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是吧!”倾倾没有笑,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才慢慢的说起来,因为这件事有点儿长,她是这么说的:“我第一次到见她时,春儿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看她现在如何?”
贺奔想了想道:“和以前在家时,变化并不大只是比以前更独立了一点。”
以前的春儿,总是腻在他身边,什么事情都听他的,现在要有主见一点。如此而已,倒是不见有多大的区别,身材也和以前一样,丰满又高挑,气色也挺好的。
“那是现在的她,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个垂死之人的模样,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瘦的就剩下一堆骨头了,脸颊上也是皮包骨的,当时我们把她弄上船的时候,呼吸都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那个时候我们从她身上感觉到的只有绝望,没有一丝的挣扎,像是已经放弃了她自己的生命。大家看着她那模样,都觉得可能没救了,全身湿湿的又是在冬天,被冻的不行。后来我们守了她三天,她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睁开了大的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的生气,我想她的心那个时候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吧!”
“为什么会这样?她落水了?”贺奔的下巴绷紧起来,他一直以为春儿就算被休回家拿着他给的那些盘缠,也不至于会落到什么悲惨的地步,他当时给她的钱可以足够她生活一辈子了,好好的生活一辈子。一向到死神曾经在她的生命里擦身而过,贺奔就忍不住手指发抖,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有可能失去了她。他必须承认,若不是薛倾倾,也许春儿活不到今日吧!
倾倾喝了口茶水,卖足了关子才对他说:“你很着急吧?”
“快说,为什么会是湿漉漉的?”是谁伤害了她吗?那么自信满满又骄傲的人,不至于自杀吧!他从来不往那个方向去想过,一开始是不相信,觉得她那么乐观的人,不至于去自杀。后来是不敢,如果他这么想,人生就连任何希望都没有了。
看他真着急了,倾倾心里闪过一丝为春儿报复的快感,终于说道:“她是自杀,跳进了阮水湍急的河水里,大冬天的不是自杀能是什么,那样的绝望生无可恋,把船上所有的姐妹都给怔住了,你知道吗?她刚醒来的时候,都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是一直哭,哭的肝肠寸断。我是个坏人,虽然很喜欢看热闹但是看不得女人这么蠢的这么浪费生命,就拿着大碗给她灌粥,她一开始不想喝,后来可能是因为我太野蛮捏痛她的下巴了,终于自个喝了起来,后来慢慢的就好起来了。若不是我们夜香阁的的姑娘那天租了船出外接活,在路过阮水时,又恰巧看见她自尽,现在她就是一堆骨头了。”
“春儿为什么会自杀?这不像她!”他不懂,明明他那时候给了春儿很多的钱,她拿着那些钱是可以回家过好日子的,买一点地和房子,或者开一间织坊都是可以过日子的。再不济她还可以改嫁了,为什么要去死了?这不像她。
“怎么才像她?被人最爱的人抛弃之后幸福极了的笑着过每一天才像她吗?抱歉,她没有你这么冷血。”倾倾不客气的反问他,却不等他回答,自己个又说了下去。
一句话,堵的贺奔难以呼吸,是因为他吗?因为他所以才会起自杀吗?他终于无言以对:“……”
倾倾满意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她后来告诉我,她被你休了以后没脸回家,就想找个远一点的地方生活,可惜路上遭了小偷,你给她的钱都没了,后来又在路上大病了一场,没钱抓药的时候典当了所有的首饰,可是后来病刚刚有起色,身上就没有分文了。
万念俱灰的时候选择了自尽,好在遇上了我们的船从那儿经过。否则你自己想吧!告诉你这个不是为了吓唬你,我就是要你内疚,要你知道春儿有多么不容易,以后对她好一点吧!”
贺奔心有余悸,很多事情的确是发生的突然想不到的,谁会想到春儿那个时候会突然遭遇小偷,然后又恰巧生病。虽然时隔多年但现在知道了,他还是觉得挺内疚的,知道这件事让他明白了人生的无常,以后会更小心的保护自己爱着的人,贺奔说:“要我帮你可以,但是有一点她的卖身契,给我。”
“其实春儿根本就没有卖身契,她是自愿来的,又没拿我们的钱,所以没有签卖身契,那天我是骗你的。”
扯动了下嘴唇,贺奔瞪她一眼:“你居然骗我。”
“我骗的人多的去了,何止你一个,毒药给我配吧!”
“你真要毒害太子?我不想和春儿做朝廷的通缉犯。”这件事的确太大了,连他也不得不小心,他还想留着脑袋与春儿白头到老了。
“放心,这件事我一肩扛起,我知道你会冒着生命危险答应我,是因为春儿,是因为你爱她。我也一样,我愿意为我喜欢的人去冒险,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她愿意为了叶镇南去得罪太子,去冒险,因为喜欢所以无所畏惧。
贺奔突然间觉得这个庸俗甚至有些野蛮的女子,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情,她一旦找到她追求的事物便可以无所畏惧。
“要有解药的,起效快的,痛的死去活来最好,但是一时半会死不了的那种毒有没有,我只是吓吓人,不要他的命。”倾倾做事情有分寸的,和叶镇南一样,她的底线是不要人性命。
贺奔翻了翻白眼,废话,他贺奔是吃素的吗?这点小事情好办,随手从一边的柜子上拿过来一个盒子递给倾倾:“拿去!”
“点心?”打开小盒子,倾倾傻眼了,这不就是春儿吃剩下的点心吗?上次她看春儿吃的香找春儿要,那个小气的丫头居然不给,就是这种点心了。贺奔给她这个做什么?请她吃?还是春儿吃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