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盈袖会心一笑,没想到大伯也有孩气的一面。换作以前有这好事,大伯肯定优先考虑本族中人。
如今竟然说出去邻村请的话来,看来这次露家本族的人实在是将大伯气得不轻。
露盈袖自是无可无不可,反正全权交给大伯去办,她才懒得管大伯上哪去请人了。
露盈袖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不久范政明的赴任公文也下来了,在李大人的力荐下,范政明再度成为了江郡府的太府。
大胤国当今圣上景辰帝,并非昏聩之君,先前范政明将江郡府治理得井井有条,却突然被吏部的人调回,换上了范英的嫡次子。
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更重要的是,他钦点李大人此番下去巡察江郡府,原来江郡府竟蕴含如此大的潜力。
怪不得范英要把自己的嫡次子范塑远调去江郡府的,前后一联想,景辰帝便全部想通了,在范政明圤任前将他秘密召进了皇宫。
听到皇上召见自己,范政明简直受宠若惊。在太监的带领下,范政明进了皇上的御书房。
“臣范政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一进门范政明立时行叩拜大礼。
“范爱卿平身。”景辰帝平稳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你很不错,江郡府在你的治理下很好。”景辰帝夸了一句道。
“为皇上分忧,臣不敢居功。”范政明惶恐的回道。
李大人回来说江郡府发展潜力巨大,很有可能成为大胤第一富庶之地,对此景辰帝很怀疑。
但李大人稳重可靠,向来不会浮夸之言,要不然也不会前后两次得景辰帝钦点,成为钦差大臣。
于是景辰帝秘密把范政明叫来,看看江郡府这个大胤最贫穷的几个郡府之一,是否真的有逆袭的可能。
“范卿,如果你能继续挡任江郡府太守,你能把江郡府治理到何种程度?”景辰帝向范政明问道。
想到露盈袖说的话,范政明豪气顿生:“臣一定将江郡府打造成为大胤第一富庶府县。”
景辰帝心中一动,但面色依旧平稳的道:“若是办不到可是欺君之罪。”
范政明表决心道:“若是办不到臣甘愿奉上项上人头。”
“好。”景辰帝朗声道:“朕现在封你为江郡府知府,再给你十年时间,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臣领命。”说着范政明又面现难色的道:“皇上,臣身份低微,此去江郡府,只怕会受到多方面干扰,请皇上赐臣便宜行事之权。”
“准奏!”说着朝身前桌案一指,一旁贴身服侍的太监立时将桌上一块纯金打造,雕有龙纹的令牌拿起,转身走到范政明面前将那令牌递给了他。
“此乃‘金龙令’,整个大胤只有三块,除了太子那有一块,你是得到‘金龙令’的第二个人,见到此令如同见朕。”景辰帝向范政明说道。
范政明没想到皇上会给他如此大的特权,激动得连连叩谢道:“臣,谢主隆恩。”
“好了,你且退下吧。”景辰帝挥手道。
“臣告退。”范政明捧着“金龙令”,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待得范政明走后,景辰帝突然冷哼一声:“宣范英前来见朕。”
得知自己的儿子秘密押解回京范英就知大事不好,如今得皇上宣见更是诚惶诚恐。
“臣范英,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范英向进了御书房,范英向景辰帝叩首行礼道。
景辰帝冷哼一声,将案桌上揭发范塑远的密状扔到跪在地上的范英,口中怒声道:“看看你的好儿子做的好事!”
范英将密状看完面色大变道:“皇上圣明,这是有心人的诬陷!”
“诬陷?你当朕是三岁好孩么?可以仍你糊弄!
那高家村下游的近万亩被石灰水所浸的良田土地也是诬陷?
从你儿子处搜出的七十万两白银也是诬陷?”景辰帝怒声质问道。
范英一听心中猛的一颤,竟有这么多银子,他简直不敢相信儿子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心中大骂“混账”不已。
“半年时间就贪了七十万两,你这儿子当真好手段啊。”景辰帝看着范英冷笑道。
范英听出了皇上话中的杀意,心惊胆颤之下知道抵赖已是无用,连连哀求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求皇上看在老臣为皇上还算尽心的份上,放过小儿这一次吧,老臣保证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再不会有下一次。”
“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定夺。”皇上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范英不敢继续求情以免触怒了皇上,只得行礼告退。
第二日,京中便出了告示,任范政明为正三品大员,继续出任江郡府知府一职。
削去范塑远的官职,没收赃款,永世不得致仕为官。
受到范塑远的连累,其兄长范塑鸣也调离了原来的职位,到翰林院任了个文职。
皇上没有将范塑远问斩,范英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无比的震怒。
皇上如此明显的捧一个贬一个,傻子也看出来了范塑远这事,定与范政明脱不了干系。
范英怒气冲冲的去户部找范政明,彼时范政明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带着儿子范岩一起去江郡府。
见到父亲到来,范政明连忙上前问安:“父亲怎的有空到我这来了。”
范岩也忙上前行礼:“范岩见过祖父。”
没有理会范岩,范英冷声向范政明问道:“你二哥的事是不是你揭发的?”
“是。”范政明大方的承认了。
范英没想到范政明这么大方的承认了,一愣之下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二哥是个庸材,而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庸材宁愿毁掉我的前程。
所以抱歉了父亲,我就不算为自己也要为岩儿考虑考虑。”范政明面无表情的道。
这还是范政明第一次如此顶撞范英,范英惊呆当场,久久才大喝道:“逆子,给我跪下!”
“抱歉了父亲,请恕当儿子的不能给您下跪了。”范政明依旧是语气淡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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