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绝不退让

谢蕴如想了想,觉得露崇文说的话有理,便也不再反对,只是要将这些嫁妆吐出去,虽然将来还能再拿回来,谢蕴如还是一阵肉痛的表情。

露盈袖回到房间,洗漱一番便继续上床打坐行功。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露盈袖洗漱过后,也没跟谁打招呼,直接上了桑吉的马车去找大堂哥他们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管家去叫露盈袖时才发现她不在,气得露张氏直朝露崇文身上撒气:“看看你生的好女儿。”

露崇文也是紧皱着眉头没说话。谢蕴如和露群玉、露凝香她们却是开心不已,没有露盈袖在她饭都吃得香一些。

向人打听了京兆府的位置,露盈袖到了京兆府门口,可此等京畿重地又岂是她轻易能进去的?无奈之下露盈袖只好去了城西去看看自己买的那块地。

这次来时城西的人明显比上次经多一些,各色人等往来穿梭,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地痞无赖混迹其中。

路边的小贩卖着一些简单的吃食,而不远处的城墙脚下,还有一些乞丐或躺或坐,不时向人行乞。

露盈袖驾着马车直接去了松林对面的河滩,让桑吉等在滩边,露盈袖自己则去了对面小山顶。

还没到地头便已经听到人群干活的声音了,上了山顶一看,只见近百工匠们正凿的凿,搬的搬,用石块在修拱桥,用以将一座座小岛似的山丘彼此连接起来。

这些小山丘彼此间的距离最远的有二十多米,近得只有几米,所以那些石拱桥跨度都不是特别大。

露盈袖看到这数十座拱桥将这些小山丘彼此连接,交织成网,这片数百亩的宅院已经初具雏形了。

露盈袖正憧憬着自己这片庄院未来的样子,这时一个监管工程模样的男子朝露盈袖走了过来,只听他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姓露?”

“正是,这位大哥有何事?”露盈袖回问道。

“太好了。”那男子面色一喜:“我家二东家姑娘也认识的,他姓张。”

“张显义?”露盈袖问道。

“正是,我是张家在京城分号的掌柜,鄙姓刘,单名一个义。二东家派我在这监管姑娘的庄院建设。”男子简单回答道。

“刘掌柜辛苦了。”露盈袖连忙表示谢意。

“能为姑娘效劳是我的荣幸,二东家交待小的,若是姑娘来了务必到京城张家铺子去找他,二东家似有急事要找姑娘。”刘义朝露盈袖说道。

露盈袖向刘义打听了张家在京城的铺子具体位置,便向刘义辞谢而去。

边问边打听,花了近半个时辰才找到地头。向店伙计报了名号,店伙计立时去后院通报了张显义。

听到露盈袖来了,张显义急急忙忙从后院赶了过来,忙命人将马车牵了下去,然后将露盈袖和桑吉二人请进了后院中。

“盈袖,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都要派人去接你了。”张显义将人请到了后院厅中,露盈袖刚一坐下便听到张显义对她说道。

这时下人端上了茶,露盈袖端起喝了一口,然后朝张显义笑道:“张二老板这么急着找我,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了么?”

“比十万火急还急,我张家在京城的店子快要开不下去了。”张显义愁苦的道。

露盈袖的生意能做到今天,可以说九成都是倚仗了张家的关系,张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对露盈袖来说将是损失一个很大的助力,听到张显义说得这么严重,露盈袖也敛起了笑容。

“发生什么事了?”露盈袖正色问道。

“如今京城整个商圈几乎都在针对我们张家,我们如今在京城的生意可谓举步维艰。”张显义回答道。

“这么严重?知道那些商号为什么要针对你们么?”露盈袖问道。

“还不是打压报复。京城商圈有着极森严的等级,我张家努力打拼多年,却始终无法挤进一流圈子。

前段时间仗着调料生意终于有了与一流商圈一争长短的底气,可如今纪家也开始出售调味料了,张家优势一下荡然无存。

先前低声下气与我们打交道的那些权贵,如今全都开始发泄先前的怨气,我张家现在的日子可惨了。”

“张家在京城主营什么产业?”露盈袖问道。

“布匹、粮食都有涉猎。”张显义回道。

“以后专营调料和精盐吧,我们露家集已经拿到盐业许可,卖这些必须品不怕他们打压。”露盈袖说道。

张显义闻言当下大喜,二人就京城商圈的事情又聊了很多,眼见已近中午,张显义决定带着露盈袖去京城知味楼吃午饭。

二人刚到知味楼门口,却被知味楼的店小二告知,知味楼已经被人包下暂不营业。

是谁这么大手笔竟能包下知味楼?露盈袖心中疑惑,但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转头朝张显义笑道:“看来我们今天是没口福了,不如换一家吧。”

张显义笑道:“也好。”

二人说说笑笑,正要离去,这一幕却叫坐在二楼临窗的一个朝廷官员看到了,不由轻蔑的笑道:“这是谁家的姑娘,真是豪放,光天化日之下竟跟一男子公然相携游街,这人家家风很有问题啊。”

坐他对面的太子齐耀灵扭头往窗外瞟了一眼,眉头轻皱道:“有伤风化。”

听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一众官员也纷纷集到窗口,看看是谁家姑娘。这些人中,赫然就有露崇文。

他这些年一直在翰林院中任了个闲职,很不得重用。今天太子召集群臣,商议泠州水匪之事,商议得有些晚了,众人便提议到知味楼用膳。

或许是看露韶光的面子,太子突然把露崇文也叫了来,这让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的露崇文激动不已,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听到太子对人家姑娘行为不耻,正待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可当他走到窗前一看,立即傻了眼,那姑娘竟是自己的大女儿露盈袖!

见到露崇文面色大变,他身旁一官员不解的问道:“露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家门不幸,这姑娘是臣之长女。太子稍等,臣去去就来。”说罢露崇文朝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匆匆下楼去了。

这时有人语带不屑的道:“原来这姑娘是露大人前妻所生啊。”

那人此话一出,只听得在座的一位一直对众人反应无动于衷的冷面官员,突然一个用力,竟是将手中酒杯给捏碎了。

众人听到杯子的碎列声,立时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京城谁人不知,付锦怀当年苦恋顾朝华不得,至今未娶,仍旧是单身一人。

“太子,臣失礼了。”那人朝太子拱手告罪道。

“付大人,无需多礼。”太子回道。

那人正是兵部侍郎付锦怀。他与太子都是面部表情很少之人,终日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恰在这时,只听一人突然叫道:“不好,露大人的长女要打露大人!”

子女打爹!这还了得,饶是太子一向表情冷峻,此时也不禁面色一变,转头望向街道,只见露盈袖正抓着露崇文的手腕,随手一甩,直接露崇文给推得转了个圈然后跌倒在地上。

旁边围观的百姓纷纷指指点,而露盈袖则缓步走向露崇文,在二楼的窗前,齐耀灵能清晰的感应到露盈袖身上浓浓的杀机。

原来露崇文觉得露盈袖害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颜面,尤其是太子,亲口说出露盈袖此举有伤风化,可见太子对露盈袖此举有多反感。

露崇文受冷落这么多年,今年得太子请他来商议泠州水匪之患,这在露崇文看来,是太子欲启用他而对外入出的一个讯息。

可在这个关键时刻,露盈袖却生出这么个波折,若是让太子觉得自己治家不严而对自己有所不满,这不是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又白白失去了么?

所以露崇文急急忙忙从知味楼赶到了大街上叫住了露盈袖,他气急之下便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露盈袖本就对他流满了敌意,如今见他在大街上,还当着张显义的面训斥自己,她哪能受这气,父女二人当街便争吵了起来。

露崇文见露盈袖在大街上都敢跟自己顶嘴,当即扬手便要打她,可露盈袖如今身手又岂是露崇文能碰得的?

露盈袖当即抓住了他打过来的巴掌,然后随手一甩,没想到就把露崇文给推倒在了地上。

露盈袖被露崇文彻底的给激怒了,正要上前质问他有什么资格来对自己指手划脚时,眼前突然一花,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穿着锦袍,头戴束发亮银冠的少年挡在了自己前面。

露盈袖是兄控,她一直以来都是坚定的人为,自己的哥哥露韶光是这个世上,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学都是无人可比的。

而眼前这少年,才学不知道,至少在相貌上,即使是兄控的露盈袖,此时也不禁生出一股与自己哥哥难分伯仲之感。

“身为人女,竟敢对自己的父亲出手,此用大逆不道之罪!”齐耀灵朝露盈袖冷声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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