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看上去明显就是鱼饵的陷阱,只要你不上钩,诶,你就……你就拒绝不了天降的女朋友。
贪财好色?
咳,他沈言是那种人吗?他是为群众解决困难,是当代社会大好青年的典范楷模;怎么能用这种有纰漏的词汇,要用就用——见缝插针,诶,说明会看时势,懂际遇的好吧。
“你先起来,我们边走边说。”
猴急?
事急从权而已。
现在1期疫苗从‘梦里’的百万翻倍成了千万,他一个人再去改变大势几乎已经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还不如看官方收台;沈言知道的那些知识,还不是同一批专家学者研究出来的,现在他只要躲起来搞自己的先期救命药,看着大环境的变化就好。
有一说一,研发疫苗的杨国忠老先生真的是神,这么快能产出这么多疫苗。
(虽然,在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时候,他无了。)
至于,沈言接下来会不会是‘主动跳圈’…
他管的了那么多?要吃饭的好伐,找个地方蹭顿饭,管他土匪窝还是快乐屋,比饿着肚子强多了;事后求财?给他们就是,现在有钱想找个吃饭的地方都难。
不过,不会真的白给女朋友吧。
——不会吧,不会吧。
跟着中年男人七拐八拐,总算还是没有带着他钻进什么小巷子里;说实际的,真要是挖坑的团伙,他还是蛮怕的,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接着是上楼、各处走廊都有人半躺着,有些在咳、有些不动,就是谁也没有扶的想法;都自身难保了,还考虑其他人会不会死,属于是菩萨心肠、在世活佛了。
看来,真的是白给女朋友。
——禁止好耶!
要是和平时期,估计也轮不上他,现在这种好事,大概率并不是真的好事,真要是能陷进去,后面也就只能说活该了。
刘事成开门之后,蹲在门口坐了下来,并没有进去;这个40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好像很苍老,无力地靠坐在那里,竟然开始无声的啜泣。
“进去吧,麻烦你了。”
——这么直接?不会是什么95自走……吧。
沈言心里有惑,但站在外面也不好,到人家门口了都,不进去还是不像话的;他还能怕、咳,别用刀就行,那种锋利的工具,不好。
室内有些暗,没开灯,这种老式住宅,选色和采光并不如大规划的楼盘,白天如果没开灯,亮度还是偏低。
刘诗琴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意识不清,沈言进来并没有惊动到她。
原来,是这样吗。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也不说话,看着这个脸色发白严重的女孩,心里也是沉默了。
有多少个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死在这次灾难里?1个、2个、10个、100个?单说星华境内就有46%的女性占比,那就是亿,近12亿的妇女;可怜吗?看着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最后的愿望竟然是找个男朋友。
可怜。
——但是,剩下54%的基数里,又有多少人不是孤零零的死去呢。
同心同德罢了。
“你好,抱歉,我回来晚了。”
演戏,他会,不一定在行。
“你是…”
女孩听到有人说话,醒了,看到是个陌生男人,有些害怕;这是她家,她不认识对方。
“又忘记了吗,是我啊,笨蛋。”
沈言自然地坐到女孩旁边,把额边沾了血迹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扶开,动作轻婉而体贴。
——原来,真的有啊。
刘诗琴惨白的脸色微微红润,精神稍好了一些,准备坐正起来,免得姿势太过难看,毕竟现在她是半靠半躺着,还是有些不太礼貌。
“别、没事的,你这样也是挺好看的,我不介意,你知道的。”
好不好看另说,知道是肯定不知道的,两人这才第一次见面,场面话该捧起来,他不会吝啬一言半语;这既是业务员的职业操守,也是为人的简要标配。
不用负责的话,怎么说都可以。
——老渣男了。
她还是见的少、听的浅了,竟乖乖地又躺了回去,开始羞涩起来。
“你、你喜欢就好。”
这话是接不得的,后面真挑起情愫,沈言也不会好受。
“是我爸带你来的吧,我知道的;这话、还是我说的嘞,好笑吧。”她想笑,可血涌到气管,顿时呛地咳嗽起来,一般的沈言赶忙伸手过来扶着,帮着顺气通息。
“不好笑啊,我也没人要的,能有你也是极好;别动,少说话,我在的。”
“你才没人要哩”
噌过一句,她又乖了起来,看着天花板愣愣出神,嘴里慢慢念叨起来。
“…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娃,自然是希望我撑点场面;于是啊,养着养着,他们就把我当男娃娃养了,我还没怎么在意,感觉好像没什么不对。”
“后来,读了中学,其她同学不是扎着辫子就是长发飘飘,我还是短头发打寸,可没少召人笑话;那些男生啊,不是欺负我没力气打不过他们,就是女生嫌我不好看,可难了…”
“于是,我就回来问我爸,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这样,他一个男人哪懂这个啊,一个劲在那说没事的,以后就好看了,我就哭,然后我妈狠狠训了他一顿,嘿嘿…想到那时候老爸的样子,现在也想笑呢,一动不敢动的,也不顶嘴,大概是真的很爱我妈;”
“呼——,那时候啊,我就在想,我要是有个爱我的人陪着就好了;然后,高中被打击了早恋,大学的时候忙着考证,结果证件没几样用上了,男朋友也没找到,想想、还怪好笑的。”
“不啊,我们都是这样晃晃悠悠就长大了,那来得及好笑呀。”
适当的接话,让沈言得了一个微笑,刘诗琴继续絮絮叨叨起来。
“是啊,好像突然就长大了,要工作、要赚钱、要担心家里,后面哪来的时间谈啊说啊,不都是相亲的吗。”
“可是相亲,好吓人啊……两人认识几天,周围就开始催着领证、办婚礼、生孩子;都不熟悉的好吧,那怎么算爱情嘛…”
“后来,后来啊,我就懂了,成年人……哪来的爱情呀,都是生活。”
“我们都是活着呀。”
是啊,都是活着,哪有那么多理想。
“呐,你可以、抱抱我吗?”
说出这话时,她眼睛是闭上的,沈言看不到拒绝的理由。
“已经……抱住你了呀,我在呢。”
“嗯,我也、抱住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在的。”
“嗯,你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