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苏忧言是想帮自己拿东西,伸出手,很轻易地就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条领带。
阿言,放我下来。
苏忧言乖乖把她放下来。
右繁霜拿着领带,努力垫高脚,把领带环过他的脖子:低头。
苏忧言微微低着头,任她摆布。
右繁霜照着网上教的系法去系,但怎么绑都绑得不是很像样子。
苏忧言忽然凑近,微微嘟着嘴,眼神无辜又清澈:老婆,你在干什么?
右繁霜正在绑最后一步,他忽然凑近吓了她一跳。
苏忧言僵着低下的头对她撒娇:我脖子好累啊,可以休息一下吗?
右繁霜还没回答。
苏忧言就弯腰在她胸口蹭蹭,直接靠在了她身上。
右繁霜脖颈绷紧:阿言,我还没绑完呢。
她攥着手上的一截领带,想把他给扶起来。
苏忧言不愿意起来,低沉的嗓音无辜又可怜:这样低着头好晕啊。
右繁霜才想起来,他喝醉酒,再这么低着头,应该会很难受。
虽然很想练好,但她还是拿走领带,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苏忧言顺势一头靠在她肩上:还是好晕。
右繁霜自责不已:要不去床上躺会儿吧?
苏忧言抱住她:嗯。
右繁霜刚想把他扶进房间,就看见苏忧言的手机亮了,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右繁霜怕是有什么急事,立刻拿起来看。
发现是兰汀。
发了一张现场图给苏忧言。
右繁霜点开来一看,是一个节目的演播厅,里面有JH的大屏广告。
谢谢苏总在千朵万多冠名,虽然我只参演几期,但真的很感动。
而兰汀正在节目现场,每个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笑脸相迎。
尽管已经红了几年,地位也有,但所有工作人员都对她恭敬得像是对待甲方,还是让人感觉无比畅快。
兰汀的眼底微微带上笑意。
只是当几期嘉宾,JH就直接投资了这个最红的节目为她造势。
换谁都会觉得心动。
就算苏忧言只是因为她之前给提的几次设计建议,也证明她之前做的事情不是无用功。
而那头的右繁霜看着那个节目现场的照片,身子一僵。
这个节目还是她为数不多了解过的节目。
因为大半个月前邀请过她。
独家冠名这么红的节目,应该是很大一笔钱吧。
她看向靠着她肩膀的苏忧言,无来由地心一沉。
阿言,阿言?
苏忧言闭着眼睛,脸颊微红:嗯。
右繁霜拿着手机追问:你给千朵万朵投资是因为兰汀去了吗?
苏忧言迷迷糊糊:千朵万朵是什么?
而兰汀又发来一条消息,是她和主持人工作人员一起谢幕收工拍的全景照片。
兰汀穿着JH的新季成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媚的同时却清冷端庄,她笑着,所有人把她簇拥在中间,一派美好祥和,无论谁看了都会心生爱慕。
右繁霜忽然把手机放在桌上不再看,越想越气。
她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苏忧言:苏忧言,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苏忧言迷糊道:对谁?
右繁霜气愤道:兰汀。
苏忧言努力想但是只觉得头晕
右繁霜站起来,苏忧言一时间没了依靠,歪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甩甩头想清醒,站起来要抱她,右繁霜却拔步就走。
苏忧言赶紧跟上,右繁霜转过身来,气愤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苏忧言弯腰,凑近她的脸看着她,抿着唇连忙答应:嗯。
右繁霜没有因为他那个无辜的眼神就心软:拿手机。
苏忧言不懂她什么意思,但还是退后两步拿了手机,还以为她要,把手机递给她。
右繁霜冷脸道:给她回复。
苏忧言懵懂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不理解道:回什么?
右繁霜把屏幕点亮:告诉她,以后这种事不用给你发消息。
苏忧言努力清醒,想要给对面发出消息。
但是太晕了,句子太长了,他打字很困难,只能竭力理解右繁霜说的意思,缩减了句子发出去。
兰汀的手机叮咚一声,她志高意满地拿起手机,就看见了苏忧言发过来的消息。
苏忧言:滚。
兰汀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僵在了原地,错愕地看着对面发过来的消息。
那边的助理还在笑着和兰汀说话:兰姐,下个月我们去参加盛典,要不要再向JH那边借一条够排面的裙子啊。
兰汀把手机面朝下拍在桌上:借什么,高定哪有这么好借?
助理错愕:但JH现在不是对你……
兰汀面色难看得厉害。
看来是这一步走险了,苏忧言觉得冒犯过头。
她得补救回来,JH目前是她拿到过最好最高端的时尚资源,绝对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有任何人要代替她成为JH新季的代言人,都不可能。
那一头,右繁霜还觉得不够,越想越生气,一屁股坐在床上。
苏忧言放下手机过来抱她,嘟囔道:老婆,我好热。
右繁霜正在气头上,都不想管他:热你就脱衣服。
苏忧言听话地把上衣脱掉,却不是只脱外套,而是全部脱掉来抱她,高大的身躯将她裹紧,右繁霜被迫贴着他。
她生气道:走开。
苏忧言无辜又不知所谓地道:我好热,好喜欢你。
右繁霜被他蹭得痒痒的:你别蹭我,松开。
苏忧言却抱紧她:我好难受,帮帮我。
右繁霜努力板着脸:帮不了。
苏忧言却像大狗一样扑着她,把她压在床上。
右繁霜怎么反抗都扛不过他的力气,他轻轻一按她就动弹不得。
右繁霜气晕了:你自己解决。
苏忧言脸上还是无辜不知所谓的表情:老婆我好热。
他拉着她的手就往他自己身上摸,滑过利落紧实的腹肌,他拉着她再往下,右繁霜像触电一样抽回手。
他的下巴立在她心口上,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老婆。
右繁霜都快被那个单纯的眼神融化了,可他的动作却一点都不纯洁。
怎么喝醉了也还是个流氓。
右繁霜抓住他乱摸的手,板着脸道: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没有立过婚姻协议。
苏忧言侧脸压在她胸口看着她,眼神无辜又迷离。
右繁霜挣扎着想起来:等我们签完婚姻协议我就陪你。
苏忧言在思考她说的是什么,不自觉松开了一点,右繁霜立刻抓紧机会逃出他怀里。
她跑去拿了纸笔,在床头柜上写
苏忧言从后面搂住她纤细的腰,右繁霜迅速写完:过来签名,两张都要签。
虽然非正常状态下的签名没法律效力,可她还是想要。
苏忧言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也没有看清写的什么,直接签了名。
他把笔一扔,抱住右繁霜:老婆,写完了。
右繁霜还没来得及去看他签的名,就被他拖到床上,他就算是醉了也有力,甚至还不会控制力气,勒得她喘不过气。
可他偏偏又凑近,脸对脸地瞧着她。英俊得过份的面庞就怼在她眼前。
苏忧言却眼睛水润晶亮地看着她:老婆,你好漂亮。
右繁霜还在气头上,直接别开脸。
苏忧言也别过去亲她,还满足道:老婆的嘴唇软软滑滑的。
俊颜泛着可爱又欲的表情。
右繁霜冷脸道:你刚刚不是说头晕吗?
他不要脸地道:老婆亲亲抱抱就不晕。
看他还在醉着又解释不了兰汀的事情,她想挣扎又挣扎不开,右繁霜要气死了。
句芒不安地等着沈思凡补好那件衣服。
而沈思凡将丝线劈丝一点点绣回去。
很奇异的,一个男人拿着针不显得娘,画面反而格外好看。
侧脸专注,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过布料与丝线,捋顺每一道丝线走向的痕迹,烟白的肤色在白炽灯下显得白玉无瑕。
那双眼睛上扬的弧度像是古画里的翩翩少年,之前每次见到她都冷着的表情也放松下来,完全投入修复中,好像没了那么强的距离感。
句芒的目光不自觉上移到周遭的环境。
装潢很古典,架子上摆了很多书,有一些还是用玻璃罩罩住的古籍,墙上挂了一幅字,上面写着静水流深,落款是沈思凡。
那幅字大气磅礴,横扫千军。
沈思凡从化学药剂里捞起最后一根丝线,用酒精涤净再绣回去。
他淡淡道:好了。
句芒惊讶道:就好了?
沈思凡有点无语地看着她:你还想要在这里多久?
他一下子把距离拉回原来的样子。
句芒有些局促道:是太快了,我有一点意外。
沈思凡不多说,把衣服递给她:拿着。
句芒接过衣服,忐忑道:那上午那个摔碎的瓷器呢?
沈思凡语气冷淡:算了。
句芒窘迫道:不行,我还是得赔的。
沈思凡指了指桌上那个叠了一小半的陶罐。
句芒震惊地看着裂缝处一点痕迹都没有的陶罐:这是怎么做到的?
沈思凡懒得回答:要我送你坐电梯吗?
句芒想到第一次见面,她脸一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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