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茶室厅的马丁和西蒙觉察到他们两个人的不对,从里面出来远远的扫了一眼。
马丁皱眉说道:“齐夫人怎么好好的哭了?她刚才不是出来接电话吗?”
西蒙说道:“兴许是家里出了些什么事吧。”
“也是,他们出来都好多天了,一直都没安宁过,真是太辛苦了。”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命运,命运的好坏也决定着他们要经历的艰难不同。”
突然蹦出来的一句人生哲理打了马丁一个措不及防。
他这才意识到他原先是讨厌西蒙的,怎么现在两个人开始聊了起来?
马丁脸色忽转,一甩手臂重新坐回去了。
西蒙不解的看向他,但是见他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眼神,便也不说什么,清咳一声离开了。
他来到那间小茶室,轻轻的敲敲门。
方穆沐听见敲门声后立马擦干泪水,扭头调整自己情绪。
齐君白则是顺势起身用身子将方穆沐挡在身后,好让她的窘态不要被人看见。
西蒙也是很有眼力见,他没有正对着齐君白说话,而是侧着身子看着门框。
“齐总,齐夫人怎么了?”
“家中出了一些小事,恰巧最近我们在这里的事情也很棘手,所有的压力堆积在一起,有些难受。”
“我也不知道我能帮助二位些什么,只能暂且离开这里给二位独处的时间调整心情。二位放心我会交代工作人员不要让他们来这边打扰您二位,您二位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在这里处理。”
“那就麻烦西蒙先生了。”
“齐总客气了。”
说完后,西蒙便到茶室厅叫走了其他人,将整个茶室的人都给安排到其他地方去。
方穆沐差不多已经缓和过来了,她拉了拉齐君白的衣角,示意他稍微弯下腰听自己说话。
齐君白完全听她的,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去。
“君白,对不起,麻烦你了。”
齐君白脸上的笑容骤然凝结起来,然后表情便很是落寞。
他的沐沐还是没有把他当做依靠,究竟是他做的还不够好,还是她的防范心太强了呢?
落寞的神情在将头转过来看向她的时候转变成微笑,语气温柔的说道:“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这是身为你的丈夫应该替你做的。”
“君白,你别生气我刚才的话,我不是不把你当做我的亲人,我是真的很想对你说一句谢谢。刚才我的情绪很是崩溃,而你来到我身边后我的心才算有了底,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你在任何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我的话不是对你客气的意思,也不是和你疏远,我是……是……”
方穆沐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她头痛的实在是厉害,想不到适合表达自己意思的词语。
她害怕齐君白会误会她,所以更加紧张了。
这一紧张,很多话就更说不好了。
“是……是……”
齐君白看着她的小表情,心里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他揉了揉方穆沐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不用这么着急,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当然。”
齐君白微微蹲下来好和她平视,笑着说道:“我很高兴我的沐沐没有对我客气,我也很高兴,我的沐沐因为我而感到安心,我真的很高兴。”
“君白——”
方穆沐柔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这一声叫进齐君白的心坎里了,他再也忍不住,紧紧的将方穆沐抱的更紧了些。
下午。
洁琳达醒来之后,方穆沐陪着她出去走走散步,也算是给自己散心。
烟头跟着她们一起好保护她们的安全。
马丁虽然也出去了,但是离她们很远,这样他既能够照顾洁琳达,也能给她们一定的说话时间。
两个女人说话,旁边有一个男人站着总归是不方便的。
西蒙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是要查看一下百花苑近几个月的营业情况,然后再针对一些特别的事宜进行嘱托。
这个时间,最适合两个商人商讨正事了。
茶室内,齐君白和金瑜光面对面坐着。
二人虽然在同一时间坐在同一房间内品着同一壶茶,可是心情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在悠然的喝茶,旁若无人的感觉十分惬意。
另外一个则是如坐针毡,心里慌慌的,十分没有安全感。
齐君白放下茶杯,说道:“这茶不错,烧茶的水也是清晨收集的荷露,味道比普通茶水煮出来更加鲜甜。”
他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金瑜光,见他紧张的手心出汗,一直用手帕擦着手心,开口笑道:“金副总,我记得在东江见你的时候你的性格就像是那脱缰的野马,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只是坐在我对面就紧张到手心发汗呢?”
金瑜光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之前胆大那是因为我没做错事情,就算做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觉得不受限制,也不有求于人,所以才那么放肆。”
“这一次我们金家确实是对不住您还有齐夫人,哦还有方总,如果有旁人在的话我倒是觉得还好,这一和您独处,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一点底都没有。”
齐君白不屑的笑道:“如果事情没有被我揭穿,估计现在金副总您在我面前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齐总,您别叫我什么副总了,我都已经决定弃暗投明了,您叫我阿光就行。”
“弃暗投明?弃什么暗投什么明?”
“昨天晚上您不是猜到我的来意了吗?既然您都看透了,那我就把我心里的话都告诉您吧。”
金瑜光说道:“正如您所知,我爸他不喜欢我,他也从来都没有准备让我当继承人。所以我这一次是否成功拿下这个项目都不重要,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有理由在他辞退的时候让金家年继任他的总裁位置。而我,届时将会成为一颗弃子。”
“我细细的想过从小到大他对我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和我外公,估计他连对外承认有我这个儿子都不会做的。我叫他一句爸,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也没有给过我一丝父爱。我和他仅仅只是有血缘上的关系而已。”
金瑜光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坚定,他继续说道:“既然他都不认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坚持这一段没有意义的父子关系。他不是向来看不起我吗?那我就要让他看到他引以为傲的金氏集团是怎么被我扳倒的,又是怎么被我重新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