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弟子？”
女子没有听老叟说什么，反倒是面色一寒，然后冷冷笑道：“你还真是有本事，圣人的传人竟然也被你收作了弟子，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师叔呢？”
“额……”
齐云甚至能看到老叟额头上的汗珠，当即心中也是冷笑起来。
“误会，这真是个误会…我可没这能耐…”
老叟认怂，讪讪的笑着。
“真是有意思，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女子上下打量着赵曦月，一脸好奇，叹了口气道：“但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你多半已经记不得我了。”
齐云此时心里的疑惑几乎能绕地球两圈。
这是什么情况？！
“你两还见过？”
他一脸惊诧的看着赵曦月，脑中开始推算出无数种可能性。
“等会儿。”
见得赵曦月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齐云忽然对着老叟眉头一挑：“你不是说阵道尊者是个糟老头子么？”
“…”
老叟脸色刷一下的就白了：“臭小子！休得血口喷人，老夫哪有说过这句话！？”
“嗯？”
女子黛眉紧蹙，眼神中露出一丝寒意：“看来我们这笔帐是应该算一算。”
“误会！别听我这逆徒乱说！我从来都是讲阵道尊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除此以外，绝对没有其他半句描述。”
“他是这么说的么？”
女子轻笑着看着齐云。
“没有吧，他一直老小子老小子得叫唤来着。”
齐云揶揄得看了一眼老叟。
“混账！为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得！？”老叟气急。
噗。
只见下一瞬间，老叟的身子忽然不受控制得飘荡到了空中，整个人宛如溺水一样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得说不出话来。
“这…”
齐云不知道尊者会忽然出手，顿时有些猝不及防。
“没事，他在我这收获的机缘不小，也该受点惩罚才行。”
阵道尊者一脸云淡风轻得飘到了远处的石桌旁，从空中飘来一副茶具，本想摘两片茶叶，这才想起茶树已经被齐云连根拔起…
她一脸平静的看向齐云。
“额…呵呵，我有茶，我有茶…”
齐云赶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袋不知道从哪个储物戒中抢来的茶叶。
等到烧好了水，齐云这才注意到茶水竟然从她的魂体穿了进去，瞬间便成了一阵烟雾。
“这茶叶品质不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你们不喝么？”
“额，我不是很渴…”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心思喝茶？
齐云看着天上那两位半步尊者打得不可开交，对这尊者的淡定感到有些不解。
“我知道你们时为了什么而来，不急。”
阵道尊者抱着双腿坐在石凳上，看上去倒像个邻家姐姐，没有半点架子。
“有什么想问的么？”
她朝着齐云轻轻一笑。
“有，有很多。”
齐云直言不讳道：“比如现在的您是怎样一个状态，和无怨尊者类似？”
“一样但是又不太一样。”
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借由阵法保存了些许灵识，而我的真身已经陨落无尽岁月，神魂亦是如此。”
“早很多吗？”
齐云忽然问道：“您陨落的时间和其他几位尊者不一样？”
“九道至尊么…”
女子忽然轻笑一声：“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确定你要问这个？”
齐云皱眉，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问吧，不久之后我也将消散，不会存在太久。”
怎么又是这句话。
齐云想起之前阵法显化的女子，也说了相同的话。
“第一个，我想知道当年逐鹿之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云沉默了良久后问道：“我们在天庭古城中见到阴风怒号，有一口黑棺的碎片有灵，将我们驱赶到了无怨尊者所在的世界中。”
“在那里我们似乎看到了数万年前的一些往事。”
“这件事么…”女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年逐鹿之地确实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圣人陨落之后，为了争夺传承，有人通敌，掀起了一场名为九王之乱的战争。”
“通敌？”
齐云不解：“圣人还有敌人不成？”
“有，而且不少，当然这是我之后要嘱咐你的事情…”
“当时有几位新晋尊者倒戈，利益熏心，想瓜分关于圣人的长生之秘…”
“真有长生？”
齐云好奇，当日他获得传承之后，不少人因为这个由头对自己动手。
“没有。”
阵道尊者叹了口气说道：“世人都想长生，但修为越高，离长生说不定更远…”
“嗯？”齐云愣住了。
一旁的赵曦月颇为平静，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你先听我说完。”
阵道尊者接着说道：“九王之乱打了很久，足足持续了千年，最终被镇压了下来。”
“死了不少人。”
这一句死了不少人听上去轻描淡写，但齐云亲眼目睹过那场面，所以深知绝对没那么简单。
“至尊这个名号，从初代之后，每一代至尊的心便已经不在逐鹿之地了，这是圣人留下的遗产，没有多少人重视。”
“至尊有很多代？”
“有。”
“那您是？……”
“我是就是初代阵道至尊。”
看着齐云惊愕的表情，女子轻轻一笑：“所以圣人在坐化之前，才会将很多重要的事交给我。”
“您是圣人的弟子？”
齐云大概猜到了。
“嗯，九王之乱后，还发生过很多次事变，不过基本上都是些小打小闹，鲜有至尊级别的人物陨落。”
“那器道至尊在最后关头醒悟，迷途知返，除了他，当时叛变的几个至尊都死了。”
“……”
齐云咽了口唾沫，这种级别的人物当真能一下死这么多…
“那口黑棺，多半就是器道至尊的棺木，他在死后和我们一样，多半用手段把尸体和神魂分开葬下。”
“这有什么说法么？”
“到了我们这种修为，若是不谨慎一些处理，尸身会发生异变，说不定会再产生灵智。”
“……”
“我的肉体就葬在你们先前来的那扇大门内，早些年被那登徒子一脚踹开，险些引来麻烦。”
阵道尊者瞪了一眼飘荡在空中的老叟，觉得对他的处罚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