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流月既惊又喜,却还是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啜泣着。
“我在昏迷中又梦见了千亦雪杀我爹的情景,公子,我恨,我好怕啊!”
“别怕,那只是一个梦,全都过去了!”慕离柔声安抚。
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洛泱,洛泱看着慕离担忧安抚司空流流月的样子,震惊于慕离的改变。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难道慕离他真的爱上了司空流月。
意识到这点时,洛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了屋子。
南宫羽识趣的跟了上去,“陛下,看来公子暂时是走不开了!”
洛泱心里不是滋味,偏头看向南宫羽,“阿羽,我还有事要做,你记得提醒公子,去牢里看阿雪。”
提到千亦雪,南宫羽不由担心的看向洛泱,“圣主,阿雪她这次……”
洛泱叹了口气,“就算阿雪死罪难逃,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她脱罪。”
听到这,南宫羽心里不由感动起来,“有陛下这句话,阿羽便放心了!”
“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为阿雪翻案,公子那边,就拜托你多留心了!”
“阿羽知道了!”
……
转眼三天过去了,天牢里不时有风吹过,烛火闪着微弱的光,忽明忽暗的。
千亦雪站在木桩前,双眸一直痴痴的望着天牢的大门,这三天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望着等着。
可是,她期盼的公子,始终没有来,她再也没有耐心了,朝看守她的牢头喊。
“大哥,能劳烦你一件事吗?”
牢头连忙朝她走去,因为洛泱和夜辞的关系,千亦雪虽是重犯,牢头对她一直都很恭敬。
“姑娘,有什么事你说?”
“能帮我传一下话吗?我想见夜辞将军。”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传话给将军。”
“有劳了!”
一个时辰之后,夜辞果然来了,看到千亦雪的那一刻,他不由拧眉。
“不知阿雪姑娘深夜找我做什么?”
“阿雪想拜托将军一件事,求将军成全。”
夜辞垂眸,思考片刻,方才重新瞧向她,“你说!”
千亦雪身体往前一倾,唇畔往夜辞耳朵凑去,夜辞的脸微微往她的方向倾了倾,方才听到她的声音。
……
洛泱这边,她一连三天都在为千亦雪翻案的事奔走,但都无果而终,反而引来不少朝臣的非议。
而今,桌案上的烛火摇曳,洛泱翻看着堆积成山的凑折,怒气上涌,因为这些凑折,大部份都是要求尽快处斩千亦雪的。
她越看越气,怒海翻腾间,顺手就将奏折扔了出去,刚好掉到深夜前来的夜辞面前。
夜辞弯腰捡起凑折看了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向桌案上的洛泱身上。
他迈步上前,将凑折放倒到桌案上,洛泱握着奏折的手先是一顿,而后目光缓缓往上移,看到是夜辞时,不由拧眉。
“将军深夜来访,有何事?”
夜辞看着有些焦头烂额的洛泱,放柔了语气,“陛下,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音落,他拉开洛泱的手,替她将那些散乱的凑折整理到一旁。
“你还没说,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夜辞自顾自的将凑折叠起来,不咸不淡的回道,“受人之托。”
“何人?”洛泱问。
“千亦雪!”
洛泱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想办法替她翻案,倒忽略了她本人。
如今夜辞提醒,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担心起来。
“阿雪她是不是出事了?”
“陛下放心,她没事,不过她托末将前来问您一件事。”
“何事?”洛泱定定的看着他。
夜辞已经整理好那些奏折,往后退来一步,方才瞧向洛泱,慎重道。
“阿雪姑娘让末将问您,慕离公子什么时候去看她?”
“什么?公子没有去看她?”洛泱震惊不已,这都三天了!
慕离不仅没有跟她见面,居然连阿雪都未去看,这太不可思议了!
面对洛泱的质问,夜辞不以为然,“这事,末将何需骗您,要不然阿雪姑娘也不会问。”
洛泱心头怒火上涌,但仍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闭了闭眼,“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夜辞颔首,转身退出龙吟殿,洛泱看着摇曳的烛火,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天慕离抱着司空流月安抚她的画面。
慕离该不会还在司空流月那吧!
这几日阿雪她在牢里,是怎样望眼欲穿的等着公子啊!
可他却不曾去看一眼,阿雪该多难过啊!
想到这,洛泱霎时火冒三丈,起身便往紫苑而去。
深夜的紫苑,灯火通明,慕离坐在床榻边,正小心翼翼的吹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汤药。
司空流月则靠在床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慕离见汤药温度吹的差不多了,便挽起了一勺,往司空流月嘴里送。
司空流月张嘴正要喝时,一枚树叶突然射了过来,慕离眼睛手快,抬手就将树叶夹于两指之间,犀利的目光往树叶飞来的方向看去。
于此同时,洛泱从门口进来,一脸不悦的看着慕离。
“公子真是好兴致,都这么晚了,还在这照顾佳人,真是难得啊!”
洛泱语气泛酸,讽刺之意太过明显,目光却刚好对上司空流月的眼睛。
四目相对,寒气上涌,洛泱身形一闪,手指便往司空流月脖子上掐去。
慕离早有防备,就在洛泱手指即将碰到司空流月的一刹那,毫不犹豫的挡开了她的手,并换了个坐姿,将司空流月护在身后。
洛泱退了两步,方才站稳,看到慕离护着司空流月的样子,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绊住了公子,让公子三天都未曾去看阿雪一眼,没有想到竟是被这狐媚子勾了魂。”
“丑姑娘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为了阿雪的事。”
“看来公子还记得,那为何不去看她?”洛泱没好气的问。
“流月这几天病的严重,现在又无依无靠,我得照顾她,实在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