了点头,他平日从不吝啬给小翠赏赐,毕竟,小翠是自己的填房丫头,按照他的计划,准备把小翠和甄宓一起纳到房里來,到时候,自己的那些家底本來就有她一份,赏赐的多,小翠自己戴不过來,为人仗义、豁达的她肯定会分给好姐们些,
栾奕站在柜子前,打量一阵,毫无收获,又让小翠将珍儿的箱子搬了出來,翻腾一阵,掀了个底儿朝天还是沒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小翠见栾奕如此大张旗鼓,不明所以,“少爷,你这是找什么呢,”
栾奕摊开手,“我也不知道找什么,但总觉得该找点什么,”
小翠若有所思,惊讶道:“少爷难不成怀疑蔡云是珍儿杀的,绝对不可能,珍儿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人心隔肚皮,谁又说得准呢,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珍儿杀了蔡云,又从后门逃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珍儿干的,”小翠说到这儿大哭起來,“珍儿从小跟奴家一起长大,奴家了解她,她绝对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她之所以现在不在家肯定是被坏人抓走了,少爷快救救她吧,”
栾奕抱住颤抖中的小翠,“安慰说,希望不是珍儿干得,”说话的时候,栾奕仍在打量这间屋子,看來看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翠儿,那两个箱子是谁的,”
小翠侧头望去,“是奴家的,”
“哦,也就是说你有两个箱子,”
“是啊,”
“嗯,我好像记得,府里每个下人都配两个木箱,是不是,”栾奕平日里虽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但是出于天生对数据的敏感,以及对下人的关怀心里,依稀记得一些物件配备情况,
小翠不明所以,“是啊,是每人两个箱子,栾福抠门的很,奴家还想再要一个,他死活不给,怎么了,”
“那珍儿为什么只有一支箱子,”
“嗯,”小翠一愣,四下观察,“还真是,少爷不说奴家都沒发现,”
栾奕越发觉得这支木箱是个十分重要的线索,立刻唤來栾福,在屋子里四下寻找,地面上找了个遍,连墙壁、地板挨个敲过都沒有木箱的影子,
栾奕抬头望了一眼房梁,栾福会意,又命人搬來梯子,爬了上去,
“少爷,找到了,”
梁上果然藏着一尊木箱,三个仆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木箱搬了下來,
栾奕看一眼箱体,确实是自家定制的那种,亲自上前翻开箱盖,瞬时傻了眼,
这里边都是装了些什么啊,
几挫乌黑的头发,还有一些破烂不堪的衣物,看那衣服的大小,应该都是小孩儿穿的,除此之外,还有脏乎乎的梳子,用断了的毛笔……唯一可以提供线索的,只有一沓沾满笔墨的纸张,
栾奕将纸张取出來,细细查看,纸是神才纸,从上到下排列整齐,字迹有的潦草有的潇洒,都是他栾奕的亲笔所书,
他不由再将目光集中到箱子里的杂物上,渐渐地,觉得箱子里的事物是那么的眼熟,拿出來一件件的仔细查看,顿时恍然大悟,
小翠也看出了门道,“咦,这不都是少爷的东西吗,都扔了,怎么又跑到这箱子里來了,”
栾奕忽然想到“变态”两个字,把这两个字安插到珍儿身上,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开始感叹汉字意境是如此的深远,“变”字取上半部分,“态”字拿下半部分,合起來就是个“恋”字,恋到极致就是变态,就像珍儿这样,因过度迷恋自己,雇凶谋杀甄宓未遂,后又被蔡云发现秘密,这才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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