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时,倾倾打量了一下这个破庙,果然够破,左边的院墙已经倾塌了下去,地上碎着几块砖头,已经腐朽的木门摇摇欲坠的靠在门栏上,这四周没有人家,一眼望去都是树,葱葱郁郁的树相互重叠着枝叶,茂密的遮住了头顶的天空,细碎的阳光从重重叠叠的枝叶间的缝隙里洒落下来,因为细碎并不让人感觉到温暖,倒是因为安静又一种凉飕飕的错觉。
倾倾缩了缩脖子:“这是什么鬼地方?亏你找得到。”
“别贫嘴了。”凌子寒这会儿没心情听她抱怨,一手拽住她的戈胳膊走在前面,一边对她说:”跟紧了。”
倾倾收敛了笑容,跟在他身后,进到里面就见院中摆放着一口大缸,倾倾的第六感是小十就藏在里面,那个缸大的刚好可以藏人,倾倾对凌子寒指了指那口大缸:“小十会不会在里面?”
“不知道,你退后,我来。”凌子寒把她挡在身后,然后警惕的去掀那个缸,被他紧紧握住胳膊站在身后的倾倾也小心翼翼的弹出头来盯着那口缸,真要在里头就好了,只是应该没有那般容易才是。
凌子寒掀开那口缸上的盖板时,有一股白色的烟雾从里头跑了出来,凌子寒还来不及叫倾倾快跑,虽然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缸沿,还是软倒了下去,抓着倾倾胳膊的手也松了开。
这一幕来的太快,倾倾连大叫救命都来不及,下意识的抽出了凌子寒腰间的佩剑来,一手拍打着他的脸,一手紧紧的拿着剑自卫:“凌子寒你快醒醒!”
“少主不必叫他,一个时辰后,他自然会醒来。”有个声音从庙中传来,声音坚定有力。
“谁?”倾倾轮着剑往那个方向扔过去,却被一个老者一把给接住了。倾倾望过去,这个老者有几分面熟,他身后的年轻男子把十公主拖了出来,扔在凌子寒身边。
倾倾对老者记不住了,对那年轻俊俏的公子还是记得的,是那日接绣球的公子,那老者定是他父亲。这俩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倾倾狐疑的看着他们:“难道那一日你去参加寿宴是为了接近我?”
年轻男子历江南并不否认:“我们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我是历江南,他是我父亲。你放心好了十公主和凌子寒都只是中了迷药,药性过了自然会苏醒。”
“你们这样大费周章的引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那老者突然上前双脚往地上跪去,老泪纵横的望着倾倾,眼睛里有许多期待:“少主,您不记得老朽也不奇怪,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
“你叫我什么?”倾倾抓住那个关键词,少主?为什么这样叫她,难道?倾倾不由想到了秋儿曾经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说她有五十万兵马,倾倾一直暗中留意着,周围却一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难道这两个人就是来给她带线索的?
“少主。少主老奴曾经是将军大人身边的军师,将军临死之前留有遗言让老奴在少主年满十八这一天来找少主,并送上生日礼物一份。”他隐匿多年,终于这样近的距离与少主想见,心里很激动。
倾倾问:“什么礼物?”
历江南从里屋端出一个盒子,是大红色的,老者接过来双手递给倾倾:“将军说在您十八岁的时候由您打开第一个盒子,将军给的盒子一共红黄蓝三个颜色一样一个,这是第一个。”
倾倾依言奇怪的接过第一个锦盒,她看了看老者,老者摇摇头他虽然保管了多年但是从没有打开看过。
倾倾深吸一口气,握着重重的盒子,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蹲下身来双手掀开那只红色的锦盒,里面是一只印章,确切的说是一枚纯金的将军印,其上雕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老虎,底座下刻着薛启光将军印六个大字,倾倾抱着这个沉甸甸的东西:“可是这个我能干什么?”
“指挥五十万薛家军,只要您拿着它振臂一挥,我们的将士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集到您的身边来。”老者看着那枚将军印脸上带着崇敬的光芒。
倾倾又疑惑了:“这就是信物?但要是有人弄一个假的,将薛家军引出来了?不怕吗?又或者我在夜香阁的这么多年被人掉包了,我只是个假的不怕吗?为什么这么信任我,直接就交给了我?不是该有什么考验吗?而且我已经嫁给了叶镇南,你们不怕我把这个给他,那五十万人的性命都完了”
老者笑了:“您的耳后有一方红色的小胎记,这是别人冒充不了的,少主,东西老朽交给您了,您要怎么处置是您的事情。如果您要把它交给镇南王,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听从将军大人的遗嘱交给了您。当然老朽相信少主不会辜负将军大人的心意,您不会背叛将军的。”
这一番话把倾倾堵的死死的,那样的信任是一种盛情难却,倾倾偏偏是个性情中人,于是无处躲藏:“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叶水泥,可是我现在也还不知道要如何办,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这个我不敢拿回去,你先帮我收着,我要的时候会来找你要。”
“那老朽如何联络少主?”他总不想每次都是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能见到她的面。
“这样吧!我那正好缺两个人手,如果你们愿意,从今天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这么大的事情她需要慢慢消化。
老者求之不得:“如此甚好,老朽当然愿意跟随在少主身边。”
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倾倾一下子有了五十万兵力,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而是一种负担。这件事她知道不能告诉叶镇南,可是瞒着又瞒得了几时了?真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担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