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在,老朽在。”
看见墨从寒有了愠怒,那候在一旁的大夫连忙应道,提着药箱当即便在床前半跪下。
先是为凤九歌止血,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上药包扎。
墨从寒面上平静,但是眸中的紧张却明显的紧。
在看见凤九歌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和嘴唇,墨从寒的心脏也跟着抽搐起来。
“殿下,太子妃妃的伤口倒是没有大碍,出血已经被止住,但是王妃受了惊,倒是需要静养。”
大夫给凤九歌包扎之后说道,但是半晌又沉思起来。
“只不过,太子妃体内还有未解之毒,这个毒与崇州百姓所中之毒一样,老朽医术尚浅,无法为太子妃根治。”
“但是这毒似乎被压制……”
大夫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他有些没有底气。
倒是身后的十一及时回答说道。
“殿下,太子妃先前说崇州的百姓中了断肠草之毒,但是解药尚未调配出来,太子妃应该是自己先压制住了毒性。”
“嗯,你先下去吧。”
墨从寒知道这个毒药的不可控性,如果继续为难大夫也不会有好结果。
还不如让凤九歌好好养伤尽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够尽快解毒。
但是这大夫拎着箱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转身看着床上的凤九歌欲言又止。
墨从寒察觉出来,转身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殿下,太子妃的腹部可能有伤口,只是老朽实在是不方便查看。”
闻言,墨从寒顺着大夫的眼神看过去。
只看见凤九歌眼睛紧闭着,但是面上的表情痛苦,手也紧紧的抓住腹部的衣服,好像是腹部难受。
“这里有一瓶药膏,一般的伤口皆可涂抹,就劳烦殿下亲自给太子妃上药了。”
大夫从药箱之中拿出金疮药来递给墨从寒,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之后,这才敢离开。
因为大夫说的很清楚,所以本来守在一旁的十一,溯舫还有沐尘三个人也不敢再继续留下,皆转身离开。
房间只剩下墨从寒和凤九歌两个人的时候,墨从寒迅速的坐到床边轻声唤道。
“九歌,九歌?”
凤九歌的眼睛还是闭着,或许是因为听到叫声,所以眉心缓缓的皱了起来。
但是墨从寒却不知道她是痛苦还是其他,只看见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护在腹部。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凤九歌被那个叫做五哥的人挟持的时候,是腹部朝下趴在马背之上的。
那个地方刚好是马鞍,所以说凤九歌的腹部真的有伤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墨从寒没来由的额头冒了细汗。
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但是尚没有肌肤之亲,所以墨从寒不免有些紧张。
但是,凤九歌的身体说什么也是最重要的。
思以至此,墨从寒伸手去握住凤九歌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一旁后这才去解开凤九歌的腰带。
因为害怕再一次伤害到凤九歌,所以墨从寒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很紧张。
墨从寒感觉到因为紧张,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他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逐渐加快起来。
直到腰封被拿下来,墨从寒看见了那腰封之下被血渗透的里衣,墨从寒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责备自己刚才的犹犹豫豫。
原本,那腰封上镶嵌的是珠宝和绣纹,所以很难透出血迹。
墨从寒气急败坏的将腰封扔到一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竟然让他这么生气。
流了这么多血,伤口是有多深?
凤九歌得多疼?
墨从寒在心里问自己,但是却得不出答案,他不想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多想一分,凤九歌的痛苦便多一分。
墨从寒将凤九歌的衣服从领口扯开,以方便等会上药。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墨从寒先是看见了那如同刚刚采摘的嫩藕一般的白皙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
“咳咳!”
也是这个时候,凤九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凤九歌下意识的便叫道:“墨从寒……”
她刚想有动作,却被墨从寒伸手按住了肩膀,随即便听见墨从寒说道:“别动,你的腹上有伤,大夫说要上药。”
墨从寒温柔的声音钻进凤九歌的耳朵里,像是一剂止疼散。
墨从寒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他这才看见凤九歌的里衣早就已经一塌糊涂,身上不但有伤口,还有无数的淤青和淤血。
墨从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抚摸那伤口和淤青。
到底是怎样的折磨,才能让凤九歌变成这个样子。
墨从寒不敢想,同时他也疯狂的愧疚,自己竟然让凤九歌受到如此伤害。
察觉到墨从寒闪烁的目光,凤九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应该被五哥折磨出来不少的伤痕。
所以她伸手握住了墨从寒的手指,阻止他继续动作。
继而,凤九歌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自己来。”
凤九歌不想要墨从寒看见她这样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墨从寒为此自责,也不想让墨从寒为她担心。
所以,当墨从寒看见凤九歌在床上摇着头咬着牙忍痛的样子和坚决不让他动手的样子的时候,墨从寒不知为何,眼睛红了一圈。
“可是伤口在腹部,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墨从寒忍住自己的情绪,温柔的跟凤九歌解释道。
“我可以的。”
凤九歌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她抬起头,对上墨从寒的眼睛,打断他的话,然后又说道。
“我自己可以的。”
墨从寒看见凤九歌的样子,又是担心,但是又不忍心拒绝。
可是他刚一松手,看见凤九歌拿着药瓶的时候,心里一紧。
“嘶!”
凤九歌不小心牵扯到了脖颈上的伤口,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墨从寒叹了一口气,从凤九歌的手里夺下来药瓶,然后说道:“听话,快躺下。”
凤九歌有些难为情,但是却也是听话的躺下来。
墨从寒动作缓慢,小心翼翼的的扯开已经被沾染许多血迹的里衣,然后又将药瓶打开,尽可能温柔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额……”
凤九歌本来想,无论如何也要忍住疼痛。
但因为伤口沾上药粉的缘故,所以疼痛来的无比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