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腾皇宫大殿里面,楚狄反客为主,高坐在丹墀之上,白天宇反而对坐在丹墀之下,畅饮一坛美酒,气氛十分融洽。
也不是楚狄非要居功自傲,实在是因为两人身高的悬殊,对坐饮酒太不协调,因此白天宇执意让楚狄坐了上首。
楚狄推辞不过,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心中暗暗奇怪,这丹墀之上不是只有皇帝才能坐么?而白天宇只是太子,怎么有权让自己坐在这样的地方?不怕他父亲责怪么?
原本白天宇还安排了一群美姬前来相陪,楚狄直接拒绝了,兄弟俩喝酒聊天,旁边弄些女的干什么?
白天宇见楚狄不喜,便不再坚持。其实他也明白,这些女子的身高都在3米以上,让她们坐在楚狄身边伺候,的确不够协调,但是没办法,在这颗星球上2米以下的都是10岁以内的孩童,就更不能喊来陪酒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天宇在反复鸣谢数次之后,终于说到了正题:“兄弟,咱们俩都是练河洛神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你是怎么练的?”
楚狄的神识探索距离远胜白天宇,抵御高温高压高辐射的能力同样远胜白天宇,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由白天宇不心服口服。
但是白天宇在心服口服之余,却更加觉得无法理解,人与人的天赋不同,但是也不该相差这么悬殊啊,自己是飞腾文明古往今来天赋最高的人之一,跟楚狄一比,立马变成废柴了,这让人如何接受?
然而探听别人的修炼秘法、这种行为终究是过分的,所以白天宇在发问之后,紧接着又“抛砖引玉”一番:“兄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向你请教,我的河洛神功是这样练的,赤身沐浴在星光之下……”
白天宇随即把自己的练功方法说了一遍,楚狄听后暗暗点头,知道白天宇并未说谎,当即答道:“你这练法跟我的练法没有什么不同,我也是这样练的。”
白天宇听罢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兄弟,这样说来,你的天赋远远高过我咯?”
楚狄摇头道:“倒也不是,我觉得,我们俩之间的区别并不在于天赋。”
白天宇双眉一轩:“那在什么?”
楚狄道:“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在我看来,我和你的区别在于我把自己的功力全部传给别人两次,传一次死一次,一共死过两次。”
白天宇听罢面露不豫之色道:“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你的修炼秘法,直接表明态度就是了,那毕竟是你的独得之秘,不肯为外人道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何必如此欺骗于我?”
楚狄苦笑道:“就知道说了你不相信,其实在我两次重生之前,我自己也不敢断定我一定能活回来,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志做这些事情的,我的妻子龙耀京是我的第一个传功对象,她的姐姐龙玉京是我的第二个传功对象,传一次死一次,第二次传功,我死了接近三年。”
白天宇见楚狄说的如此郑重,又有龙耀京这个证人,便不再怀疑,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楚狄道:“我的经验是,每次死去,就让别人把我的身体送到恒星的附近甚至恒星内部,然后在恒星的锻炼下浴火重生,我觉得这多少有点凤凰的意思,你知道凤凰涅槃么?”
白天宇听到这里,不由得信了八成,语声艰涩道:“你怎么能够这样做?这也太冒险了,先把一身功力都输送出去,你拿什么来抵抗恒星的高温高压和高辐射?”
楚狄道:“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地方,可是前两次我都是这样活过来的,活过来一次,功力就暴增一次,千万倍的暴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
白天宇不再接话,低头沉思良久,而后用力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说道:“你这个法子,我学不来,我相信这宇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像你一样去做,这真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真的每次重生都能精进千万倍,你今后还打算再来这么一次么?”
楚狄笑道:“是的,我有这个打算。”
白天宇顿时眼睛一亮,却没好意思说话,他想说“下一次你打算这样做的时候把功力传给我好不好”,但是又觉得这么说实在太不要脸,这和让人家为自己去死有区别么?
楚狄已经猜到了白天宇的心思,不想让对方抱有什么幻想,随即说道:“我还有个好兄弟叫做陶宝的,我欠他一次传功。”
白天宇不解道:“什么叫欠他一次传功?这种事情也有赊欠的?”
楚狄道:“我传给我妻子那一次,本该传给陶宝的,只是当时身处险境,我担心陶宝武功境界不够,格斗经验欠缺,所以才传给了我的妻子。”
白天宇恍然道:“怪不得我那师姐的武功如此之高。”
提起龙耀京,白天宇可不好意思背后以师妹相称,依照规矩称之为师姐,但随即又想起一事,道:“你说你第二次传给了你的大姨子,为何第二次仍然没有传给陶宝呢?”
楚狄道:“玉京姐为了救耀京和我,一身武功尽废,虽然依靠我妻子脱离了险境,但是打那以后一直郁郁在心,我不忍见她愁苦,就又优先了一次。”
白天宇听罢长叹一声,转过头去,运功蒸干了眼角里即将流出的两滴泪水。
楚狄神识笼罩远近,当然“看”得见这一细节,忍不住问道:“白兄,你是有什么难事么?不是我跟你见外,如果我传给陶宝之后依然健在且功力再增,我会考虑传给你的,不过接受我传功的人不能身具半点内力,而且接受我传功的人也是有着丧生的风险的,这一点我必须提前说明。”
白天宇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来到此处的,但是既然你说你要去找我那师姐和师父,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地球就很难说了,我只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