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还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本殿暂且不能陪你了,必须得回宫一趟。”
墨从寒转过身来握住凤九歌的肩膀说道。
“委屈你留在这里住一晚,明日,本殿过来接你好不好?”
墨从寒心里自然是想要凤九歌和他一起回宫的,但是想到凤九歌心里念着老镇国公。
他也不忍心这样剥夺她好不容易才有的时间,只好这样说。
但是凤九歌却也是与他心意相通,只见凤九歌摇摇头,随即握住墨从寒的手说道。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呢,我陪你一同回去。”
说着,凤九歌便大步的走向桌子,将方才没包完的药材悉数装进匣子中,然后说道。
“容我向爷爷辞行,之后便同你离开。”
墨从寒欣慰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而凤九歌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做起事情来依旧有条不紊。
她将盛药材的匣子扣好,然后叫过来白桃说道。
“去,把这些药材抱去马车上,我这就来。”
于是凤九歌去向老镇国公辞行。
因为事情紧迫,所以镇国公府的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凤九歌和墨从寒就已经上了马车,紧急离开。
马车经过途中,车子里的空气异常凝重。
凤九歌知道墨从寒在思考事情,但是她不想要墨从寒这么紧张,于是伸手去握住墨从寒的手,安抚道。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那些灾民本来就是逃难来的,暴躁一些很正常。”
话虽这么说,但是凤九歌心里却已经将事情规划为严重一类。
墨从寒向来做事严谨,一丝不苟。
就算那些过冬的物品是久久储存在库房中的。
若是潮湿,墨从寒肯定早已发现,更不用说进了老鼠这么荒唐。
还有那些说带脏东西的粮食的,墨从寒押解的粮食都是从国库之中运出。
难不成皇家人吃这些带有脏东西的粮食吗?
所以凤九歌断定此时有人捣鬼,而捣鬼的人自是不必多想。
有人因为赈灾一事被贬的不成样子,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想要报复也再正常不过了。
墨从寒听见凤九歌的安慰,随即深深突出一口气,面色冷淡,继而说道。
“灾民即便是逃难而来的,但是那日,本殿派发粮食以及冬日用品的时候也曾见过他们淳朴的模样,也曾看见他们其乐融融,对于自己同样处境的同胞们施以援手,怎么可能会变成今日这般?”
这件事情来的突然,来的怪异。
墨从寒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他觉得有些可笑,看来真的有人是一刻也按捺不住,想要尝尝苦头才行。
“你也认为是墨凌宇在报复?”
凤九歌没想到墨从寒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还能静下心来分析,所以当即有些敬佩。
但是细细想来,墨从寒不就是如此吗。
永远的处变不惊,永远对待事情的时候都能够平静而且冷淡,不被影响。
墨从寒看着凤九歌的眼眸,而后点点头。
他展开胳膊,将凤九歌往自己的怀里揽一些,然后又继续说道。
“本殿在去崇州的途中识破了他的计谋,叫他吃了苦头,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便要报复回来,于是给本殿闹了这么一出。”
墨从寒说着,伸手去撩开一角帘子。
于是街道上嘈杂的声音迅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当今太子如此对待灾民,怎么能问鼎皇位!”
“一看便不是储君的料子,还在太子位子上坐什么!”
“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一个说法,给个说法!”
诸如此类,纷纷杂杂的声音一股脑儿的涌入两个人的耳朵里。
凤九歌皱起来眉头,她实在是不喜欢听到这种不中听的话。
于是从墨从寒的怀里抬头去看窗外。
只见人头攒动,百姓与灾民围在一起,像极了聚众闹事。
“他们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凤九歌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些人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墨从寒的不好。
即便他们是灾民,是可怜的化身,是朝廷救济的受众群体。
可是他们依然没有白白冤枉人的权利,甚至还是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