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顾小姐不让我们告诉您她流产

“啪——”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顾念抬手将杯子推了出去,她一直隐忍的怒意终于爆发了,陡然站起身,和江亦琛直视着。

“他不善良不单纯,那么你呢?”顾念抬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紧了后槽牙:“在我眼里,你同样卑鄙,同样无耻,你算计这个算计那个,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当你的棋子随意摆弄,是,你很有钱,给出一个亿眼睛都不眨一下,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数字,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永远不明白。”

她这话说错了。

江亦琛也穷过,当年南下的时候,穷困潦倒一碗面都吃不起,后来到棉兰岛的那段岁月,为了挣钱去打黑拳,所以他明白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深谙用钱解决一切的道理和手段。

“江亦琛!”她咬牙切齿地叫着他的名字,恨不得撕了他:“你真是坏到了极点,随意介入别人的人生,操控别人的命运,你凭什么?”

就因为他有钱有势,所以她就必须屈服于他吗,所以她身边的人只要他不喜欢他就会想方设法要他们消失。

江亦琛一直在后退,最后后背贴在墙上。

顾念气愤到了极点,嗓子很痛,她说一句就得停下来歇息一阵。

“顾念。”江亦琛伸手将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到一边去,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温和:“你这样的指责对我不公平,我在帮你看清一个人。”

“呵——”一声冷笑自唇边逸出,顾念眉梢眼角浮着浓烈的嘲讽,她又冷笑了一声才开口:“那我感谢你,感谢你给我上了一堂课,感谢你让我认清现实,辛苦你了,江总。”

四年前这个男人在权势名利地位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四年之后另一男人在金钱和她之间选择前者。

这一切,都和江亦琛有关。

而且,未来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只要这个男人愿意,那么他还会有另外一个亿可以花出去,总之他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也有权,想要一个人消失就让一个人消失。

相比于顾念的歇斯底里,情绪起伏,江亦琛维持着一贯的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越是这样,愈发让顾念难堪和愤怒。

他的模样仿佛在说,顾念你真蠢,我跟你说了很多次,可你还是看不清人,还是会被人骗,会被人利用。

顾念再一次悲从中来,她心中蛰伏着名叫恨的小兽慢慢从休眠之中清醒过来。

四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至亲,坐了四年牢,又在狱中失去了孩子,这一切全部都是拜他所赐,她想要开启新的生活,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干涉进来。

“我诅咒你。”顾念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从牙缝之间迸出来:“江亦琛,不会有人爱你,你这一生都不会幸福。”

不会有人爱你终于像是一个锋利的针戳进了江亦琛的心脏里面,他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

顾念放开他,将另一只手里面攥着的支票丢在他的脸上,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刚走到门那里,顾念就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

医院,高级病房。

江亦琛坐在床边,静静望着还在昏迷的女人,沉睡之中的她容颜安静,少了攻击性,看起来平和而又温柔。

他抱她来到了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染了血,当即命令医生立刻给她做全身检查。

天气炎热外加低血糖,有中暑现象,再加上情绪波动起伏比较大,这就是顾念突然之间休克的原因。www.)

医生拿了检查报告,一页一页地翻,对坐在床边冷酷面无表情的男人说:“是子宫内膜脱落导致的流血,就是我们说的月经,江先生,您不必过于担心。”

江亦琛目光只是凝望着床上的女人,过了会儿说:“她经常性手脚冰凉,气色也不是很好。”

“嗯,这位小姐有贫血的症状。”女医生翻着体检报告,认真说:“另外,她子宫内膜偏薄,也会导致突发性出血。”

江亦琛抬头:“什么意思?”

医生想了想委婉道:“她是您的……?”

“妹妹。”

“是这样的,子宫内膜偏薄有很多原因,有先天性发育不全的因素,也有后天性清宫流产导致。我们医院有您妹妹之前的B超记录,显示是正常数值范围。”

“所以?”

“等您妹妹醒了您可以问问她是否有过先天性流产并且进行了清宫手术。”

“你们这边查不到?”男人的嗓音已经可以听见的冷厉。

“抱歉,我们这边没有记录。”

江亦琛的手垂在一边手握成了拳头,他的眼睛一瞬间阖上,复又慢慢睁开同时松开手说:“我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

顾念在监狱就诊过的医院的病历档案记录就被发了过来。

终止妊娠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止住,眼前白底黑字有些模糊,他眼睛眨了眨,再去看的时候,还是那四个字,没有变化。

同时,当初女子监狱的和此时有关的狱警也被带到江亦琛的面前。

“是……是那些女犯人起争执的时候,误……误伤到了顾……顾小姐,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女狱警战战兢兢望着眼前眉目英俊的男人,磕磕巴巴一句话说了很久才说出来。

明明是这种炎热的天,她还是觉得冷,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像是有一把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咽喉,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窒息。

江亦琛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那浓眉斜挑上去以及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那个伤她的人呢?”

“已经执行死刑了。”狱警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她弓着腰,低着头,只敢用眼神偷偷看一下坐在那里周身笼罩厚厚一层寒冰的男人,磕磕盼盼地说:“那个时候……您人在国外,我们不敢随便说,而且……顾小姐也……也不让我们说。”

所以,就一直被隐瞒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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